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最重要的事情之後,薑贇便又跟太後閑聊了幾句。


    隨後,薑贇忽然間掏出那枚玉佩來,輕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麵。


    “母後,關於這個東西……”薑贇的食指輕輕點在了玉佩上麵:“這玉佩究竟有什麽來曆?


    似乎有很多人,都想得到這枚玉佩啊。”


    太後望著那枚玉佩怔怔出神,隨後,她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枚玉佩……是你身世的證明。”太後輕聲迴答道:“你一定要帶好,或許未來的某一天,它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對於這枚玉佩,薑贇知道它的來曆,但是薑念可不清楚。


    她眨著那雙茫然的大眼睛,看看薑贇,看看太後,最後,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枚玉佩上。


    “這枚玉佩是……”


    薑念疑惑的問道。


    之前薑念一直在悶頭吃東西,而且太後跟薑贇聊天聊著聊著有些投入,倆人都忘記了薑念的存在。


    此時薑念忽然間出聲,倆人都嚇了一跳。


    薑贇用驚訝眼神看著薑念,而太後則是用一種非常淩厲的目光望過去。


    薑贇的眼神,到也還好,隻是太後的目光,實在是嚇了薑念一跳。


    這孩子本身就跟太後算不上親,她是愛玩愛鬧的性格,但在太後麵前卻老實的跟鵪鶉一樣。


    本身她就害怕太後,現在又看到太後這樣的目光,小嘴一癟,大大的眼睛裏麵頓時蘊滿了淚珠。


    薑贇瞅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趕緊上前問道:“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怎麽眼睛還紅了呢……”


    薑念自然不敢說,自己是被母後給嚇到了。


    她隻能委屈巴巴的說道:“我……我想到難過的事情……”


    “沒事沒事,哥在呢。有什麽事跟哥說,別哭啊。”薑贇用袖子幫薑念擦著眼淚,輕聲哄道:“母後也在這兒,叫母後看到你這小哭包的樣子,她就不喜歡你啦!”


    本來她就不喜歡我——這是薑念想說的話。


    但是這樣說出來,會顯得她非常任性。


    本身就讓太後瞪了一眼嚇到哭出來,她哪裏還敢說這樣任性的話呢?


    於是她隻能癟著嘴,委屈的垂下頭去。


    “……”看著薑念的那幅模樣,太後微微的輕歎一聲。


    隨後,她對薑念輕聲說道:“薑念,我跟你薑贇哥哥之間有些話要說,你能不能,先出去迴避一下?


    要不了多長時間,正好你也可以去尚食局看看有什麽喜歡吃的,叫他們給送到這邊來好了。”


    薑贇還以為母後就這樣說出這番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但是,薑念卻非常激動的站起來。


    她重重點著頭,‘嗯’了一聲之後,就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這丫頭怎麽……”


    薑贇是滿腦子的問號,這也不怪他。


    畢竟作為太後最寵愛的孩子,他是體會不到別人的感受的。


    太後對薑念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就像是一座高山上盛放的花朵,你站在山下,仰著頭便能看見,但無論你如何努力的去攀登這座山峰,到頭來還是會發現,你與那朵花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


    薑念已經習慣了太後這樣的態度,剛才被嚇哭也是因為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害怕被懲罰才忍不住哭出來的。


    而現在,太後竟然一口氣對自己說了這麽多個字。


    而且聽她那話的意思,自己好像還能再迴來。


    這對於薑念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之前她可是連福寧宮都不敢進,現在太後居然還願意讓自己留下來,那跟過去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


    所以,她非常的開心,甚至都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剛剛還眼中噙著熱淚,下一秒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寢宮裏。


    薑贇看得直撓頭,這丫頭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不過,薑贇也知道,太後把薑念支出去,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枚玉佩的事情。


    雖然,這枚玉佩背後的故事,薑贇也有從聞人妙的口中聽說。


    但是,薑贇還是想聽聽太後口中的版本。


    尤其是母後剛剛說這枚玉佩是自己身份的證明之時,薑贇的一顆心,就跳的十分厲害。


    一直以來,有一件事讓他非常的在意,那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究竟是誰。


    關於這件事,知情的人不多。


    但是每一個知情者,都不願意告訴自己。


    鄭太醫是這樣,義父是這樣,母後、父皇,都是如此。


    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對於這件事的好奇讓薑贇夜不能寐。


    他無數次的想要搞清楚這一切,但最後總是铩羽而歸。


    久而久之,薑贇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如今又被提起,薑贇自是非常的激動。


    如果母後願意告訴自己,自己的親生母親究竟是誰的話,困擾著自己十多年的問題,就能夠畫上一個句號了。


    隨著薑念走出寢宮,太後的視線,便落在了那枚玉佩上。


    沉默片刻之後,太後開口道:“贇兒,在我告訴你這件事之前,你能不能先迴答我一個問題呢?”


    “母後您問就是了。”薑贇點了點頭,迴答道。


    “為什麽……要忽然問起這枚玉佩的事情?”太後看著薑贇,輕聲問道。


    薑贇抿了抿嘴道:“其實一開始,孩兒也沒打算在玉佩上多想。


    畢竟,您將這枚玉佩給孩兒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這枚玉佩有些來頭。


    孩兒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想。


    這麽久以來,孩兒一直都將它帶在身上。


    因為平時從來都沒有用到,孩兒差點都把它給忘掉了。


    但是這一次,孩兒不得不帶著它迴來問您。


    因為……秦百川的死,跟這枚玉佩大有關係。”


    太後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嚴肅,她低聲問道:“這又是怎麽一迴事?”


    “對了……母後您可能不知道。”薑贇苦笑道:“昨天,太安府少尹徐彬找到了孩兒,對孩兒說了一件事。


    他說金水碼頭那邊一大早有人往太安府衙運過去一具屍體,那具屍體雖然已經麵目全非,但在現場卻留著一塊牌子。


    而那塊牌子,恰恰正是秦百川的腰牌。


    雖然徐少尹也對這具屍體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覺得有可能是秦百川殺人之後偽裝成自己的模樣,以此來逃避追捕。


    不過,根據太安府衙後續的調查發現,是秦百川的可能性很大。


    那天晚上,秦百川似乎是陷入了被人追殺的境地。


    而追殺他的兇手,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徐少尹說那個人以殺人為樂,殺完人把屍體破壞到近乎慘烈的程度,也是會發生的情況。


    而且,根據其中一名報案人所稱,那個兇手似乎就是在秦百川身上尋找玉佩。”


    說到這,薑贇頓了一下,緊接著,又繼續道:“本來孩兒還以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巧合,但孩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因為在這之前,孩兒已經了解到了一些有關這枚玉佩的事情。


    也知道,有一群人,正在尋找這塊玉佩。


    所以孩兒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枚玉佩,所以今天才會入宮來找您。


    母後,您能否詳細的告訴孩兒,這塊玉佩,究竟是什麽來頭麽?


    為什麽秦百川會跟這塊玉佩扯上關係?


    而且孩兒昨天夜裏還特地去見了李從義,他對這塊玉佩的反應也十分巨大。


    這足以說明,他們都是這塊玉佩的知情人啊。”


    薑贇說完,便看向太後。


    太後的臉上,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那塊玉佩上,嘴上卻問道:“你……知道多少?”


    “不管孩兒知道多少,孩兒現在隻想從您的嘴裏聽到真相。”薑贇輕聲道:“您就當孩兒是什麽都不知道也可以。”


    “唉……”太後苦笑一聲:“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那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沒關係。”薑贇笑了笑:“孩兒有的是時間。”


    於是太後便看著薑贇。先是一陣沉默,似乎在思考著從何說起。


    隨後,她才開口對薑贇說道:“天下劍客都趨之若鶩的九把劍,你應該有聽說過吧?”


    “赤燭龍、乘風舞、萬鈞闕、君子文、青蓮盛、承絕影、夜含光、斬情絲。”


    薑贇背書一般,流利的將這九把劍的名字一一道來。


    “青蓮盛在薑念的手裏,赤燭龍和萬鈞闕,孩兒如果記得不差,也應該在宮中吧?”


    “其實,赤燭龍和萬鈞闕,在十二年前,就已經被人從宮中盜走了。”太後苦笑著道。


    “什麽?!”薑贇瞪大了眼睛:“那……那孩兒之前看到的?”


    “是贗品。”太後低聲道:“當初這兩把劍離奇失蹤,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有人潛入宮中的府庫盜走了這兩把劍。


    當時你父親也曾賣力調查過好久,他認為是府庫的看守監守自盜,或是大內侍衛垂涎這兩把寶劍,才幹出的這件事。


    但是,後來無論他如何調查,最後的結果卻是不言而喻的。


    那便是有外人潛入宮中盜走了這兩把寶劍,並且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甚至都沒有讓那些負責看守的大內侍衛察覺。


    因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影響過於惡劣。


    不僅僅是對當初將這兩把劍贈與宮中的那兩個門派無法交代,同時也會讓別人以為,皇宮就如同篩子一般,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因此,你父親不得已之下,才派人偽造了這兩把劍,存放於府庫之中,並且勒令當時的知情人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不過,這件事跟玉佩的關係並不大,關係大的,是那九把寶劍。”


    “……”


    薑贇有些驚訝,這件事他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猛然間意識到,這座自己從小長大的皇宮裏,似乎埋藏著許多自己聞所未聞的秘密。


    這讓他有些受傷的感覺。


    身為皇家的長男,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毫無疑問,這是很令人傷心的事。


    太後沒有注意到薑贇那稍縱即逝的難過,繼續說道:“說起這九把劍,是春秋時期,那個著名的鑄劍師歐冶子的封山之作。


    據說他鑄成這九把劍之後,從此就再也不幹鍛造的工作了。


    無論別人提出多麽誘人的條件,他都不答應對方。


    而在這之後不久,江湖中竟然傳出歐冶子挑戰當時公認的劍道第一人,劍宗狐夜容並且取勝的消息。


    一開始,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相信,他們都覺得這隻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家夥開的充滿惡意的玩笑。


    但是後來經過狐夜容的證實,大家才不得不承認這是真的。


    可一個疑惑,就這樣在所有劍客的心中誕生。


    那就是他們身為劍客,知道劍術有多麽難以修煉。


    他們自小便開始練劍,到了白發蒼蒼的年紀,仍然難以望狐夜容的項背,他歐冶子隻不過是一個鐵匠,為什麽能夠擊敗身為劍道第一人的狐夜容呢?


    過了不久,又有一個傳聞出現在江湖之中。


    那便是歐冶子擊敗狐夜容的方式,是一門他自己獨創的劍術,《九劍訣》。”


    薑贇一邊聽,一邊點著頭。


    到這裏為止,太後所說的版本,與聞人妙所說的版本大體上是沒什麽區別的。


    隻不過,太後並不知道,歐冶子之所以不再鑄劍,是因為聞人妙的那位先祖從中間攪和的緣故。


    正當薑贇覺得,母後接下來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令人意外的地方時,意外就這樣出現了。


    “狐夜容雖然是當時天下公認的劍道第一人,但是她卻是出身士族。


    她的父親是一名極其喜歡收集玉石的人,據說當時全天下那些有名的玉石都被她父親收藏在家中。


    歐冶子最初鍛造出那九把劍之後,並未給那九把劍取名。


    直到他擊敗了狐夜容之後,那九把劍才有了屬於它們的名字。


    而且狐夜容敗給了歐冶子後,還從他父親的收藏之中,取出了九塊玉佩,交給了歐冶子,作為這九把劍的掛墜。


    你手中的那塊玉佩,就是其中之一。”


    “……?!”


    薑贇瞪大了雙眼——這是什麽意思?!


    這跟聞人妙說的,可是完全不同啊!


    聞人妙說的是有兩塊玉佩,一塊由她所在的聞人家族持有傳承至今。


    另一塊,則是由公冶氏持有,並且拚死保護到現在。


    薑贇本以為,自己手裏這塊玉佩,就是公冶氏所留下來的那一塊,然後兜兜轉轉,到了自己的手裏。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還不是這樣的?!


    薑贇有些混亂——到底母後和聞人妙,誰說的是對的?


    太後瞧著薑贇一臉的疑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輕聲問道:“怎麽了?贇兒?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麽?”


    “沒……沒有。”薑贇想仔細的問問清楚,但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他打算繼續聽下去,說不定到頭來,這兩者之間還能產生什麽交集呢?


    “真的沒有?”太後問道:“要是有的話,你可要快說出來。


    日後,說不定就沒有機會,像現在這麽悠閑的來說了。”


    “沒有沒有。”薑贇恢複了堅定:“真的沒有。”


    “那好吧。”太後隻有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好。”


    “說來歐冶子這人也是奇怪,他前半生以鑄劍打鐵為生,忽然有一日卻不再鑄劍,竟跑去挑戰狐夜容。


    贏下狐夜容之後,他又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傳說。


    你父親曾經說過,他要是那歐冶子,少不了滿天下到處走,到處去得瑟。”


    “確實……很像是父親的風格呢……”薑贇苦笑著道。


    “不過除了他自己的傳說之外,他還留下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讓天下劍客魂牽夢縈的《九劍訣》。


    他是他自己獨創的劍術,據說裏麵有著劍術最深層次的奧秘。


    隻要得到那本劍譜,就算是一個之前還在耕地的農夫,都能成為天下第一人。


    但誰也不知道,他將那本劍譜藏在了什麽地方。


    但是據他自己所說,那本劍譜的所在之處,就藏在那九塊玉佩之中。


    隻要找到那九塊玉佩,便能找到那本劍譜的藏匿之所。


    在這之後,他講那九把寶劍分別贈與九個他認可的劍士。


    又把那九塊玉佩,分別贈與九個他所信任的朋友。


    打那之後,這個世間便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無論有多少人,發動多少的人力物力去尋找他,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你手裏的那塊玉佩,是被托付給公冶家的一塊。”


    太後說著,看向薑贇,緩緩道:“公冶長背諾的故事,你有聽說過吧?”


    “嗯。”薑贇點了點頭,開口徐徐道:“世傳公冶長能解百禽之語,一日,有一隻烏鴉跑來對公冶長說:‘冶長,冶長!南有死獐!子食其肉,我食其腸!’


    公冶長聽後前往,果然看到了一頭死獐。


    但公冶長卻忘記了把腸子留給那隻烏鴉,於是烏鴉便因此記恨在心。


    沒過多久,烏鴉又過來對公冶長說:‘冶長,冶長!南有死獐!子食其肉,我食其腸!’


    公冶長再度前去,隔著老遠便看見一群人圍著一樣東西喧嘩吵鬧。


    公冶長以為是死獐,害怕被人奪走,便大聲唿喊道:‘我擊死也!我擊死也!’


    遂至,公冶長才發現地上的不是死獐,而是一死人。


    圍觀的人便抓住了公冶長去見知縣。


    審訊的時候,公冶長說明緣由,但知縣卻不相信。


    恰好屋簷下麵的一隻雀鳥飛過來,叫聲很急,知縣便問公冶長說:‘汝如解禽言,能解此雀來噪者為何事耶?”


    公冶長傾聽良久後說道:‘雀雲東鄉有車覆地,來唿眾雀啄之耳。’


    知縣便派人去查看,果然如此,於是便釋放了公冶長。”


    這一則典故,雖然沒有記載在那些四書五經之中,不過,西鄉侯講課的時候經常喜歡穿插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公冶長背諾這個故事,便是西鄉侯當初給薑贇講的。


    因為薑贇覺得人能聽得懂獸語實在是太過離奇,所以對這個故事的印象很深。


    後來在看一本野史的時候,無意間也看到了這一則故事,因而記到現在。


    “不過,這個典故跟玉佩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薑贇這就是在明知故問了。


    他分明知道,玉佩跟公冶家之間的關係,這是在跟太後裝傻呢。


    “在歐冶子消失幾十年之後,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忽然出現。


    他們的身份至今仍是不解之謎,但他們的目的卻非常的明顯。


    他們就是要那九塊玉佩。


    九塊玉佩之中,他們已經找到了七塊玉佩。


    而另外的兩塊,一塊被放在公冶氏的手中,另一塊則是被托付在了一個身份至今也不知曉的人手中。


    那些人下手極其毒辣,他們甚至都不會與人商談,而是確定了玉佩的所在之處後,直接動手搶走。


    另外的那七家人,有的因此被滅門,即便是有幸存下來的,也從此改名換姓,不再拋頭露麵。


    公冶氏正是因為這份祖傳的秘術,方能一直驚險逃脫,從那些人的追殺之中,保留下這塊玉佩。”


    太後說到這兒,眼睛突然紅了。


    她的聲音裏頭,都帶上了些許顫抖。


    “……”


    薑贇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不由自主的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接下來母後要說的話,千萬別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話。


    “留下這塊玉佩的人,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千年來,公冶氏的傳人們都是能躲就躲,從不與那些人正麵衝突。


    而她和公冶氏的其他人不一樣,她沒有選擇一味的逃避,而是勇敢的去麵對那些身份不明的家夥們。


    因為她的為人慷慨善良,大方又樂觀,所以她的身邊,聚集著一群跟她誌同道合的人,願意幫助她與那群神秘人抗衡。


    但是,即便一次又一次的擊敗了那些神秘人,他們卻總是會再度出現。


    殺死一個,便會又出現兩個。


    殺死兩個,便又會出現四個……


    最後,精疲力竭的她,終究是沒有堅持下來……”


    太後一邊聲音顫抖的說著,一邊抹著眼淚。


    說到最後麵,她抬頭看著薑贇,泣不成聲道:“她就是我的師姐,這個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也是你的親生母親……公冶舞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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