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戒看看明珠,道:“孩子,你一路勞頓,下去歇息吧,對了,玉瑛很好。”明珠一喜,道:“那孩兒告退了。”明珠走了幾步,又迴轉身來,欲言又止。曹戒道:“孩子,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明珠想了想道:“曾祖父,這次孩兒南下,親眼目睹了一件物什。”


    “什麽物什麽?”


    “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曹戒神色激動,突然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但隨之他又坐了下去,搖頭笑道:“怎麽可能?”


    “曾祖父,孩兒也覺得不可能,因為曾祖父已將傳國玉璽呈給皇上了,孩兒和皇上談話時,皇上和孩兒說起過此事,許生父子怎麽有此物呢?”


    “是啊,他怎麽能有此物?”


    曹戒笑笑,不以為然。明珠道:“但是,這是孩兒親眼所見的。”曹戒一呆,他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難道世上有兩尊傳國玉璽?不,不會的,絕對不會,許生父子怎會有此物?”曹戒抬起頭來,問道:“孩子,你沒有看錯?”明珠搖頭道:“絕對是傳國玉璽,許生父子正是以此物才得以短期內凝聚了數萬百姓。”曹戒想了想道:“此時曾祖父會知會揚州那邊,務須將傳國玉璽拿到手中,你去休息吧,記住一件事,曾祖父生病的事勿讓外人知道。”明珠點點頭,這才走了出來。


    明珠去見了丁玉瑛,見她無恙,便鬆了口氣。


    第二天,明珠將修好的書信遞給曹安,曹安騎馬出府而去。明珠這才換好官袍,騎上馬朝皇宮而來。


    明珠來至宮門前,恰好小黃門騫爍值勤。騫爍細著嗓音道:“誰這麽大膽子,還不下馬?”明珠勒住韁繩,跳下馬來。騫爍一見,忙道:“原來是曹大人,您不是去南方平叛去了嗎?”明珠道:“本官昨日剛剛迴京,騫公公,皇上今日早朝沒有?”


    “皇上已經多日沒有早朝了,朝中大事都由張公公和王公公處理,您要見皇上啊?”


    “是,本官有要事需要麵呈皇上,騫公公,行個方便吧。”


    “曹大人客氣了,請。”


    明珠將馬匹交於值勤宦官,步行入宮,來到章德殿,正巧遇到侍中劉玉。劉玉抱手道:“曹大人,您這是什麽時候迴的京,皇上前一陣子還念叨你呢?”明珠道:“昨日剛歸,劉公公,萬歲可在?”


    “萬歲和張公公去西園了。”


    “那本官去那邊見駕。”


    “曹大人慢走。”


    劉玉望著明珠的背影心道:皇上哪有心思見你啊。


    明珠擇路來到西禦花園入口,抬頭見路邊站著兩列宮廷衛士。他剛往前走一步,便被衛士們攔住了。


    “什麽人擅闖禁地?”


    禁地?西園何時成了禁地?明珠苦笑一下,道:“本官乃南宮衛士令、議郎明珠。”


    宮廷衛士們看來都是新人,沒一個認識他。眾人交頭接耳議論了一會兒,為首一人道:“什麽南宮衛士令,我們怎麽不知道?”明珠一愣,道:“各位兄弟,本官可是你們的上司啊?”眾人道:“我等隻聽衛尉大人的。”


    “那好,衛尉劉寬劉大人呢?就說本官要見他。”


    “劉大人?劉大人已經到司隸校尉府去了。”


    “那段將軍呢?”


    “段將軍,看來你真是假冒的,居然什麽也不知道,段將軍已升任太尉。”


    明珠點頭道:“原來本官不在朝多日,官員變動不小,也好,各位請光祿勳楊賜楊大人一見也可。”


    眾人大笑。


    明珠道:“你們笑什麽?”為首羽林軍道:“楊大人已經成為司空大人,和虎賁中郎將何進大人一同負責水利、建造之事去了。”明珠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各位想是新來的吧?本官出京多日,你們大概還不認識,本官乃皇上禦封的議郎,兼南宮衛士令,曹公公便是本官的曾祖父。”


    “什麽曹公公,我等隻知道張公公。”


    明珠心中凜然,暗暗意識到曾祖父在宮中的地位影響已經越來越小,看來這些新人多是張然的人。明珠想了想,道:“各位行個方便,本官有要事麵見萬歲。”


    “有折子嗎?可以呈上來,我們幫你轉給張公公,要見萬歲是休想了,我等奉命保護萬歲安全,任何人沒有張公公的命令,不得進入。”


    明珠有些惱火,冷哼一聲道:“你們隻知張公公,難道不知他人不成?”說吧,明珠雙手一震,頓時將前麵的幾名衛士震退數步。衛士們圍了過來,正欲動手,這時,入口內有人道:“住手,是什麽人膽敢闖入禁地?”


    明珠聽聲音非常熟悉,抬頭一看,居然是何進。


    何進看到明珠也是一愣,過來抓住明珠的手道:“曹兄,原來是你,你這是……”明珠道:“小弟剛從南方迴來,有要事要見皇上。”何進轉頭朝眾衛士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難道不知道曹大人是本官的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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