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起床趕路,下樓的時候,一層的大堂裏已經是煥然一新。


    就像是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裏的所有打鬥的痕跡都被一並抹消掉了。


    不知道以趙康為首的那些青山幫眾去哪裏了,不過這也不是薑贇在意的事情。


    簡單的洗漱完畢之後,又簡單的對付了一口,在這之後,眾人才走出驛站,乘上馬車,繼續朝著九劍鎮前進。


    隻不過有件事倒是讓薑贇有些在意——那個驛站的掌櫃,自己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不敢看自己。


    昨天他麵對趙康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態度,這就不得不讓薑贇覺得怪異了。


    如果說他是害怕趙康的話,那麽對於打敗了趙康的自己,他不說是感恩戴德,至少,也得是個比較熱情的態度吧?


    可他仿佛是在畏懼著自己——這是為什麽?


    他是畏懼自己的武功麽?


    還是說,在畏懼與自己產生關係呢?


    薑贇想不明白,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麽必須要想明白的重要事情。


    畢竟隻是路邊一個驛站的掌櫃而已,今後會不會再經過這裏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因此,薑贇很快也收拾好了心情繼續上路去。


    從眾人出發的地方到九劍鎮之間,大概有六、七十裏地的距離。


    如果是放在其他的地方,這段路上不說會有個小型的村莊,至少也得是有幾座農莊的。


    可行走在大路上,身邊的路人幾乎是寥寥無幾。


    路邊的景色,也是壓根就沒有半點人跡存在。


    早在之前,薑贇就發現了這一點。


    因為十分在意,所以午間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薑贇就趁機問了問眾人。


    說是眾人,其實也就是問問謝山河、白流螢還有關漢平而已。


    其餘人從來都沒有來過九劍鎮,對於九劍鎮的了解,也僅限於傳聞之中。


    具體有關九劍鎮的事情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更別提知道為什麽一路上都沒怎麽見到人了。


    “別問我啊,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邊啊。”


    令人意外的是,白流螢竟然也是一臉的茫然:“之前不是說了麽?我以前一直都是在皋月城裏頭住著的。


    從小就沒怎麽出過遠門。


    這九劍鎮離京城都有了十萬八千裏,我怎麽可能會來過這邊。”


    “那你呢?”薑贇瞅著謝山河問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這附近的土地,都沒有人在管理?”


    “不太清楚。”謝山河搖了搖頭:“我隻知道九劍鎮,以及九劍鎮外圍附近有人居住。


    再往遠了就真的是一片荒地。


    具體的原因我不清楚,我的行去也不在那上麵就是了。”


    “關於這些,老夫倒是知道一點。”


    謝山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關漢平忽然間說道:“據說以前九劍鎮邊上住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因為這裏是武林中人心目中的聖地,所以有很多江湖人士都來到這邊,定居於此。


    一開始人還不算多,後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九劍鎮已經住不下人了。


    沒有辦法,多出來的人隻好住在九劍鎮外麵。”


    關漢平一邊說,一邊伸手指著附近高高低低的山峰說道:“但是你們估計也能看得出來。


    這樣的地形,對於山賊來說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地方。


    因為九劍鎮魚龍混雜,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雖然也有的人單純是想來混日子,但是在九劍鎮那樣的環境之下,也沒法混的下去。


    所以,有不少人都是被九劍鎮給趕了出來。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隻好占山為王。


    而那些住在外麵的住民,尤其是離九劍鎮遠一點的地方,真被那些山賊打劫的時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久而久之,外麵那片區域就都沒人住了。


    山賊因為沒了打劫的對象,也消亡了一陣子。


    然後有意思的是,因為山賊的消失,那些人就又搬了出來。


    等他們一搬出來,山賊就又會出現。


    如此反複數次之後,終於人們就不再想要繼續承受這種無謂損失了。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關漢平說完,薑贇有些感慨的道:“這麽大一片土地啊……要是種上莊稼,種些糧食,能多產出多少呢啊……”


    關漢平嗬嗬一笑道:“殿下說的沒錯,老夫也曾這樣想過。


    不過,九劍鎮的鎮長……啊,也就是被推舉出來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他似乎不是很想利用這周邊的土地。


    因為九劍鎮居民結構的特殊性,官府對這裏的管控自古以來都不怎麽踏實。


    所以,基本上鎮長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除了他自己之外,恐怕沒人敢擅自讓鎮裏的居民去利用附近的土地了吧。”


    “真是暴殄天物。”


    薑贇最後給出了結論。


    “不過呢,老夫所知的這些也不一定是準確的。


    畢竟老夫當年也就來過幾次九劍鎮。


    而那時這邊的一切對於老夫來說又太過無趣,所以也就隻是偶爾聽說了這些罷了。


    真正的情況不一定是這樣,殿下全當是個參考吧。”


    薑贇扯了扯嘴角。


    這老爺子是在這說謎語呢嗎?


    當做參考?


    那你上麵說的那些豈不都是廢話?


    話雖如此,不過看在大夥聽得都挺入迷的份上,薑贇也沒再說什麽。


    休息完畢之後,再度乘上馬車繼續出發。


    接下來的路程便是在天黑之前抵達九劍鎮二十裏外的地方,找一個驛站休息一夜之後,明天再前去九劍鎮。


    計劃是好的,但是路途之中總是充滿了變數。


    就像生活一樣。


    越是期望的事情就越是不會發生。


    吳招峰駕車之時,忽然覺得前方的氣氛不對。


    雖然現在是冬天,天地之間大部分的活物要麽在休眠,要麽在取暖。


    但是對於吳招峰這般五感敏銳的人來說,他卻能感受到前方的道路上傳出來的肅殺之氣。


    那並不是什麽很好的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往往意味著一場大戰。


    猶豫再三之後,吳招峰最後還是把韁繩勒住,停下了車來。


    “怎麽迴事?怎麽突然停車了?”


    吳招峰這一停車,薑贇就探出頭奇怪的問道。


    “殿下……”吳招峰低聲說道:“卑職覺得……前麵的路上可能有埋伏……”


    “啥?!”


    薑贇還沒說話,謝山河倒是先咋唿起來了。


    “有埋伏?!真的假的啊……”


    吳招峰抿了抿嘴唇道:“不能確定,但是……不好的感覺很強烈。”


    薑贇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他望向前方,景色與他在這一路上所見到的別無二致。


    一條通往遠方的長路,路邊的枯樹林子和隻剩枝杈的灌木叢,上麵落著些許的白雪。


    這樣的景象,他這一路上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基本上就沒怎麽變化過。


    “說起來……”謝山河突然間說道:“明明這是一條大路,但路上同行的人似乎沒有見過多少呢……


    就算九劍鎮這裏是個偏僻的地方,但是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應該也會陸陸續續有人趕過來吧?”


    “謝侍衛說的沒錯。”吳招峰讚成的道:“不過,不管是怎樣的情況,光是在這裏磨蹭著也沒什麽用。


    殿下,要不卑職先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下去勘察一下情況吧。


    不然的話,貿然通過說不定會中埋伏。


    卑職現在有些擔心,前方的道路上會有陷阱。


    如果隻是想要困住倒也算了,可若是致命的陷阱的話……恐怕會對您的安全產生威脅啊。”


    “……”


    薑贇還在思考著,此時就聽後麵的車裏傳來一聲大喊:“前麵又~~~怎麽啦!”


    這聲音一聽就是白流螢的。


    她是一點耐心都沒有,說話沒人理之後,她就自己從車裏跳了出來。


    大步流星的走到前車邊上,兩隻手叉著腰,抬頭看著從車簾裏探出半個頭的薑贇道:“怎麽又停下了?車輪又陷到地裏麵去了嗎?”


    “不……倒不是因為這個……”


    說著,薑贇就把吳招峰的話又給她說了一遍。


    白流螢聞言往前頭一瞅,表情忽然變的嚴肅起來。


    “這麽一說的話……確實,前麵的氛圍有些讓人不安啊……”


    “你也能看出來?!”


    薑贇與謝山河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放條狗在這裏,它都會朝著前麵亂叫。”


    白流螢鄙夷的翻了個白眼:“所以怎麽說,是當做錯覺,還是要去察看一下……”


    白流螢說話的時候,薑贇的雙眼就緊緊盯著前方。


    倒不是他發現了什麽,而是他在集中精力。


    畢竟吳招峰和白流螢一眼就能瞧出來前麵的不對勁,但自己卻怎麽都看不出來,這實在是有點丟臉了。


    景象還是那個景象,仍舊是半點改變都沒有。


    就在薑贇覺得自己看的眼睛都有些發幹的時候,忽然之間,他看到了路旁的灌木叢裏,鑽出來一個人的上半身。


    那個人的動作非常的迅速,探出上半身之後,就將手中的弓箭舉起來。


    也不知道他瞄準的是誰,總之他二話不說,搭弓便射。


    “小心!”


    看他所對準的方向,大概不是自己。


    薑贇就出聲提醒,並且還一把推開了想要把自己拽下車來的白流螢。


    那根箭幾乎是擦著白流螢的肩膀飛了過去,然後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她身後的那匹馬的頭顱。


    那是後車前頭,負責拉車的兩匹馬之一。


    身邊的同伴一下子就死掉了,僅剩的那匹馬自然是惶恐不已。


    它長嘶一聲,就連關漢平用韁繩都拉不住,開始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它朝著前方狂奔而去,但它的前方卻是薑贇所乘坐的馬車。


    大概是因為太過慌亂,它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大大的腦袋狠狠的跟薑贇乘坐的馬車撞在了一塊,猛然的衝擊又導致了前車的馱馬也慌亂起來。


    場麵頓時亂成一片,兩輛馬車四處亂竄個不停。


    後車倒還好,車夫關漢平依舊在車上努力用韁繩控製馬兒亂竄的方向。


    但薑贇這輛車,車夫吳招峰可是打算下去察看情況的。


    突如其來的混亂讓吳招峰有些措手不及,本來就已經跳下車去他,下意識抓了把韁繩卻沒抓到,他就意識到壞了。


    隨後,看著那輛朝前方狂奔而去的馬車,吳招峰急迫的大吼道:“快跳車!殿下!”


    與此同時,被薑贇推了一把的白流螢也反應了過來。


    方才與她擦肩而過的那根箭矢,讓她著實是擦了把冷汗,現在看到薑贇還在那輛馬車上,白流螢便一咬牙。


    隨後,她便朝著那輛馬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原本,人應該是跑不過馬的。


    但是,白流螢的踩著詭異的步伐,竟然迅速接近了那輛馬車。


    “把手給我!”


    她一邊伸出手,一邊朝著站在車架上的薑贇喊道。


    薑贇還在試圖用韁繩來操作馬車,但結果卻是收效甚微。


    徹底陷入驚恐狀態的馬兒根本就不是韁繩能夠束縛得了的,它們正在撒腿狂奔。


    馬車在這樣的速度之下,幾乎顛的快要散架了。


    謝山河原本想帶著薑贇一起跳車,結果就在白流螢靠近的時候,這丟人的家夥竟然因為沒站穩被直接甩了下去。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謝山河抱著手臂,一臉痛苦的哼哼個不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吳招峰和白流螢所做出的判斷都是跳車,但是薑贇知道,前方是心懷惡意之人的。


    那個人射了根箭出來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騷亂,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想讓自己活著離開。


    如果就這樣一頭衝到那個人所在的地方,等著自己的絕對是幹淨利落的一刀。


    所以薑贇也沒有過多的猶豫,他深吸一口氣,抓住了白流螢的手之後,便是輕輕一跳。


    就在他跳起的瞬間,隻聽轟隆一聲巨響。


    奔馳的馬兒腳下,竟是踩空了……


    原本不可能出現坍塌狀況的地麵,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整輛馬車就在這地麵碎裂的轟隆一聲巨響之中,直接摔了進去。


    戛然而止的馬兒嘶鳴聲,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奮力跑到薑贇身邊的吳招峰踮著腳往裏麵一看,即便是他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裏麵插滿了被削尖的竹子,不僅僅是最下麵那層,就連側麵都有。


    這是一個絕殺的陷阱,隻要掉進去就沒有生還的機會。


    還好在掉進去之前,薑贇從車上跳了下來。


    吳招峰心裏是鬆了口氣,而此時的薑贇心卻咚咚的跳個不停。


    並不僅僅是因為剛才那莫名奇妙的一切實在是太刺激,同時有著其他的原因。


    抓住白流螢的手跳車的時候,薑贇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而白流螢卻輕飄飄的就將他接住,而且用了一個讓薑贇覺得非常羞恥的姿勢。


    那就是……一隻胳膊放在後脖頸下,一隻胳膊放在腿彎下麵。


    就這樣將整個人都抄起來的公!主!抱!


    此情此景,至少在薑贇的眼裏,那簡直就不是羞恥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趕緊放我下來!”


    薑贇漲紅著臉說道。


    “哦……”


    白流螢搞不清楚這個家夥怎麽一下子搞的如此氣憤,難道說自己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要害部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是小氣呢!明明他剛剛胳膊也蹭到了自己的胸……


    “先退迴去吧……”


    就在吳招峰對站穩的薑贇這樣說的時候,路兩旁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穿著各種各樣衣服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從路旁走了出來。


    雖說衣服穿的是各種各樣,五花八門,不過這些人的表情卻都一致的厲害。


    那是充滿了仇恨的表情,哪怕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恐怕都無法涵蓋住這幅表情之下所燃燒的怒火。


    “大梁山莊少主何太極,奉蕭少君之命,於此將你誅殺!”


    “什……”


    還沒等薑贇迴過神來,那些人竟已經是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他們人數眾多,怎麽說都得有三十人左右了。


    不僅僅薑贇是他們的目標,就連身後剛剛一頭衝進路旁灌木叢裏麵的關漢平等人,似乎也是他們的目標。


    從他剛剛說的話來看,很明顯,他是認錯人了。


    什麽何太極,什麽蕭少君,自己可是一個都不認識啊……


    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造型奇特的彎刀,二話不說就朝著薑贇直直的劈砍過來。


    就在薑贇準備躲閃之際,卻見白流螢探出戴著手套的手掌,扣住了迎麵衝來那人的手腕。


    緊接著那人仿佛遭受了什麽巨大的痛苦一般,慘叫一聲就把彎刀扔在了地上。


    隨後白流螢抬腿便是一腳,將那人踹的倒飛出去。


    他身後的同伴竟無一人接著他,而是不約而同的朝兩側讓開。


    緊接著,就當成是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朝著薑贇展開進攻。


    “被包圍了……”


    白流螢和吳招峰分別站在薑贇的身前和身後,雖然兩個人之前還處在不同的立場,但此時卻都想著保護薑贇。


    這倒停叫薑贇奇怪的,因為吳招峰保護自己的理由薑贇知道,但白流螢又是出於什麽目的,選擇了出手保護自己呢?


    “喂!等一下啊!”


    跟自己完全無關的刺殺,薑贇一點都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


    趁著那些人還在朝著自己衝鋒的路上,薑贇連忙說道:“你們認錯人了啊!”


    “休要聽信他的話!”


    就聽其中有一人大聲吼道:“這幾天裏能出現在這條路上的就隻有那姓何的一個人!


    為了替陛下報仇,完成複國的偉業,姓何的必須要死!


    弟兄們!不要害怕!殺了他啊!”


    他這一聲吼吼出來,其餘眾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而這句話裏,令薑贇在意的地方真的是多到數不清啊……


    “殿下小心!”


    吳招峰低喝一聲,隨後承絕影瞬間便從鞘中抽出。


    明明是白天,但承絕影劍身之上所散發出來的銀光卻依舊耀眼無比。


    銀光一閃,一條握著彎刀的胳膊竟然飛了出去。


    那條胳膊不偏不倚,還正巧就落在了薑贇腳底下。


    因為方才那些人所說的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所以薑贇好奇之下就附身將那彎刀撿了起來。


    雖然胳膊從身體上掉了下來,但攥著彎刀握把的手卻攥的很緊。


    薑贇是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的這樣的掰開,才將那把彎刀取了出來。


    有白流螢和吳招峰一前一後的護衛著薑贇,薑贇自己的安全問題基本上不用考慮太多。


    兩人如果不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估計薑贇自己甚至都不用動手。


    他低頭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彎刀,隻覺得這模樣有些眼熟。


    雖然彎刀在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隨處可見的兵器,但是著吧彎刀卻略有不同。


    這把彎刀是像一條蛇一樣,扭曲著呈現出彎曲的形狀。


    就像是將兩個半月的月牙上下拚湊在了一起,然後再接到了握柄上一般。


    這樣的造型,無論是什麽兵器都可以說是非常的奇特了,這也正是薑贇特別在意的原因。


    而且,他曾經記得,自己應該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這樣的彎刀。


    但那應該是非常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對於自己的記性,薑贇還是有些自信的。


    而這種能讓他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又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東西,大概也就是小時候見過,現在才會覺得眼熟了。


    彎刀的刀身上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薑贇也不是什麽鍛造工匠,看不出來這彎刀用了怎樣的技術鍛造出來。


    不過彎刀的有些部分,有著缺損,而且表麵也不是特別的光滑。


    這應該不是做工的問題,大概是因為平時缺乏保養才會這樣。


    隨後,薑贇又把彎刀舉起來,看了看底下的部分。


    這時,又有一條胳膊飛了過來。


    “不好意思殿下!”後麵的吳招峰說道:“讓您受驚了!”


    “啊……完全沒有……”


    薑贇轉過身搖著頭說道。


    同時,他又彎下腰,從地麵上把另一條飛過來的胳膊手中握住的彎刀也撿了起來。


    仔細的看了看,果然,那的確不是做工的問題,這把彎刀保養的就非常不錯……


    話說迴來……


    薑贇忽然間意識到——現在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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