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劉家妹望著汪地虎道:“汪二俠,你是個好人,呂無為是個陰險小人,家妹希望你能幫助曹公子,別讓他受到傷害。”


    “不,劉姑娘,別的事在下可以答應你,這件事萬萬不行。”


    “汪二俠……家妹求你了。”


    汪地虎望一眼劉家妹,實在不忍拒絕,便點點頭,道:“劉姑娘放心,在下答應你。”


    汪地虎想給劉家妹做點好吃的,身上卻沒有銀兩,他隻好到山下走走,看有什麽賺錢的工作。那天,汪地虎遇到了一群人,他們正要去西山居。汪地虎一問,這些人是為西山老巫修墓地,於是自告奮勇,加入了隊伍。


    汪地虎在工期休息時,見過玉姬一麵,覺得如此漂亮的女孩子毒發而死,實在可憐。因此,在修建墓地時,他暗中留了一條出路,沒想到這條出路救了他。


    逃出西山居後,汪地虎買了幾隻雞,給劉家妹燉了,隻可惜,劉家妹一聞到肉湯味就吐。她吃多少吐多少,吐得渾身一點氣力也沒有,身子更加消瘦了,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汪地虎隻好再把郎中找來,郎中摸了摸劉家妹的脈,搖頭道:“劉姑娘身子太虛了,現在能有一口氣就不算錯了。”汪地虎忙問:“郎中,在下為劉姑娘燉了十幾隻雞了,可是她吃不下,吃進去的全吐了出來,這可怎麽好?”郎中歎道:“你想給劉姑娘增加營養的心是好的,但是,她的病根在脾胃上,脾主運化,脾髒功能虛弱了,她越是吃肉,越難以消化,不但如此,相反還會增加脾髒的負擔,使病情更加嚴重,但是,像她這樣的身子,如果隻靠一些淡薄易化的食物,營養又很難供上,唉。”郎中搖搖頭,看來是對劉家妹的病失去了信心。送走了郎中,汪地虎抓住劉家妹的手,哭道:“劉姑娘,都是在下害了你,在下不知道你不能吃雞肉,都怪在下啊。”


    劉家妹苦笑道:“汪二俠,你不必自責,你也是一片好心,家妹怎能怪你呢?”汪地虎慘然道:“劉姑娘,難道你就不想和在下在一起嗎?”劉家妹歉然道:“汪二俠,家妹這顆心已經給了曹公子,就不會再生異念,實在對不起,你是個好人,相信會找到如意的姑娘的。”


    汪地虎大聲道:“不,不會的,在下隻愛劉姑娘一人,今生今世若不能和劉姑娘在一起,在下活著還有什麽滋味。”說著,汪地虎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像孩子一般。


    哭完,汪地虎突然起身道:“不,劉姑娘,在下不會讓你死的。”說著,汪地虎跑了出去,雙膝跪倒,仰望長空,大聲叫道:“老天爺,你救救劉姑娘吧,她才隻有十六歲,她是個好姑娘啊,你怎忍心讓她遭受這麽大的罪?如果老天爺能讓劉姑娘康複,在下願意減壽三十年……”說完,汪地虎伏地而哭,過了一會兒,汪地虎慢慢收住哭聲,喃喃地道:“姓曹的,都是你,把劉姑娘害成這樣,你……你小子為什麽命這麽薄?你可知道,劉姑娘變成了什麽樣子?”


    唉。汪地虎歎了口氣,心道:如果明珠果真活著,劉姑娘豈非又隨他而去。汪地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決定出山買些補品。玉峰山東南便是婁縣。婁縣原屬會稽郡,後來,吳郡自會稽分了出來,婁縣也隨之成為吳郡管製。汪地虎剛到婁縣,便看到西山老巫的弟子毒蜈蚣和毒蠍子,與小丁在街上買馬。汪地虎不認識毒蜈蚣和毒鞋子,卻認識小丁。因為汪天龍在曹府任職時,汪地虎去過曹府,小丁當時是曹府的看門家人。


    婁縣雖然有馬寺,卻隻有寥寥幾匹馬可以交易,小丁與賣馬的吵了起來,汪地虎聽了聽,大意是小丁嫌馬太少。汪地虎心道:“小丁要買這麽多馬幹什麽?”隻聽賣馬的販子道:“少俠,實在對不起,如果你確實需要馬,就去附近的兵營吧,那裏要多少有多少。”一句話提醒了小丁,於是和毒蜈蚣毒蠍子耳語幾句,三人轉身去了。汪地虎覺得小丁等人的行為很怪,因此,便暗中跟著。


    到了晚上,發現三人果然去了附近兵營。當時,官兵與義軍的戰爭異常激烈,揚州各郡戰火連成一片,城池是失而複奪,今天插上義軍大旗,明天又換成官兵守侯,荒野到處可見沒有來得及埋葬的屍體。附近的百姓大多已經逃奔,想找個棲息地都難。


    小丁等人在一處破舊的屋子裏睡到二更,起身行動,連夜盜了二十幾匹戰馬,直奔西山而來。汪地虎一路跟隨,這才知道明珠並沒有死在“四君子”劇毒之下,而是被困在西山墓穴之中,小丁等人正是要想法以戰馬拖開巨石,把明珠和玉姬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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