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根本不顧左右的勸諫,強行下令。


    河北雙雄,顏良和文醜前後夾擊。


    袁紹對曹操可謂是了解到了骨子裏。


    就曹孟德手底下的所謂虎將,加在一起,也不是顏良和文醜兩人的對手。


    顏良文醜在手,天下我有!


    袁紹的自信,總是這樣盲目而與生俱來。


    愚蠢又光彩煥發。


    抱著這樣的心態,袁紹雖然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雖然被於禁和樂進那兩個愣頭青胖揍一頓。


    可還算勉強沉得住氣。


    至少這個時候,在袁紹看來,他曹操還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


    自己吃癟,不過是一時失誤而已。


    而此時站在帥案下,被亂棒打得鼻青臉腫的許攸,可謂是一臉的暗爽之色。


    打從接到探馬飛報,說曹操突然掉轉大軍,殺奔白馬。


    許攸就已經暗暗樂得合不攏嘴。


    再加上袁紹盛怒之下,猛攻延津。


    竟然被留守延津的區區五千騎兵,打得倉皇逃串。


    許攸則更是說不出的暢快。


    不聽我許攸的諫言,落得如此狼狽不堪,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活**該!


    “主公,眼下曹操大軍全部東進,解白馬之圍。”


    “眼下許昌必定空虛。”


    “主公可派一員大將,從延津南下,直搗許昌。”


    “就算不能一舉攻破許昌,也必定會令曹操首尾無法銜接!”


    因為先前不聽自己的勸諫,才中了曹操的詭計。


    此時一切真相大白,足以證明自己當初的判斷是正確的。


    所以眼下許攸再次開口,顯然是帶著一臉的傲嬌之色。


    而鼻青臉腫滿臉淤青之間,那抹幸災樂禍之色。


    有點太過顯眼!


    別說是袁紹,整個帥帳內的文臣武將,隻要眼睛不瞎。


    都能從許攸的臉上,看到那抹幸災樂禍。


    袁紹極其厭惡地白了許攸一眼。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看了看帥案上的地圖。


    迴想起剛剛經曆的慘敗,袁紹還是略顯幾分遲疑。


    恰在此時,門外的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地便拜。


    “主公,鄴城剛剛傳來消息,小公子,病重!”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袁紹瞬間癱軟。


    原本一臉的躊躇滿誌,瞬間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死了兒子一般的悲痛欲絕之色。


    要知道,侍衛口中所說的小公子。


    正是袁紹前不久剛剛出生的小兒子。


    此子長相俊美,像極了袁紹。


    別的兒子,被之前的洛陽日報娛樂八卦花邊新聞,弄得沸沸揚揚。


    就連袁紹自己都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袁紹向來自恃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可稍稍年長些的兒子,卻一個個都長得跟鞋拔子一般難看。


    越看越像曹操那張豬腰子臉。


    可這個小兒子不同,袁紹可以百分百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兒子。


    長得那麽帥,必定錯不了。


    袁紹一臉愁容地對著文武眾將揮了揮手道,


    “我兒病重,眼下我心亂如麻,無心再戰。”


    “傳令三軍,暫且修整。”


    此話一出,頓時令帥帳內的所有人,盡皆懵逼當場。


    兒子病了,就將幾十萬大軍擱置不管了?


    田豐和沮授相互對望一眼,皆是滿眼無可奈何之色。


    可深知主公的脾氣和秉性。


    眼下就算說破了大天,袁紹也斷然不會再議出兵之事。


    甚至都來不及考量剛剛許攸的建議。


    便已然沒了下文。


    除了失望,兩人也感到一絲蒼白無力。


    “主公!”


    就在眾人正欲退去之時。


    許攸毫不猶豫地踏前幾步,躬身跪地道。


    “軍國大事,豈可因一小兒而荒廢?”


    “先前主公不聽我言,導致曹操奸計得逞。”


    “而後有慘遭延津大敗。”


    “事實證明,主公的謀略,的確不及曹操一半。”


    “若是再錯過這次機會,隻怕下一次,可就不單單是兵敗這麽簡單了。”


    “.....”


    砰!


    還沒等許攸說完,袁紹便早已經氣得兩眼冒火。


    一拳砸在帥案之上,怒目圓睜。


    我袁紹的兒子,顏值那麽高。


    如今病重,你這貨竟然出言詆毀?


    迴想起剛剛許攸那幸災樂禍的德行。


    袁紹更是“新仇舊恨”同時湧上心頭。


    “來人,把許攸這個二逼,給老子拉出去,拔掉褲子,重打二十軍棍!”


    “一個月之內,不得入帳議事!”


    “是!”早已等在兩側的侍衛,立刻上前。


    將滿臉難以置信的許攸,直接拖出帥帳。


    袁紹一時氣急,加之對兒子的擔憂。


    早就把廉恥之事忘在了腦後。


    武將都是粗狂的莽漢,若是這般責罰,倒也沒啥。


    可許攸好說不說,也是個讀了聖賢書的謀士。


    拔掉褲子打軍棍,這對於謀士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甚至比一刀砍了,更令謀士蒙羞。


    袁紹忘記的,又何止是這些。


    許攸並非部曲謀士,絕沒有田豐沮授那般明知袁紹爛泥扶不上牆,


    還偏偏不予餘力地往上扶。


    對於許攸來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一頓軍棍,打得許攸屁股開了花。


    也徹底將官渡之戰,打出勝敗定局。


    當晚,許攸便趁夜,拖著血肉模糊的屁股,離開了袁紹軍營。


    直奔白馬郡方向而去。


    而遠在白馬郡曹操,這會兒可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困擾在自己心頭多時的白馬之圍,竟然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解除了。


    曹操當即親筆寫下奏表,命人送迴許昌,向少帝奏報關羽的蓋世功勳。


    為了犒賞三軍,加之趁此機會讓將士們好好休整一番。


    曹操在白馬郡,大宴眾將。


    喝得正在興頭上。


    門外的侍衛快步跑進來,跪地叩拜。


    “啟稟丞相,門外有一人求見!”


    “此人自稱是南陽許攸,說是從嘉縣抄近路而來,有重要軍情要向丞相稟報!”


    許攸?


    聽到這個名字,曹操顯然一愣。


    可僅僅隻是片刻的遲疑之後。


    曹操立刻起身,瞥了一眼剛剛被自己脫掉放風的鞋子。


    隨即毫不猶豫地光著一雙大漢腳,飛速朝著門外奔去。


    曹老板所過之處,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詭異又上頭的味道。


    程昱和荀攸相互對望一眼,皆是笑而不語。


    這味兒,貌似帶著幾分鹹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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