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丁玉瑛又來到山洞,發現呂無為躺在地上,不住地說著胡話。丁玉瑛伸手一摸,呂無為額頭發燙。


    “大哥,你是不是中了風寒?山洞陰涼,都怪小妹貪睡,忘了來看望你,小妹這就扶你迴去。”


    丁玉瑛攙扶起呂無為,一步步走出山洞。伏在丁玉瑛的肩上,呂無為眼皮微睜,臉上浮上一層邪笑,暗道:丁玉瑛啊丁玉瑛,等在下俘獲了你的心,再把你遠遠地拋開。


    兩人剛下山坡,在石頭上休息的明珠看到了,忙奔過來道:“丁姑娘,姓呂的怎麽了?”丁玉瑛道:“快幫幫我,呂大哥受了風寒。”


    “他受了風寒,是裝的吧?”


    “你胡說什麽?山洞陰涼,你去呆一晚上試試?”


    明珠不再說話,忙幫著丁玉瑛把呂無為扶進茅屋。明珠本想將呂無為放在外間,丁玉瑛道:“不,讓呂大哥讓在內間吧。”明珠驚道:“丁姑娘,裏間可是你的寢室啊。”丁玉瑛道:“什麽你的我的,這是呂大哥的茅屋,做主人的難道沒權住自己的房子嗎?何況外麵風大,不利於養病。”明珠苦笑一下。


    丁玉瑛將呂無為放在床上,然後找了塊毛巾,濕了涼水,放在呂無為額頭上,關切地問:“呂大哥,家裏有治風寒的藥嗎?”呂無為虛弱地道:“玉瑛,謝謝你,大哥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你不用管大哥,去打通下山的路吧,順著茅屋右邊的道往前走,在百步外有一條下山的路,隻要搬開封堵的石頭就可以出去了。”


    “不,大哥,你病成這樣,小妹怎能離開呢。”


    “大哥沒事,大哥在山裏住久了,這點風寒不算什麽,你和曹公子去吧,別管我。”


    “不行,大哥的病不好,小妹說什麽都不會走的。”


    “也好,那就等大哥的風寒好了,和你們一起去搬石頭。”


    明珠冷笑道:“恐怕那時又染上其他的病吧。”


    呂無為輕聲道:“曹公子,你這是何意?”明珠道:“還用說嗎?你不想讓丁姑娘走,你會想法設法留下她的。”丁玉瑛怒道:“姓曹的,你再亂說,小心本小姐割了你的舌頭。”明珠一吐舌頭,道:“算了,曹某去搬石頭。”聽到明珠的腳步聲遠去,呂無為的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色彩。


    明珠按照呂無為之說,來到一處亂石前,暗道:看來,這裏就是呂無為所說的出口了。明珠見那些石頭少說也有千餘塊,看來要想全部搬開確實需要時間,不過,如果不搬,也許永遠出不了伏牛山,那就搬吧。


    明珠一塊塊地搬著,饒是明珠一身神力,搬了幾十塊後也累得氣喘籲籲。突然,明珠腳下一軟,掉進一個地洞裏。地洞裏鋪著厚厚的草,因此,明珠並沒有摔傷。明珠借著上麵透入的光亮往前走,發現裏麵越來越寬,墓地,一道陰風撲麵而來,接著脖子上一緊,耳邊一個陰冷的聲音道:“你是什麽人?是不是小心肝派你來害老娘的?”


    “姑娘快鬆手,曹某的脖子就要斷了。”


    “快說,是不是小心肝派你來的?”


    “小心肝是誰啊?姑娘,我……我的脖子真的要斷了,你鬆鬆手好不好?”


    那人手一鬆,明珠趁機退開幾步,順目一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站在麵前。這女子二十五六歲,一身黑衣,麵色慘白,像厲鬼一樣,嚇得明珠渾身一顫,道:“你是人是誰?”


    “哈哈,難道他以為小白死了?”黑衣女子尖笑,聲音淒厲異常,似乎身心曾經受過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打擊。


    “他是誰,難道是姑娘所說的小心肝?”


    “不是他是誰?就是這個負心人。”


    明珠靈機一動,問道:“姑娘所說的小心肝是不是呂無為?”


    “你果然認識他。”黑衣女子欺身過來,再次掐住明珠的脖子。明珠縱然有躲閃的意識,但是,他的意念剛動,脖子就被掐住了。明珠雖然不懂輕動,但是閱曆甚深,他覺得麵前這黑衣女子身法怪異,似乎並不在汪天龍之下。


    “姑娘請聽曹某說,曹某也是被呂無為陷害的。”明珠聽對方口氣,覺得她與呂無為肯定有一段頗深的冤仇。果然,黑衣女子一聽,再次放開雙手,冷冷地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明珠道:“姑娘,呂無為心地陰險,曹某真的拜他所賜,才落到這山洞裏來的。”


    明珠突然意識到,這是呂無為的奸計,呂無為知道丁玉瑛不會離他而去,故意將明珠支到這裏來,目的就是想利用這個地洞來困住明珠。明珠的確猜對了,不過,呂無為要的不隻是困住他,而是想借這黑衣女子的手,殺掉明珠。而這一點,明珠並沒有猜到,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死亡居然離自己這麽近。


    “是他,是他……”黑衣女子喃喃道:“這個無情的男人,他騙了小白,他害了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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