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望著她,疑慮的問道:“你能行嗎?他失去金丹,性命垂危!”


    淩霜霜朝他微笑的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師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霜霜受了師尊多年栽培,治愈術法也算掌握得當,師哥金丹被滅,怕是修複不了,日後定是不能在學習術法了,目前,我隻能盡力為他保住性命!”


    等墨寧再次醒來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他醒來見自己躺在別處,他睜著雙眼,腦袋中閃過師尊化作水魂珠的場景,似乎像做了場夢,他捂住心口,臉色蒼白的撐起身子。


    正好被端藥進屋的淩霜霜撞見,她趕緊將他扶起,輕聲詢問道:“師兄你尚未恢複得多加休息啊!”


    墨寧一臉憔悴的詢問道:“我師尊呢?”


    淩霜霜聽後不語,低頭轉移話題說道:“師哥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墨寧見她不說話,心中隱隱不安,開口再次詢問道:“我師尊呢?”


    淩霜霜麵露難色,一臉擔憂的說道:“好,我告訴你,你的師尊,沒了,我們的懷紗長老死於那場浩劫……”


    墨寧怔住,並不相信,雙手握著淩霜霜的雙肩,語氣帶著不相信的口吻說道:“不,不可能,師尊不會死,師尊不會死!”


    淩霜霜被他掐得生疼,一把掙脫了他,起身說道:“師哥信不信由你,懷紗長老的三件靈器現在被視為遺物,放至劍閣中,師哥若是不信,可前去一看。”


    聽後,墨寧拖著劇痛的身子跑去了劍閣,見到了師尊的“墨寧扇”“忘憂琴”“鎖靈帶”,目光呆滯,不禁流出了淚水。


    頓時腦中浮現出師尊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淩霜霜擔心他的身子,一路追隨,此時見他傷心欲絕,要死要活的模樣,勸阻道:“師哥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吧!金丹都沒了,日後定是不能在學習術法了,你的救世劍怕是再也拿不起了!”


    墨寧無力的笑著,嘲諷道:“師尊都死了,我還要靈力做甚?”


    說完,便起身出門,剛出了門,便對上鳳舞的視線,此時他也是一副悲涼的模樣。


    身後的龍悠然見狀,開口說道:“哎呀,你們兩個能不能振作點,一天天的頹廢成什麽模樣了!”


    鳳舞不理會墨寧,越過墨寧進了屋,這是他第三十多次來見她的遺物了,幾乎每天都會來兩三次,龍悠然怎麽也攔不住。


    而後的日子,兩個少年,一個白衣,一個黑衣,經常在霧林間晃動,他們留在霧林間哪都不去,似乎這裏有很多關於她的迴憶,更有她的影子。


    似乎玉懷紗還打坐在院中石頭上,活靈活現的坐在石桌上用餐,再或者坐在屋頂上發著呆……


    這一夜,墨寧睡不著,起身來到院子中,看著她的屋子,再也沒有亮過了……


    他慢慢靠近她的屋內,輕輕推開她的房屋,進入她的房內,在漆黑的屋內不點一絲燭火,憑著往日的熟悉感,成功走到臥榻邊,他輕輕的坐在臥榻上,像瘋魔了一般,輕聲說道:“師尊,我想與你同睡可好?”


    隻聽到耳畔傳來玉懷紗清冷的聲音:“好啊”


    墨寧微笑一笑,隨即躺在了她的臥榻之上。


    過後的日子墨寧都是這樣過的,他幾乎每晚都留宿在玉懷紗的房內,但每日清醒後都是對著空空如也的臥榻悲涼一笑。


    玉懷紗就這樣,真真實實的消失不見了。


    這晚,月光下,墨寧與鳳舞二人坐在院內石桌上,霧林間似乎因為少了一個人而變得清冷了不少。


    鳳舞拿著玉懷紗愛喝的竹釀,遞給墨寧一壇,開始酗酒。


    二人喝得麵色通紅,神情渙散時,鳳舞手臂一揮,變出幾個大箱子,呢喃著:“這是神仙姐姐之前在我仙女閣畫的你和她畫冊,現在還給你!”


    墨寧酒後吐真言,直言道:“為何給我?”


    鳳舞哈哈大笑:“讓你時時刻刻都傷心難過,她以前麵對你的死,不也一樣是這樣熬過來的嘛!”


    聽後,墨寧又開始露出無力的笑容。


    鳳舞隨即拿出他的丹青,打開看著裏麵一身黑衣,俊俏帥氣的少年,不禁失笑道:“神仙姐姐畫功真好,把我畫得神韻竟顯!”


    鳳舞看著醉醺醺的墨寧大聲咆哮道:“薑墨寧,我不信她會死,你能起死迴生,她也能!”


    聽到鳳舞提及起死迴生,墨寧突然想起什麽?


    喝得伶仃大醉,但他也想試試,雖然沒了金丹,但他還是想尋找楚憐愛,她是執掌生死的神官,她能救她,助他起死迴生,說不定也能幫助師尊,想起聚魂燈,他不停的呢喃著:“聚魂燈,對,聚魂燈……”


    他要用聚魂燈,重生師尊……


    或許是楚憐愛感應到了他的唿喚,轉瞬,讓他二人來到了鬼域。


    看著木船上的楚憐愛,墨寧與鳳舞畢恭畢敬的拘禮道:“前輩”


    自那一別,楚愛憐保住了自己的靈骸,迴到鬼域,努力修複紫晶香爐。也是聽說了玉懷紗之事,更知他們找她何事。


    楚愛憐側目看著他們二人,麵色紅潤,酒氣熏天,輕歎了口氣,而後麵色依舊平靜如水的說道:“怎麽,來我鬼域是想來尋你師尊?”


    墨寧心急如焚,急切的開口問道:“前輩,求求你,救救我師尊,聚魂燈一定能救我師尊!”


    楚愛憐慢慢的垂下眼簾說道:“救不了,聚魂燈需要亡靈進入燈中,化為燈芯,灼燒三載,方可迴魂,可是,我這鬼域並未見過你師尊的亡靈!”


    鳳舞似乎聽出她話裏藏話,靈光一現,開口問道:“前輩這話,可是暗指神仙姐姐並未離去?還存在世間?可我們親眼見到她變為真身隕落而去!”


    楚愛憐:“一切皆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她真的隕落。畢竟,她是水魂珠幻化而成,或許無魂無魄當即隕落也是有可能。”


    墨寧害怕失去,連連搖頭苦笑道:“不可能,師尊一定活著。”


    楚愛憐:“接受現實,認清當下!你師尊,還有可能魂珠破滅,神識遊魂,亡靈漂泊人間,不願離去也是有可能的,現在,你若能找到她的魂珠,或許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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