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聞人妙現在過來其實是來給薑贇換藥的。


    薑念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哥哥即將赤身裸體的暴露在自己麵前,薑念也是沒眼看。


    於是,她就撓著頭離開了。


    剩下薑贇和聞人妙獨處,聞人妙便上前幫薑贇拆下身上的紗布。


    塗抹在身上的藥膏已經變硬,聞人妙幫薑贇把那一塊塊的藥膏都敲了下來。


    隨後,她用浸了溫水的濕毛巾幫薑贇擦拭身體。


    起初,薑贇心裏頭還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而沒什麽心思。


    但聞人妙若有似無的用毛巾擦拭著他敏感部位的時候,薑贇就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這樣一來,小薑贇就忍不住站起身來向聞人妙致敬,salute!


    聞人妙看著小薑贇,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伸出手狠狠拍了一下,罵道:“臭流氓!”


    “這不能怪我啊。”薑贇委屈的到:“換成是誰都會這樣的……”


    “嗬……”


    聞人妙給薑贇擦拭完身子,然後就扭著腰肢離開了。


    剩下薑贇自己在屋裏,慢吞吞的換上衣服之後,困意襲來,薑贇便打了個嗬欠。躺在床上,繼續睡覺了。


    時間慢慢進入晚上,薑贇才剛剛醒過來。


    吳招峰不知何時迴來的,謝山河也躺在床上睡覺。


    見薑贇醒來,吳招峰便說道:“殿下,您醒了。”


    “嗯,醒了。”


    薑贇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對了,有什麽新鮮事嗎?”


    “貌似客棧裏有新人住進來了。”


    “新人?”


    薑贇眨了眨眼。


    “嗯,就住在何莊主對門,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薑贇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我去看看情況。”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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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步入夜色之中,李泗超最終還是沒有離開福來客棧。


    一來,正如張三水所說,他們離開福來客棧之後,可能接下來就要去睡大街,這樣的結果,李泗超自然不願意。


    在此之前,他也試著去附近的客棧裏問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空房間。


    所以說李泗超現在心裏頭很是後悔,當初張三水跟他說讓他早點出發,免得像上次一樣,到最後還是花大價錢從別人手底下買到的房間。


    他那時候還非常的不屑一顧,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裏來的自信。


    他後悔當時沒有聽從張三水的建議,要是當初他從善如流,可不就沒現在這些事兒了?


    一直到了晚上,李泗超一下午都是在白忙活。


    迴到房間裏,張三水睡得正熟。


    李泗超便暗自歎了口氣。


    老爹常說聽人勸吃飽飯,現在李泗超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何在了。


    望著行人漸漸變得稀疏的街道,李泗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希望這家黑店不要在客人入住之後的第一個晚上就動手,拖到明天,自己總能想到辦法換個地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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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薑贇從李泗超的房間離去之後,就徑直去了秦若素的房間,找她去了。


    這時候大夥正聚在她的屋子裏吃飯,薑贇就笑嗬嗬的隨口問了一句好不好吃。


    路邊一個普通的小食肆裏做出來的東西,還有什麽好吃不好吃的,能填飽肚子就得唄。


    這話一出,自然是招來眾人一片白眼。


    不過十分了解薑贇的秦若素卻知道,薑贇很少說這種廢話。


    再看薑贇對自己擠眉弄眼的,秦若素就明白,殿下這是有事兒找自己呢。


    往嘴裏扒了兩口飯,秦若素倉鼠一樣腮幫鼓鼓,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吃飽了,隨後就放下碗筷,快步走出房間去。


    薑贇早在外麵等候多時了,見秦若素這幅模樣出來,薑贇就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啊,在你吃飯的時候把你叫出來了。”


    秦若素一邊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搖著頭,嚼了半天飯都咽到了肚子裏之後,她才說道:“沒有,殿下您也沒有叫我,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嗐!”薑贇擺著手:“咱們之間就不必說這種話了,沒意思。”


    秦若素從懷裏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便看著薑贇問道:“那麽,殿下,您有何吩咐?”


    薑贇四下打量一遍,隨後對秦若素揚了揚頭道:“這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說著話,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聞人妙的房間去。


    至於為什麽不迴自己的房間,一個是吳招峰還屋裏吃東西,另一個就是謝山河也在屋裏頭睡覺。


    聞人妙的房間是一個人都沒有,她去秦若素那邊給大夥送飯去了。


    而葉葵空著肚子,自然也是要跟去吃飯的。


    進來之後,薑贇把門關好,又把窗戶關好,最後示意秦若素坐下,他則緩緩開口道:“天監府的其他吏員,跟你已經有過聯係了吧?”


    秦若素聞言,點了點頭道:“嗯,我們之間已經聯係過了……殿下難道有事要吩咐他們麽?”


    “唔……可以這麽說。”薑贇點了點頭:“不過,我其實是有事情要吩咐你。”


    “請殿下指示!”


    秦若素一聽這話,渾身都來勁了。


    此前她一直戲份不多,這跟她的傷還沒養好有很大的關係。


    本身她負責的是保護薑贇的安全,而現在,吳招峰這個更加強力的人物攬過了這項職責,這叫秦若素覺得自己沒了用武之地。


    秦若素是一個好強的女子,她願意來跟著薑贇,不單單隻是因為她原本就是薑贇直屬的部下,同時還因為她一門心思想要做出些大事來。


    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秦若素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比其他的男人差。


    然而,那些人卻總是把她跟那些男人們放在一起比較,這叫秦若素很是不喜。


    天監府丞劉法後來在一次交談的過程中對她說過,如果秦若素想讓那些人閉嘴,那就得拿出點能讓他們把嘴巴牢牢閉上的實績出來。


    不止是她秦若素,其他人也是如此。


    天監府這個特殊部門,大家雖然彼此之間都相互照顧,但同為習武之人,多少也都有排個先後高下的意思。


    然而在天監府,分出先後卻並不是要看武功高低,而是做了多少的事情。


    這段時間,秦若素每天都在百無聊賴當中度過,她甚至一度想要迴到天監府去。


    尤其是那天,她把吳招峰交給她的俘虜弄丟了之後,她就想著趁此機會,趕緊跟薑贇挑明,就說自己不行,無論如何也要迴去繼續做事。


    她不想在這兒繼續幹耗時間了。


    可就在她醞釀著說辭的時候,薑贇找上了她,並且對她還有所指示,這可把秦若素高興壞了。


    要不是薑贇還在眼前,估計她都會激動的跳起來。


    “鬼莊……你知道吧?”


    薑贇緩緩道。


    “知道。”秦若素用力的點頭:“難道殿下想要我跟其他的同事們一起突襲鬼莊的窩點,將他們徹底剿滅麽?!


    放心吧殿下!這事兒包在卑職身上了!”


    “不是,你先別急嘛!”薑贇哭笑不得的道:“跟你想的呢,稍微有一些出入。


    我不是要你們去剿滅鬼莊,恰恰相反,我想讓你們跟他們合作一下。”


    “什麽?!”


    秦若素瞪大眼睛,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薑贇又一次重複一遍,她這才不可置信的看著薑贇道:“殿下,您……您難道瘋了麽?!


    鬼莊那幫人可是屢次三番想要了您的命啊,您怎麽能跟他們合作呢?”


    “事出有因,詳細說的話,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所……”


    薑贇正欲繼續說下去,秦若素卻打斷了薑贇的話:“殿下,並非是屬下無禮,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屬下必須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她一臉堅定的道:“您慢慢說,屬下有的是時間聽您說。”


    “……”


    沒想到秦若素在這件事上如此在意,薑贇就隻好是把來龍去脈給她解釋了一遍。


    當然,春藥那一段自然是不能說的,不然的話,這姑娘肯定會覺得自己跟鬼莊合作有私心。


    事實的確如此,但這件事兒天知地知,自己知道就足夠了。


    薑贇隻說是因為一些原因,導致他與鬼莊的首領兩個人並肩作戰,並且商議好了先聯手對付大荒山的計策。


    根據秦若素的了解,在刺殺薑贇一事上,大荒山也的確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他們是執行者,雖不知受雇於何人,但是曆來與他們有矛盾的鬼莊願意跟己方合作來消滅大荒山,這一點還是值得天監府出動一下的。


    “原來如此……”秦若素思考了一番之後,便對薑贇問道:“這麽說,您是打算讓屬下去當這個中間人?”


    “差不多吧。”薑贇點了點頭:“身邊我能信任的人,並且還能夠獨當一麵的,也就隻有你了。


    你可以拿著我的腰牌,讓其餘的天監府吏員聽你的命令。


    至於鬼莊的人,他們要與你見麵的時候,自然會聯係到你的。”


    “真的?”秦若素對此表示懷疑:“好歹屬下也是天監府的一員,他們真的能那麽輕鬆的找到屬下?”


    薑贇笑著說道:“當然不能,不過我會告訴他們你在什麽地方的。”


    “……”


    秦若素心裏頭翻了個白眼,虧自己剛才還警惕了一下,覺得那鬼莊有些神通廣大呢。


    領了命之後,秦若素便打算去收拾行李。


    離開之前,薑贇給了她五兩銀子作為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不知道這場行動要持續多久,但五兩銀子省著點花也足夠用上半年了。


    看著秦若素牽著馬離開九劍鎮的背影,薑贇又了卻了一件心事。


    待到晚上,薑贇在屋中看書,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動靜,他便起身外出查看。


    “九叔?”


    看著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往外走的薑懷仲,薑贇疑惑的叫了一聲。


    “……”


    此時的薑懷仲可以說是全副武裝,背上背著他那把長槍,身上穿著一襲短襟勁裝。


    衣服下麵多少能看出一些軟甲的輪廓,腳下踩著的還是堅韌的牛皮靴,這副打扮,他要是說他是出去散步的,薑贇可不準備相信。


    “九叔,這大半夜的您穿成這樣,您是打算幹嘛去啊?”


    薑贇帶上房門,看著薑懷仲問道。


    薑懷仲迴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道:“沒……沒打算幹嘛,出去散步,散個步而已。”


    薑懷仲並不打算讓薑贇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畢竟深入兀裏窮的所在之處,這裏麵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所有的風險,由自己來承擔就好,他可不想讓薑贇受傷。


    “散步?”薑贇狐疑的看著薑懷仲:“九叔,你手上戴著臂鎧,下麵還穿著腿甲,衣服裏麵,應該還墊了一層軟甲吧?


    且不說這些個甲胄,您背上的那把槍,少說也得有個十斤二十斤的吧?


    您這全副武裝的出去散步,您就不累啊?”


    “我這是鍛煉。”薑懷仲解釋道:“這樣效果好!


    而且你看這大晚上的,外麵也說不上多安全,我這不也是害怕出事兒嘛!”


    要是沒有後麵那句話,薑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見過軍隊中的士兵訓練,大部分時候他們也都是把甲胄穿戴整齊。


    畢竟上了戰場,他們還是要穿著甲胄作戰的。


    隻有在這種狀態下訓練,才能更好的還原戰場上的情景。


    但後麵這句欲蓋彌彰的解釋,一下就讓薑贇懷疑起來了。


    “九叔,您這話說的可就沒意思了。


    且不說九劍鎮吧,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是您的對手啊?


    能夠傷到您的人,放眼天下都是屈指可數,您出門散個步,還需要擔心那些不入流的……”


    說到這兒,薑贇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


    他一拍腦門,接著說道:“九叔……您不會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找兀裏窮吧?”


    全天下能傷到薑懷仲的人沒有幾個,而兀裏窮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這人現在也在九劍鎮,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想到薑懷仲打算去幹什麽。


    目的被戳穿,薑懷仲也不掩飾了。


    他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沒錯,我就是打算去找兀裏窮。”


    “那我跟您一起去。”


    薑贇說著,就打算迴到屋裏去取隨身物品。


    鸞鳳弩是必然要帶上的,臂鎧麽……有總比沒有強。


    而其他部位的甲胄,薑贇現在手裏壓根就沒有。


    見此情形,薑懷仲趕緊上前拉住薑贇:“哎哎,別啊,你就不用過去了,我自己去就是了。”


    薑贇奇怪的看著薑懷仲道:“九叔,當初要我幫忙一起對付兀裏窮的是你,怎麽現在你打算去找兀裏窮,反倒還不讓我跟著一起去了呢?”


    薑懷仲擺著手說道:“我讓你幫忙也不是讓你去跟人打架的,我隻不過是想讓你幫我搜集一下情報罷了。


    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兀裏窮的藏身之處,那我就該去一探究竟。


    更何況,我這一次也不一定就要跟他們大打出手,我隻是想去踩踩點,如果有機會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麽的話,那自然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我不管。”薑贇搖著頭:“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藏身在何處,但兀裏窮此人也並非是徒有虛名之輩。


    再者,他如果想做點什麽的話,身邊的跟班一定不少。


    您一個人再無敵,對方幾十個人一齊衝上來,還是會拖延您一段時間的。


    但要是我跟您一塊兒去,那就不同了,兩個人之間,彼此互相還能照應一下。


    萬一兀裏窮指使手下拖住您,自己逃跑,我還能幫您吸引一下火力,方便您去追兀裏窮不是?”


    薑懷仲一聽這話,覺得薑贇說的也是挺有道理的。


    隻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親屬,薑懷仲還是不想讓薑贇去跟自己冒這個險。


    倘若是換成個別的什麽人倒也就算了,薑贇的話,他不忍心啊。


    萬一,隻說萬一。


    萬一薑贇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怎麽跟他死去的二哥交代?


    想到此,薑懷仲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好,那咱們倆就一起去。”薑懷仲點了點頭:“不過你得先做好準備,你有沒有帶軟甲來呢?”


    薑贇見薑懷仲同意,他是一點沒有多想,聞聽此言,他立刻迴答道:“沒有,不過我倒是有一套臂鎧,這就足夠了。”


    “好吧……那你先去穿上,我在外麵等你。”


    薑懷仲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薑贇立刻迴到屋裏一陣翻找,吳招峰坐在床上,見薑贇舉止怪異,便眨了眨眼問道:“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麽呢?”


    “沒什麽,我打算出門散個步。”薑贇敷衍的迴答道。


    要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叔侄二人給出來的借口,也著實是有點牽強生硬了。


    這樣的理由,吳招峰自然不信,他皺眉追問道:“殿下,您不會是打算去什麽危險的地方吧?”


    “哪能呢。”薑贇翻出臂鎧戴在手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就是去散個步而已,別想太多。”


    吳招峰心說也就是自己現在傷重未愈,行動不便。要是自己還活蹦亂跳的,那輪得到你來把我甩掉?


    吳招峰像個怨婦一樣在心裏頭犯嘀咕,而出了門去的薑贇,也開始在心裏頭犯嘀咕了。


    剛剛叫他迴去做好準備,又說他在外麵等著的薑懷仲,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往什麽地方了。


    薑贇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急忙下了樓追到外麵,街道上也是空蕩蕩的,偶爾有一個人影從街上走過,可很快也就進入了一旁的小巷中。


    薑贇這下明白了,自己這是被薑懷仲,被自己親叔父給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叉腰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難道就這麽算了?


    薑贇可不會就這樣放棄。


    他暗罵一聲,算是泄憤。


    然後就飛快的又跑迴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謝山河依舊在唿唿大睡,他的口水都把床單弄濕了一塊。


    薑贇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就這麽能睡,總之他是使勁的把謝山河搖醒了。


    “醒醒!醒醒!謝山河!醒醒!”


    謝山河做夢正夢到葉葵眉目帶笑,含情脈脈的往自己嘴裏喂飯吃。


    忽然間被人弄醒,這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幹嘛!!幹嘛!!!想幹嘛!!!”


    謝山河兩隻眼睛一閉一睜,怒吼著坐起身來。


    等他起來看到眼前的薑贇,和皮笑肉不笑的吳招峰時,他心裏咯噔一聲。


    薑贇一點都不在意謝山河的起床氣,正相反,他還有些愧疚。


    畢竟人家睡得正香,自己把人家給弄起來了,歸根結底,這是自己做的不對,人家吼兩嗓子也沒什麽問題。


    “抱歉把你弄醒了,隻不過情況緊急,我需要你立刻告訴我,兀裏窮他現在的藏身處在哪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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