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似乎聞到了人類的氣息,他抬眸,朝長歌行這邊看了過來。


    綠色的眸子在暗夜中詭異而恐怖,長歌不禁輕唿了出來。


    老虎不滿的怒吼一聲,朝著長歌奔了過來。


    長歌帶著手銬腳鐐,完全沒有戰鬥力,她已經做好了等著被老虎撕掉的準備了。


    但是奇跡發生了。


    老虎並沒有過來。


    長歌這才看見,有一條難以察覺的黑色繩子掛在老虎的脖子上。


    而牽繩的那個人,是梵斯。


    梵斯突然朝著長歌招了招手。


    隔著磅礴的雨簾,長歌看不清梵斯臉上的表情。


    他似乎在笑,卻又似乎是生氣。


    詭異而神秘,讓人想要逃離卻又不敢逃離。


    長歌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低著頭,思索著一會兒要怎麽解釋。


    一步,兩步,沉重的腳鐐在地上拖出一條痕跡。


    梵斯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煩,抽出腰間的皮鞭,勾住手銬的連接處,將長歌拽了過去。


    長歌向前撲倒,倒在了冰涼的懷裏。


    “你都看見了?”


    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長歌一顫,點了點頭。


    “你這樣說,知道後果是什麽嗎?”


    “我知道,但我寧可承受那種後果,也不能騙你。”


    梵斯有些愣怔,他用手指勾起長歌的下頜,仔細的打量著手裏的女人。


    長歌大著膽子說道,“我們的生命中滿是謊言和背叛,那就讓我們彼此坦誠相待。”


    梵斯的臉上掛著輕蔑。


    但長歌並不在意。


    她知道,梵斯從小就生活在欺騙之中。


    他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


    “我隻知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梵斯的手指重重用力,在長歌的下頜留下一塊紅點。


    “你殺了我可以,但你會失去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同伴。”


    “同伴?”梵斯似乎有些難以理解。


    從來都是他一個人在荊棘泥濘中踽踽獨行,他不懂同伴為何意。


    長歌笑了笑,決絕而孤豔。


    “我們既然被世界所不容,那就讓我們與世界為敵。”


    與世界為敵。


    梵斯品味著這五個字,甚合他意。


    “我信你。”


    梵斯拍了拍老虎的頭,指著地上的骨頭,“吃幹淨。”


    老虎聽話的將地上的殘塊全部吞了進去,然後還不忘兇長歌幾下。


    “艾歌婭,你不怕嗎?”


    梵斯突然抬頭,看著長歌的表情裏充滿審視。


    長歌自然是不怕的,但作為艾歌婭,應該怕。


    “怕。”


    長歌不敢直視梵斯的眼睛,她的手細微的顫抖,讓人難以察覺。


    “既然怕,為什麽不逃?”


    長歌搖了搖頭,“我逃不掉,也無處可逃。”


    長歌大膽的上前一步,靠在梵斯冰涼的懷裏,流下了眼淚。


    “梵斯,從今以後,接納我,讓我成為你的人吧。”


    【叮:好感度8100】


    梵斯伸手,輕輕的放在長歌的背上。


    舉動雖然如此親密,但卻帶著冷漠和疏離,毫無溫度。


    “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人嗎?”梵斯笑笑,“因為這個仆人背叛了我,他就隻配成為老虎口中的食物。”


    長歌知道,這是梵斯說給她聽的。


    她如果敢有絲毫背叛梵斯的行為,下場將和這個仆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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