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黃山長老的外甥!”


    天知道聽到這話時,薑贇的眉毛擰成了什麽樣。


    本以為隻是一群收錢辦事的打手,沒想到這首領居然還跟黃山長老是親屬關係。


    這黃山長老也是個不靠譜的人,這麽危險的事情怎麽能交給自己的親外甥去做呢?他真就不怕自己這個親外甥馬失前蹄,一個不小心丟掉了性命?


    “既然他是黃山長老的外甥,那黃山長老為什麽要派他來做這件事?”


    薑贇蹙眉詢問道:“他難道就不怕他的這個親外甥被人殺掉嗎?”


    “你……你竟知道是黃山長老派我們來的?!”


    那黑衣人是更加驚訝了:“你……你明明知道,怎麽還……”


    黑衣人說到這兒,吞了口唾沫。


    昏暗的客棧裏,帶著麵罩的他讓薑贇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過他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畏懼,卻是叫薑贇看了個清清楚楚。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跟他廢什麽話!”


    就在那黑衣人萌生退意之際,他身後幾個身位處,一個同伴忽然舉著刀子大喊道:“別忘了老大對我們說的那句話!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咱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難道因為死了人就不幹下去了麽?!


    要我說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


    他們可是殺了老大,殺了黃山長老的親外甥啊。


    要是把他們的人頭帶迴去見黃山長老,黃山長老給咱們賞錢,肯定足夠咱們揮霍一陣子的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本來薑贇出場時所帶來的壓迫感,以及首領被謝山河射殺時,所帶來的震驚感,此時在金錢的誘惑之下,已經是蕩然無存。


    “對啊!我們怕他作甚?!


    這家夥殺了咱們的老大,黃山長老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錯!就算是什麽盜王,在黃山長老麵前也不值一提!”


    “我們要為老大報仇!老大不能白死!”


    客棧裏麵的二十幾個黑衣人是群情激奮,你一言我一語,嗷嗷叫著揮舞起了兵器。


    唯獨站在薑贇麵前,跟薑贇說了幾句話的那個黑衣人遲遲沒有動作。


    倒不是他不想這樣做,而是因為他實在是沒什麽勇氣在薑贇的麵前造次。


    沒有親自麵對薑贇,真的不知道他給人帶來的壓迫感有多麽嚴重。


    以至於自己現在都不敢跟他有眼神上的接觸,這都是方才薑贇那無形之中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所導致的。


    “他媽的!你還愣著幹什麽啊!”


    就在那黑衣人心頭產生逃跑的想法時,他背後的同伴忽然伸手推了他一把:“上啊!去把那個臭屁男砍死咱們好迴去領賞錢啊!”


    本就站在樓梯的台階上麵半上不下,猛的被人從身後一推,自是一個踉蹌,腳麵磕到了台階上。


    緊接著就摔了個狗啃屎,腦袋正好磕在薑贇腳邊的台階上。


    “看來是沒的談了。”


    薑贇低頭看著那個黑衣人,輕輕的歎了口氣。


    如果能和平解決的話,還真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啊。


    不過,方才那個喊話的家夥,他應該是黃山長老安排進來的人吧?


    不然的話,如此富有煽動性的言論,薑贇可不覺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手能說出來的話。


    “饒……”


    ‘命’字都還沒說出口,薑贇抬起腿就踢在了那個倒黴蛋的下巴上。


    那人當時便是覺得眼前一黑,雙耳嗡嗡作響,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見到薑贇已經動手了,那黑衣人身後的一眾同伴自然也都不再呆站著了。


    方才推了那黑衣人一把的同伴,怪叫一聲就揮刀砍向薑贇。


    俗話說,高打低,打傻逼。


    自古以來攻城戰都是最為艱難的戰爭,攻方至少要比守方的部隊多三倍以上,才有足夠的勝算能夠拿下這座城池。


    把城池換成樓梯,其實也是一樣的。


    樓梯狹窄,最多一次也就能放一個人通行。


    而居高臨下的薑贇,隻要輕輕閃過這一刀,然後隨隨便便踹上那麽一腳,飛出去的這個黑衣人就會把他的同伴們也一起狠狠的摔在地上。


    看著好像滾雪球一樣越滾人越多的慘狀,薑贇嘴角微微扯了兩下。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優勢太大,還是對方的愚蠢太明顯。


    “他媽的!你怎麽就從上頭滾下來了!”


    “你~媽~的!你以為老子想啊!老子不也是被前頭那王八蛋給擠到了!”


    “快起來!快他媽滾開!我快喘不過氣了!”


    一時間整個客棧裏頭是雞飛狗跳,不過這自然不關薑贇等人的事情。


    而且,敵人變成這樣一個雞飛狗跳的樣子,對於薑贇等人來說,自然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和薑贇對視一眼之後,薑贇衝著吳招峰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吳招峰便上前一步,一隻手撐著樓梯的扶手,輕輕一躍,便從樓梯上跳落到一層的大堂中。


    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之後,吳招峰快步走向那群還在吱哇亂叫的黑衣人身邊。


    隨後一拳就砸在了一個身邊剛剛爬起來的黑衣人臉上,那人身子往後一仰,跟失去知覺了一般重重地倒在地上。


    腦袋磕在了地麵上,甚至還彈了起來,看得旁人都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跟著疼了起來。


    順手將那個倒地不起的家夥手中落下的刀刃撿起來,吳招峰便抬腿繼續走向那群人的方向。


    “小心!”


    被砸倒的人雖然不少,卻也隻是這幫黑衣人的一部分。


    其餘還有幾個人在一旁,有的是因為沒擠上去樓梯而不得不在一旁等著,還有的是因為比較尖,而且又站在最後麵。


    看到上頭的情況不對就立刻轉身跑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去。


    此時見到吳招峰來勢洶洶的樣子,他們趕緊出聲提醒,同時也是硬著頭皮揮刀迎了上去。


    吳招峰的身上雖然沒有薑贇那般給人帶來壓迫感的王霸之氣,但是他麵對人數遠遠多於自己的敵人依舊絲毫不懼,反而主動上前的態度,還是讓人有些畏懼的。


    在九劍鎮,打架時候最基本的原則就是不要以一敵多。


    雙拳難敵四手,哪怕是實力並不如你的人,隻要再多幾個,總是能讓你感到棘手的。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對於吳招峰,這個來自京城的大內侍衛來說,以一敵多是他們最為基礎的訓練了。


    沒人能保證敵人會有多少,所以大內侍衛訓練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把一個人當三個人用。


    也就是說,每一個大內侍衛,至少也是能在同時與三個實力水平相當的人交戰的情況下,還不落下風的。


    至於吳招峰麽……


    這位大內侍衛總管在皇城裏已經找不出三個實力水平與他相當的人了,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訓練時他會叫上十個大內侍衛一起來攻擊他。


    任何一個大內侍衛單拎出來恐怕都要比在場的這些黑衣人中的任何一個更強。


    當然,除了天監府這種特殊部門之外。


    天監府隻不過是掛名的大內侍衛,去掉這個掛名之後他們就跟大內侍衛沒有半點關係了。


    就像是揮著手趕走在眼前晃悠個不停的蒼蠅一樣,吳招峰握著刀隨手一揮,迎麵衝上來的那個黑衣人便倒在了一旁。


    丟掉手裏的刀子,雙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血卻仍是流個不停。


    緊接著,其餘的幾個黑衣人也都紛紛倒在了地上。


    吳招峰的刀實在是太快了。


    雖說他更擅長用劍,但是對付這群人,用刀也足夠了。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五六個人,這叫頭一次見到吳招峰出手的謝山河,非常的震驚。


    雖說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覺得能跟薑贇一起來九劍鎮的這位大內侍衛實力肯定差不到哪兒去,但他卻沒想到,他的實力竟是如此的強勁。


    這些黑衣人的武功就算說不上高強,但像吳招峰這樣砍瓜切菜一般隨隨便便就將他們砍翻,著實也是讓人覺得頗有一種視覺衝擊感。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其餘的黑衣人見到了吳招峰的身手之後,那是嚇得屁滾尿流。


    膽寒不已的他們瑟瑟縮縮的接連後退,竟是無一人敢上前麵對吳招峰。


    而此時,謝山河身前,那幾個黑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具被謝山河射死的老大屍體。


    明明剛剛還在這裏,估計是看形勢不妙,直接跑路了。


    “大哥!大哥別殺我!”


    “就是啊大哥,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下殺手呢?”


    “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餘下的黑衣人,裝死的裝死,真死的真死,另外幾個好死不死站起來的,現在正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不過對於他們的求饒之語,吳招峰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他卻是扭過頭看了眼薑贇。


    “都殺了吧。”薑贇沉默片刻,隨即說道:“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再留活口也沒什麽意義了。


    不如全殺了扔出去,也好叫那位黃山長老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明白。”


    薑贇說完,吳招峰便提著刀緩緩走向了那群黑衣人身邊。


    淒慘的叫聲,穿透了客棧的牆壁,迴蕩在寂靜的夜空之中,經久不絕。


    住在附近的人們,即便被驚醒,也無人敢出門查看情況。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自己的耳朵,讓自己盡量不要受到這慘叫聲的幹擾。


    ‘咚’。


    一聲悶響過後,滿頭大汗的謝山河直起腰板,隨意的拍了拍手,又用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這是……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嗯。”


    吳招峰淡淡的迴應了一聲,也沒多話,轉身便往迴走。


    謝山河站在原地,看著被丟出客棧外麵的屍體,呲了呲牙。


    聽說在九劍鎮有一種特殊的職業叫收屍人,顧名思義,他們就是一群專門負責收屍的家夥。


    九劍鎮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命案,而其中的理由大都是什麽幫派火拚,私人恩怨之類的。


    而大多數的屍體,要麽就是被棄屍現場,要麽就是被人從現場丟出來丟到大街上。


    收屍人的工作就是負責清理街道上的屍體,那些能夠辨認出身份的就把屍體帶迴去,至於辯認不出來的麽……


    城外亂葬崗上的野狗可是每天就等著這個時候開飯呢。


    不過,有關收屍人的事情,謝山河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按照薑贇的說法,有收屍人最好,但要是沒有的話,也差不到哪兒去。


    這堆屍體被曝屍街頭,就相當於是一個信號,為的就是給黃山長老傳遞一個信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總而言之,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一團糟的情況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不過謝山河也不太在意。


    畢竟頭疼的還是薑贇,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


    其實謝山河到還有些期望黃山長老暴跳如雷然後親自上門,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問出有關妙手真人的事情。


    從始至終謝山河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當年竊天門滅門一案的兇手。


    薑贇說妙手真人與竊天門的前掌門私交甚密,那麽隻要找到妙手真人,說不定兇手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


    想到此,謝山河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困擾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事情總算能找到答案了,不過要怎麽對待那個兇手,謝山河卻覺得有些迷茫。


    就像是近鄉情怯的心情一樣,謝山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個兇手。


    若是殺了他,謝山河覺得讓他逍遙法外這麽多年,輕飄飄的殺了他實在是有些太便宜他了。


    但要是不殺他,謝山河又難解心頭之恨。


    想到此,方才剛剛升出的激動情緒頃刻間便煙消雲散,謝山河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真是糾結啊……


    一邊想著,謝山河一邊轉身迴到了客棧中。


    反手關上大門,此時客棧裏已經點亮了燭火。


    雖說依舊有些昏暗,但比起之前打架時候來說,還是明亮了不少。


    地上已經沒有了屍體,但四處都是血跡。


    少年掌櫃唐逸,站在一樓與二樓中間的樓梯上抓著扶手,臉色蒼白,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堂裏麵,薑贇端坐在一張長椅上。


    謝山河進來的時候他先是衝著謝山河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過去看向唐逸說道:“唐掌櫃,現在我們徹底變成同夥了。


    你爹殺了黃山長老的親兒子,我們殺了黃山長老的親外甥。


    還把他養的這群人,殺的全軍覆沒。


    現在黃山長老除了你的命之外,可能還會想把我們的命也一並收走吧。”


    薑贇說這話的時候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這讓唐逸的內心更加惴惴不安。


    他年紀雖小,但卻知道黃山長老在九劍鎮是個什麽地位。


    而聽這群人的語氣,他們似乎並沒有將黃山長老放在眼裏。


    本以為找到救星的唐逸,不禁覺得自己恐怕是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之中。


    他吞了口唾沫,小聲的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怎麽?害怕了?”


    “有一點……”


    唐逸毫不避諱的說法,讓薑贇忍俊不禁。


    他看著唐逸,微笑著說道:“我們的身份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我們對你有沒有惡意。”


    “那……”唐逸眨了眨眼睛:“那你們到底有沒有惡意啊?”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了。”薑贇抿著嘴笑道:“我們對你沒什麽惡意。


    而且正相反,我們現在應該算是同伴。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對於黃山長老來說,你是一個他巴不得碎屍萬段的人。


    同樣的,我們也將會變成黃山長老仇恨名單上的人。


    因此,我覺得你可以把我們當成朋友,不用對我們懷抱著過多的戒備。”


    “可是……可是……”唐逸抓著樓梯扶手的手指節有些泛白:“可是……那可是黃山長老啊……”


    “之前就總是聽你們一個勁的黃山長老,黃山長老。


    哎我就不明白了,這老頭子真的有那麽厲害嗎?至於你們一個個提到他們的名字就如臨大敵一般?”


    謝山河在一旁聽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唐逸,忽然間插話道。


    “呃……”


    被謝山河這麽一問,唐逸也是瞪大了雙眼一時語塞。


    對啊,那黃山長老真的有那麽厲害?


    在自己的記憶當中,可是沒有直接或間接的聽說過他做過什麽事情。


    對於這位黃山長老的印象,唐逸完完全全就是來自那封信,與街頭巷尾的人們所議論的話語當中。


    真要讓唐逸說出來那黃山長老什麽地方可怕,唐逸自己也說不出來。


    見唐逸也說不出來,薑贇便笑了笑,對謝山河擺著手說道:“算了。


    反正我們現在知道,九劍鎮的頂層是一個叫做長老會的群體。


    而黃山長老便是其中的一員,不管他厲害與否,能成為長老會一員的他,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而且,就算他是什麽不入流的臭魚爛蝦,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輕敵導致失敗的前車之鑒要多少有多少,身為後人,我們應當吸取教訓啊。”


    “……”


    聽了薑贇的話,謝山河也老實了下來。


    心中不免有些讚許薑贇。


    同樣是這個年齡,自己還比他多活過一輪,怎麽心思就沒有人家這麽縝密呢?


    要麽說生在帝王家的人少有庸才,古人誠不我欺啊。


    “好了。”薑贇忽然站起來道:“時候也不早了,馬上就快天亮了,抓緊時間把這裏收拾一下,趕緊去休息休息吧。


    我要是猜的沒錯,明天白天咱們估計有的忙了。”


    “啊?還要收拾?”這是謝山河的話。


    “明白。”這是吳招峰的話。


    “……”這是來自唐逸的無話可說。


    不過讓謝山河感到平衡一些的是,薑贇自己也拿了個抹布擦洗桌麵上的血跡。


    看來這位領導還是比較講道理的嘛。


    跟那些嘴上口號喊的響,實際需要他的時候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個九霄雲外去的那種領導強多了。


    忙活了好一陣子之後,客棧裏雖不及白天時幹淨,至少地麵上也沒有清晰可見的血痕了。


    接下來隻要明天一早再擦洗一番,開門開窗放放血腥味便足夠了。


    隨後眾人便上樓休息,這期間自然免不了聞人妙進屋裏來的關心。


    不過薑贇也是累的很,打發走了聞人妙之後,躺在床上是倒頭就睡,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


    …………………………………………


    第二天清晨,福來客棧附近比昨天多出了不少人。


    有的人甚至站在遠處對福來客棧指指點點,跟身旁的同伴交頭接耳。


    “喂喂喂!聽說了嗎!昨天這福來客棧裏頭貌似來了一群狠角色啊!”


    “沒聽說啊,怎麽迴事?展開講講。”


    “福來客棧跟那個黃山長老之間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吧?這兩年來,敢進去福來客棧裏頭住店的要麽就是被趕跑了,要麽就是被扔到亂葬崗上去了。


    你猜怎麽著?昨天這福來客棧新來了一群人,野刀幫的那個獨眼連跑去警告,結果好像沒什麽用。


    然後昨天晚上,劉大力,就是黃山長老那個外甥。


    他帶著人去客棧裏頭殺人,結果……”


    “結果怎麽了?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趕緊說吧!”


    “嘿嘿!結果今天大清早我出來買菜,正看見收屍人在那撿屍體呢。


    好家夥客棧門口橫七豎八的擺了一地啊,全都是穿黑衣服的,就是劉大力他們那群人沒跑了!


    我聽說昨晚這邊還有慘叫聲傳來,嘖嘖,人家這是跟黃山長老宣戰呢啊!”


    “哎呀!這是從哪裏來的大仙啊?竟然敢跟黃山長老叫板?命不要啦?!”


    “誰知道呢?反正武林大會再過半個月一個月的就要開始舉辦了,指不定這群人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狠人呢。


    我看呀,今年的武林大會保證比之前的都精彩!你就等著瞧吧!”


    “那還真是挺叫人期待的啊……啊對了,你說今年那個姓景的劍客會不會來?我還想再看他耍一迴劍啊……”


    “我倒是想再見見白女俠,自從那次見過她之後,她在我的腦海裏就是揮之不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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