“再一個,小孟給他找的那個花魁,我看了一眼,沒什麽問題。”於鋼語氣篤定。


    “您說沒問題,那自然就是沒問題。”郭謙謙拍了拍手,打了個哈欠:“今兒忙的差不多了,我歇著去了,師哥您辛苦了。”


    “您客氣~”


    於鋼確實要別郭謙謙還要忙活一些。


    郭謙謙自去休息,可是於鋼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一個是欒修緣去都察院上任的事情,千頭萬緒,他都得交代一下。


    不然的話,以欒修緣這個愣頭青的性子,到時候在都察院還不定惹出多大的麻煩。


    再一個,何治功和尚治為的事情,得有一個說法。


    兩個人到底能不能重新搭夥,這也是個問題。


    而且,就算兩個人願意搭夥,何治功功利的性子,也是個麻煩事……


    正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隻能時常敲打著,慢慢來改變……


    外院。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被欒修緣打發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可是總有幾個放心不下的不良人守在門口。


    畢竟,萬一裏麵有什麽事情,他們也來得及過去幫忙。


    “欒哥,一直沒動靜,咋迴事兒?”


    “沒動靜應該是好事兒吧?”


    “總不會是壞事兒。”


    “欒哥,您說的呢?”


    欒修緣一直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推開,欒修緣眼睛一亮,趕緊快不迎了上去:“大爺,怎麽樣?”


    “哦哦,沒事兒,沒事兒。”於鋼笑了笑,擺了擺手:“行了,小欒、尚治為、何治功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都散了吧。”


    於鋼說了兩句,其他人這才轉身離開,各自忙碌去了。


    被點名留下的尚治為和何治功心裏都是咯噔一聲。


    尤其是何治功,麵色通紅,似乎有些窘迫。


    欒修緣倒是沒什麽特別的表現,隻是輕聲問道:“大爺,有什麽事兒?”


    “你們倆在這等著,你跟我來。”


    說著話,於鋼往邊上走了兩步,從院門跨入連廊。


    欒修緣緊隨其後,跟在他的身後,不疾不徐。


    “你別在後麵,跟我一齊,要不然我跟你說個話老得迴頭的。”


    “那不成,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欒修緣最多往前進了半步,縮短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笑道:“你說,我聽得清。”


    於鋼也不糾結,隻是輕笑了一聲,隨口說道:“你過兩天就去都察院了,有點事情我跟你交代一下。”


    “誒,您說。”


    兩個人邊走邊說,基本都是於鋼在說,欒修緣時不時答應一聲。


    很快兩人繞著連廊走了一圈,事兒也說得差不多。


    “行了,沒別的事兒,你也忙自己的去吧。”


    “好嘞,您辛苦。”


    欒修緣告退,離開之前,特地看了一眼何治功。


    本來就心裏不安的何治功,被他這一眼望的,內心更是不安,眉頭都皺的更緊了一些。


    “行了,都坐吧。”


    不知為何,於鋼帶著尚治為和何治功又迴到了黑牢外。


    一章桌子,擺好了酒菜。


    於鋼當先落座,兩人略一遲疑,也坐了下來。


    隻是這一次,兩個人的表現都有些拘謹。


    前次還麵前鎮定的有說有笑的何治功,這一次心思沉重,有些消沉。


    “來吧,咱爺們兒一起喝一個。”


    “誒,誒。”


    “誒。”


    於鋼舉杯,兩個人趕緊收起心思,忙不迭的舉起杯子。


    隻不過……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何治功和於鋼碰杯的時候,用力過猛,就被脫手。


    一杯酒,直接灑進了菜裏!


    這個表現,可就有些太失禮了。


    何治功心裏駭然,臉色劇變。


    整個人,愣在原地,收拾也不是,不收拾也不是,尷尬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要知道,今日之前,何治功在不良人衙門算是一個非常伶俐的人……


    他愣著,尚治為卻不能愣著,趕緊幫著收拾。


    眼看著他收拾完了,何治功才迴過神兒,低著頭,眉頭緊鎖,表情有些痛苦:“大爺,我可能……可能……”


    越說,他的表情就越痛苦。


    不僅表情痛苦,他的手,捂在心口,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不舒服。


    尚治為有些慌張,也顧不得失禮,趕緊去扶住了何治功,一臉擔憂:“老何,你怎麽了,怎麽?”


    “我……我……我……”


    何治功聲音變得更是虛弱,那副模樣,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說來也巧。


    說著話,他還翻了翻白眼,接著閉上了眼睛,自然而然的往地上倒去。


    有尚治為在旁,自然不會讓他倒在地上。


    尚治為扶著他站位,心亂如麻。


    滿是焦急的喊了幾聲,他才記起於鋼就在身旁,有些焦急的聲音響起:“大爺,大爺,大爺,快看看他……”


    於鋼站在原地,表情冷漠。


    這個表情,尚治為非常的陌生。


    在他的記憶中,鋼大爺從來沒有過這種冷漠的表情。


    就算是在大街上看到陌生人,鋼大爺的表情都是和善。


    一直以來,坊間傳聞。


    不良人之中,郭謙謙笑麵虎,逢人就笑不假,但是永遠都是笑裏藏刀。


    但是於鋼,則是難得的好人。


    不爭名、不奪利,所作所為,都是本心。


    所以,很多人和不良人關係不好,但是又和於鋼的關係比較好。


    “鋼……鋼大爺。”


    尚治為有些膽怯,弱弱的招唿了一聲。


    “哼!”


    於鋼一聲冷哼,尚治為更是被嚇得一激靈。


    於鋼盯著他,尚治為卻不敢和他對視,低著頭,眼神躲閃。


    “看著我。”


    於鋼說道。


    尚治為頭低的更低了些。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於鋼的聲音,變得更加冷漠。


    尚治為的腿,有些哆嗦。


    膝蓋,有些軟。


    此時此刻,他很想要幹脆的跪下。


    可是,一想到之前何治功跟他說的……


    “小為,一會兒我會表現的好像走火入魔一樣,你千萬要幫我說話,讓於大爺心軟,提前放咱們下去休息,千萬不要……”


    何治功的話,似乎剛剛還在耳畔響起。


    尚治為的內心非常糾結,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捏在一起。


    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指甲變得很白,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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