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馬上就去收拾東西。


    次日。


    啟程迴京都前,薛元菱還和老太君說了下自己的情況。


    聽聞她生父都瞎了一隻眼睛,要迴家看看,這於情於理,都該去見一麵。


    所以老太君在馬車進城了後,讓身邊的幾個小廝,跟在薛元菱身後一路護送她迴了薛府。


    薛府出了這麽大的事,但外人不知道一點,府邸裏外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想必是薛宏茂提前封了消息,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還是他被人戴綠帽子的事。


    然而等薛元菱進去之後,薛元義竟然怒氣衝衝地跑到院子裏。


    他不顧管事的阻攔,雙眼猩紅地盯著薛元菱,恨不得要把她撕了一般!


    “你還有臉迴府?!!”


    他慍怒至極的揚起手就要揮來巴掌。


    薛元菱眼神一沉,比他更快的反扇了他一巴掌!


    隨著“啪”的一聲,薛元義被瞬間打蒙,站在原地,感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你……你竟敢對我動手!?今日你這賤婦若……”


    “阿弟,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薛元菱不慌不忙地打斷他的話,平靜說來:“我知道你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才記恨我。可那怪我嗎?”


    “你這豬腦子怎不好好想想,是你母親想毒死我在先,是你母親大膽包天還敢給父親戴綠帽子!”


    “你也是男子,若你娶了你母親這樣的女子,你難道還要維護她?還要反過來責怪別人害了你母親嗎?”


    薛元菱指著薛宏茂的屋子,苦口婆心:“父親都成半個瞎子了,這會你還不趕緊討好他,反過來要教訓我,你就不怕父親一氣之下不給你留半分家產,都給我啊?”


    “呸!癡人說夢!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成了別人的妾室,父親怎會把家產給你?!”


    “那你這個一無是處,還淨幫著你母親與自己作對的,又給自家府邸丟臉的兒子,就能得到家產了?”


    薛元菱微微一笑地推開他,柔聲起來:“要麽說你怎麽是個豬腦子呢,你不惹我,我也不會浪費那麽多的時間精力和你們來周旋。”


    “你安安穩穩地當你公子哥不好麽?我這得寵了,你出去也是有麵子啊。非要和我作對,你……”


    “你這張利嘴蠱惑了孟昱那個廢物就算了,休想再來蠱惑我!我母親就是因你而死,這口氣我若不出,那我便不配當她的兒子!”


    說完就氣唿唿地要和薛元菱來決一死戰,鬧的真是不安生。


    薛元菱往後躲了幾步,等看見崔老爺的屋子有動靜了後,索性哎呀一聲,摔在地上便嗚咽求饒了起來。


    這種低劣的賤招,對付像薛元義這種小笨蛋是不在話下的。


    “阿弟,你母親的事與我無關啊!若不是你母親,我也不至於在鬼門關前走一遭。是她對不起父親,是她咎由自取!父親才是最冤枉的人!”


    “你是父親最器重的親兒子,你怎能一點都不關心父親,反倒一心放在你那個心思不純的娘親身上?”


    “你這麽做,還怎麽對得起咱們薛家的祖宗啊。”


    “你這賤婦!還在這賣慘裝乖,我今兒個不打死你我就……”


    “住手!”


    隻見薛宏茂捂著一隻受傷的眼睛,怒不可遏地衝出來,一巴掌便扇在了薛元義的臉上。


    這一巴掌可比薛元菱的力氣要大多了啊,頓時沒把他打到眼冒金星,兩眼無神了。


    “父親?”


    “你這不孝子!!你阿姐和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迴來,你卻揚手就要教訓你姐,還有沒有規矩了?!”


    “你那好娘親,沒有為人妻的樣子,也沒有為人母的覺悟!把你教成這樣,真是罪過!!”


    “父親!!為何這些事都要怪在母親頭上?若不是她薛元菱遲遲不肯交出我的聘禮,母親就不會用極端的方式找她,也不會做出……”


    “聘禮的事我早就說清楚了,你們母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拎不清,屢屢鬧事,讓我薛家丟盡顏麵!”


    “你若還是執迷不悟,這個家,也沒你能待的地方,給我趁早滾出去!”


    薛宏茂唾沫星子亂飛,那兩眼瞪得就和牛一樣,好似要蹦出來。


    這句話,讓薛元義難以置信:“爹!我是你兒子,是薛府唯一的兒子!”


    “你這樣執迷不悟又不孝的兒子!我薛宏茂不要也罷!要斷絕關係是吧?今日,你就可以從薛府滾出去!”


    “爹!!”


    薛元義見他動真格了,這下也不敢再“義憤填膺”,立刻跪下來轉了態度。


    “爹,是我不好,義兒也是因為失去母親而難過至極,這才和阿姐起了衝突。”


    說完他轉向薛元菱,和她求饒起來。


    “阿姐!阿姐你就原諒我吧,聘禮的事情往後我都不再提了,我母親……她現在也是得到了懲罰。”


    “但是母親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知道的啊,爹。”


    薛元菱忍不住嗤笑,這薛元義真是把沒骨氣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前一刻還要如何如何為他母親討迴公道,現在又慌不擇路地要和他母親劃清關係,生怕影響自己。


    真是一個好大兒啊。


    薛元菱甚至都懶得多看他一眼,轉而看向薛宏茂,佯裝關切道。


    “父親,你眼睛還好嗎?快讓菱兒給你看看。”


    因為康氏已經將府裏鬧個不消停了,薛宏茂也不想因為讓兒子也將府裏翻天。所以先將薛元菱帶入房裏,叫薛元義跟過來跪在房裏。


    薛元菱為他簡單地檢查了一番,開了點好的更慢的藥。


    還叮囑他:“父親,這藥你每日敷一次便好,能暫時緩解你的疼痛,這眼睛到最後能不能保住,我也拿不定主意。”


    “無妨無妨,你盡力了就好。”


    “阿菱啊,你生母的事情,是爹對不起你,不過爹也為你討迴了公道。惡人該受到的懲罰怎麽都不能少。”


    “多謝父親,隻是父親,事到如今,菱兒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薛宏茂現在可是唯這個女兒是從!


    要知道,這個女兒如今都能拿下國公府的老太君了,那位老太君可是封過誥命的夫人。


    隻要女兒生下個兒子,那這輩子不管是她,還是自己都已經無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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