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麽大事?


    這是湧現在大長老心中的疑惑,今年的十二月似乎是不吉利的月份。


    事情接二連三湧來。


    有些觸動到大長老利益,有些沒有。


    可無論有沒有,對大長老來說,他都希望日月皇朝保持穩定,而不是時不時就變化一下政策。


    陛下就是那麽任性。


    隻管拍腦袋,將心裏的想法向外抖出,下麵的人該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大長老進入寰宇殿,水池後的高台沒有見到熟悉身影。


    他們被引到右側樓梯,沿著樓梯上到二樓。


    拋開練功房以外,就是觀景閣。


    占地極為寬闊。


    東麵沒有牆壁,能夠讓人看見雪花滿天的美景。


    一張不大的軟榻擺在那裏,楚東流側臥,背對著他們。


    這是搞什麽鬼?


    大長老心裏嘀咕,隨著眾人一起上前。


    楚東流沒起身,隨口道:“淚卿,你將禦史台查到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麵說一下。”


    “遵旨。”


    墨淚卿掃向大長老,隨即念出自己掌握的罪證。


    她發音很標準,清脆的聲音在觀景閣內迴蕩。


    每一個字都精準敲在大長老心中。


    原先離他近的那些人,在這一刻,也默默拉開距離。


    冷汗從大長老額頭冒出,早已踏入紫府境的他本應該寒暑不侵,卻在此時感覺到人心的冰冷比大雪都要冷。


    “……奸四人,未有處罰。”


    墨淚卿念完最後一個字,滿臉冷色道:“這就是禦史台初步查到的情況。”


    噗通,大長老跪下,頭磕在地板,聲音滿是悲戚道:“陛下,我管教不嚴,無顏繼續擔任大長老職位。”


    在場的長老、客卿暫時沒有說話。


    誰都想知道,陛下接下來會做什麽樣的反應。


    楚東流沒有立刻說出懲罰,而是看著窗外大雪,慢悠悠道:“你吃過朱果吧?”


    這句話讓大長老微微一愣,他猜不透楚東流想法,隻能如實迴答道:“我早年有幸品嚐過神州的朱果。”


    “那是好東西。”


    楚東流滿臉感歎道:“通玄境的武者服用,能夠增加自身功力。


    據說朱果五十年一開花,百年一結果。


    朱果熟了後,三、五天沒有摘,就會自動掉落在地麵,化作養分。


    從沒有一顆朱果能夠在樹上待六天。”


    滿殿的人都在揣摩楚東流的話中含意。


    特別是大長老,思考這些話和自己那些孽障親戚有什麽關係?


    “摘果的時間如此短暫,令人遺憾,我也可以接受。


    畢竟在這個世界,什麽事情都要按照規律,五十年一開花,就要五十年開。


    不開,那就是違反自然規律,為天地不容。


    朱果如此,皇朝也是如此。”


    話落,楚東流起身,掃向麵前的眾人。


    又望向跪在地上,已是滿頭大汗的大長老,“破壞規矩的人,就要死。


    你說呢?”


    大長老如遭雷擊,渾身抖不停。


    他明白那群孽障活不了。


    也不在意。


    他隻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大長老想不通,頭緊挨著地麵,聲音哽咽道:“陛下所言極是。”


    “你理解就好。”


    楚東流輕輕地迴一句。


    ……


    殺心起,天地變色。


    外麵原先沉重的鉛雲一下子被染成墨色。


    漫天的白雪化作了烏雪。


    風停了,就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按住。


    神都峰頂,再也沒有一絲風聲激蕩。


    靜到連一根針落地都能夠讓人聽見。


    這就是至尊境最顯著的特征。


    人與天融為一體。


    人怒亦是天怒。


    楚東流右手煞氣翻湧,在眾人注視之下,一步步走向大長老,宛如掌中燃燒黑炎的魔神。


    完了。


    大長老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指望其餘長老幫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隻敢在暗地裏麵貪,正麵和皇帝對決,那是沒有膽子。


    以紫府對至尊,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陛下!”


    魏青連忙上前跪在地麵,勸道:“我以為,在這件事情上,大長老固然有管教不當的地方,卻也罪不至死。


    不如罰他停俸一年,戴罪立功。”


    楚東流前進的腳步一頓,也就是短暫的停頓,讓大長老一派的人反應過來,“陛下息怒,魏客卿言之有理。”


    真要細查的話,滿朝上下,有誰經得住禦史台排查?


    今天殺大長老,明天不知道要殺誰。


    “陛下息怒。”


    大長老也反應過來,連忙使勁磕頭道:“陛下,請您念在往日的功勞,饒我一命。


    我願意配合禦史台,全力追查那些違法亂紀的孽障們,一個不留!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事到如今,大長老也顧不得下麵那些人死活,隻求自保。


    短暫沉默後,楚東流鬆口道:“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處理好家事。”


    煞氣消散,漫天的烏雲也迅速變得明亮。


    白雪在外飛,風聲唿嘯,似乎剛才的異象就是幻覺。


    楚東流也沒想將大長老幹掉,隻想狠狠敲打一下他們。


    叫客卿們過來,就是他清楚,別人畏懼自己,不敢攔。


    魏青一定會出麵阻攔。


    若不叫魏青過來,僅有在場的長老們,那他隻有幹掉大長老。


    上位者對下麵的人要恩威並施。


    可這個恩威,絕不是上位者一人達成。


    剛才說懲罰你,下一秒又說不懲罰你,寬恕你,並不會讓下麵的人心生愛戴。


    反而會讓人覺得,上麵的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所以上位者通常都要在恩威之間,選擇一個。


    楚東流身為皇帝,自然執掌威權刑罰。


    像那種施恩的事情,可以讓下麵心腹代掌。


    比如說柳綺玲、魏青這些人。


    由他們開口求饒,楚東流減緩刑罰,才不會讓人覺得反複無常。


    而是認為皇帝心胸寬敞,能夠納諫。


    “謝陛下恩典。”


    大長老鬆一口氣,才發現全身衣服濕透了。


    楚東流掃過在場的長老們,麵無表情道:“離明年月初的大考,也就是幾天時間。


    你們要記住,五十年一開花、百年一結果,絕不要做試圖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


    不然,天地不容。”


    在場長老都聽懂潛台詞,這是給他們時間切割。


    “禦史台的修煉資源在月初大考後,必須備齊。”


    “遵旨。”


    大長老迴一句,也清楚,月初大考後,日月皇朝將迎來新版本。


    跟不上的人就要凋零。


    所以說,他討厭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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