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連勇的舉動,讓秦百川感到非常的震撼。


    這些年他在大內侍衛裏頭當密諜,是少不了與史連勇接頭。


    不過,正如他看待李從義一樣。


    在他的眼中,史連勇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同僚罷了。


    說感情,秦百川對他基本上來說是沒什麽感情的。


    但是史連勇叫自己快跑,而他卻衝了上去。


    這讓秦百川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想不到史連勇居然願意為了自己作出犧牲。


    不過,正如當初他丟下李從義一樣,秦百川沒有多想,也選擇了放棄史連勇。


    在他的眼中,唯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現在,王誌的目標很顯然就是自己。


    趁著史連勇給自己爭取來的時間,秦百川縱身一躍,便跳上了房頂,緊接著,他轉頭看了眼正在跟王誌糾纏的史連勇,心中默默說了聲抱歉,隨後便迅速的離開。


    史連勇本以為王誌會因為秦百川的離去而焦急,沒想到王誌竟然絲毫反應都沒有。


    他一拳揮出逼退王誌,自己也後退兩步。


    雙方拉開距離之後,史連勇沉聲問道:“你不去追他麽?”


    “追?為什麽要追?”王誌嘿然一笑:“你不會以為,隻有我和這些人來了吧?


    說句老實話,我現在挺替他感到可惜的。


    畢竟我這麽好說話,但那個人就不一定了。”


    史連勇心中咯噔一聲,忙問道:“那人是誰?”


    “那個人啊,你不認識。”王誌吧嗒吧嗒嘴:“是你走之後,龍泉山培養出來的後起之秀。


    他的手段可比我要厲害多了,秦統領落在我手裏,可能還能保住性命。


    但要是落在他手裏,是死是活,我可不敢保證。”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史連勇咬著牙恨聲道:“他隻是在皇宮裏頭當密諜而已,這難道不是那些人指使的麽?你為什麽要找來!”


    “我的目的,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王誌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無法對你解釋。


    畢竟我剛才也說過,如果告訴了你,要麽你就一起上這艘船,要麽你就去死,把這件事帶到棺材裏麵去。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知曉原委後,選擇上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我隻好不告訴你咯。”


    王誌一邊說,一邊聳著肩,一副非常無奈的樣子。


    “……你這混蛋……”史連勇咬牙切齒的道。


    “他們都這麽說我。”王誌笑了笑:“我就當這是讚美了。”


    王誌說完,便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方才是你主攻,現在,該輪到我了。


    如果這所謂的白古流拳法,是什麽守護的拳法……那就讓我來見識一下,這守護的威力有多大吧……


    準備好了嗎?我……要上了!”


    話音剛落,王誌便衝了出去。


    但令他非常錯愕的是,史連勇竟然轉頭就跑。


    “你跑什麽!”王誌見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直覺得把後背露出來的武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懦夫,是膽小鬼。


    而他偏偏,又對史連勇這樣的純爺們敬佩有家,就是因為他從來都不會迴避任何一次進攻。


    可現在,他所敬佩的這個純爺們,卻成為了一個懦夫一般的人,王誌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你給我迴來!”氣急敗壞之下,王誌雙腳連點,縱身一躍,就跳到了史連勇的麵前。


    而史連勇見王誌追了上來,嘴裏發出嘖的一聲,轉頭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跑。


    王誌這個氣啊,他感覺自己都要炸了。


    他破口大罵:“你他媽給我站住!你要去哪兒啊你!”


    “用不著你管!”


    史連勇說著,便跳上了院牆。


    王誌的臉色是黑如鍋底,他咬著牙,惱火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從懷裏掏出一把飛鏢就朝著史連勇的背影丟了過去。


    才一出手,便聽史連勇一聲慘叫。


    緊接著,他的身影便栽倒在地。


    王誌快步走過去,看著史連勇背上的插著的那支飛鏢,黑著臉說道:“你是想去找方才跑掉的秦統領麽?


    你怎麽這麽傻啊?


    那家夥一句話都沒多說,丟下你轉頭就跑,你為他犧牲,你值得嗎?


    而且,我剛才也跟你說了啊。


    那邊堵著他的家夥,可是異常的殘忍呐!


    你留在這跟我玩,再怎麽我都不會把你的命拿走。


    但那個家夥,可就說不定了啊。


    我好心好意跟你講,你怎麽就不聽勸呢!”


    史連勇掙紮了兩下想要起身,結果發現手臂用不上力氣。


    他咬了咬牙,恨聲道:“你……你的飛鏢上有毒!”


    “不是毒。”王誌擺擺手說道:“我王誌再怎麽渴求勝利,也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隻有那些從窮鄉僻壤裏跑出來的鄉巴佬才會隨身帶著有毒的東西,生怕別人惦記他身上那幾文破銅錢。


    你安心吧,這上麵就是塗了些能讓人短時間內動彈不得的東西而已。”


    “你還說你沒往飛鏢上塗毒!”


    “我說的又沒錯!這不是毒!這是蒙汗藥!”


    “那你說這是下三濫的手段,你自己不也在用麽?呸!無恥!”


    “老史啊,分明是你在切磋期間二話不說轉頭就跑,這怎麽還變成我無恥了呢?


    老史,你這麽誣賴我,我可不認啊,你這不是血口噴人麽?


    更何況,這飛鏢本身就是因為我怕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才特地準備的。


    你要是好好的跟我決鬥切磋,咱們倆不管誰勝誰負,到最後我都會放了你。


    但現在你作出如此令人不齒的舉動,我覺得我有必要把你帶迴去,好好的給你改造一下。


    這六年來,看來你經曆了很多事情啊。


    我現在非常的想殺掉你,你知道麽,老史?


    從前的你驕傲無比,你的頭永遠都是高高昂起,從來沒有過低下的時候。


    但是現在的你,宛如一條喪家之犬,再也沒有我印象中的那份魄力了。


    我很失望啊,真的很失望啊。


    原本你方才認真起來的時候,我還很欣慰來著。


    但是到頭來,你還是很讓我失望啊。”


    “……你這家夥……已經……不……不正常了……”


    因為飛鏢上蒙汗藥的作用,史連勇覺得自己連說話都非常的吃力。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但王誌就蹲在他身邊,還是能夠聽清楚的。


    “不正常麽?唔……說的是啊。”王誌思索了一下,隨後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現在追求的東西,隻有一樣。


    那就是跟強者的較量。


    不隻是你,隻要是那些有著獨門絕技的人,都是我的目標。


    老史,你知道的。


    我在當年那件事中學到的唯一一個道理,就是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能相信的除了我自己之外,就隻有我自己的拳頭。


    而我這雙拳頭,又太過弱小。在麵對強敵之時,幾乎根本就沒什麽還手之力。


    所以,我必須要和強者交手,我必須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隻有這樣,我才不會重蹈覆轍。”


    “……阿麗……要是……知道……你……因為她變……變成這樣……的話……


    她……可是……會哭出來……的……”


    史連勇艱難的說出這這番話之後,唿吸變得非常急促。


    蒙汗藥的效果正在逐漸令他的身體陷入沉睡,四肢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接下來就該是自己的身體了。


    “你說的對。”王誌沉默片刻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聲音不複之前那如同雜耍藝人般的聲調,而是沉重了起來。


    “但是,她就算是哭,我又怎麽能知道呢?”王誌輕聲道:“她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因為我太弱了。


    我沒能打敗那個挨千刀的王八蛋,阿麗她為了我跟那個王八蛋同歸於盡。


    如果我那個時候,就有現在的一半水準的話,結局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史,你放心。


    在你用出白古流拳法的最強一擊之前,我是不會殺掉你的,我向你保證。


    當然,你也可以一輩子都不用出來,不過若是在這之前我已經變得足夠強了,那你……我也沒有什麽留著的必要了。”


    王誌越是說下去,聲音就愈發冷冽。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就如同一塊萬年寒冰一般,叫人光是聽著就覺得冰冷刺骨。


    “……”


    史連勇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他嘴唇嗡動,最終卻隻是兩眼一翻,徹底陷入了昏迷。


    “把他帶走。”王誌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別想著背著我把他滅口。


    他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們就找個地方自盡吧。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我沒有在開玩笑,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王誌帶來的那三個小弟聽了這句話之後,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哆哆嗦嗦的答應了一聲,隨後就迅速走上前,合力抬走了趴在地上的史連勇。


    把人抬走的時候,三個人還小心翼翼的。


    生怕動作大了,會加深史連勇背上的傷口。


    等到這三人抬著史連勇離開這座破落的小院時,王誌抬頭看了眼天空中躲在烏雲後頭的月亮。


    “月黑風高殺人夜……秦統領,你自求多福吧……”


    王誌喃喃自語道。


    ………………………………………………


    卻說秦百川一路慌慌張張的逃離那座小院之後,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觀察了好久,見身後沒人追來,心中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按照史連勇的安排,明天一早他們兩個就會去金水碼頭,找一艘隻拉魚的船,坐那艘船離開京城。


    現在的時間,大概隻是深夜,還沒到淩晨。


    這段時間,可是很難熬的。


    尤其是天氣這麽冷,自己甚至都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從皇城裏逃走的時候,自己走得非常的匆忙,很多東西如盤纏還有武器什麽的,都沒有帶在身上。


    因為但凡自己晚走一步,薑贇那家夥就一定會追上自己。


    看了眼四周,此時已是萬籟俱寂。


    萬家燈火無一盞明燈,漆黑而又靜謐的夜晚,如同幽邃的黑暗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


    秦百川翻入一戶人家的院裏,躲在了這戶人家蓄養牲口的棚架之中。


    棚架的主人,是一頭灰色的驢。


    它本來已經睡下,忽然來了個秦百川這樣的不速之客,它便又醒了過來。


    大大的眼睛映著秦百川的身影,驢搞不懂,這家夥是從哪兒來的。


    秦百川知道驢的習性,這種動物你隻要不去撩撥它,還是比較溫順的。


    於是他就在棚架之中找了個角落,隨手拿起一些茅草蓋在身上。


    到天明之前,自己就先這樣對付一下吧。


    秦百川這樣想著,緩緩閉上了雙眼。


    寒冷的夜晚,在屋舍外麵遊蕩的人,注定不會睡的踏實。


    甚至於能否睡著,都是一個未知數。


    秦百川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越是睡下去,他就越是覺得發冷。


    心頭也如同打鼓一般惴惴不安。


    他不明白這股不安源自何處,自己……應該已經安全了才對啊。


    他這樣想到。


    就在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


    一聲巨大的響動忽然從他的頭頂處傳來。


    那頭因為秦百川的到來而失眠的驢,被驚嚇的大叫出聲,抬腿就踹向這位新來的不速之客。


    但是,一道寒光閃過,驢甚至都沒來得及出腳,它的頭就掉在了地上。


    鮮血仿佛噴泉一般從驢頭與驢身的缺口處噴灑出來,不一會兒就在地上聚成了一片血泊。


    早在頭頂傳來聲響的瞬間,秦百川就已經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棚架下麵,跑到了院子裏。


    本身就迷迷糊糊的他,更是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整個人已經陷入了茫然失措的狀態。


    就在他嚐試著去理解眼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時,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襲來。


    秦百川習武多年的肌肉記憶在這個時候接管了他的身體,他下意識的朝著一側扭腰,這一瞬間,他看到一個黑影迅速的從他身邊掠過。


    緊接著,他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一些刺痛。


    他伸手一摸,恰逢此時,月亮從烏雲中稍稍探出頭來。


    看著手上的鮮血,秦百川心裏頭咯噔一下。


    秦百川並不弱,否則他也不會在那麽多的大內侍衛中脫穎而出,成為薑賀宋王府上的侍衛統領。


    大內侍衛是一個純以實力與資曆並重,進行升遷的組織,即便是加入了大內幾十年,有了資曆,但要是實力幾十年如一日一點進步都沒有,那也隻能做幾十年的普通侍衛,或者一個底層的軍官。


    但要是既加入大內的年頭很久,又有著與之相襯的身手,被升為統領、統製,也是司空見慣的。


    秦百川加入大內二十年,如今三十八歲的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成為了薑賀的侍衛統領。


    雖然那個時候薑賀還沒有開府,但是這並不妨礙秦百川成為貼身保護薑賀的侍衛統領。


    由此可見秦百川的實力,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是大內侍衛中的佼佼者了。


    但就是這樣的秦百川,都險些被方才那一刀所秒殺。


    但凡秦百川閃避的動作遲緩片刻,哪怕隻是一瞬,秦百川都覺得那把刀會從自己咽喉處劃過。


    “躲開了……嘻嘻嘻……躲開了……”


    一個令人從心底就覺得不適的聲音,在那團停下的黑影處響起。


    秦百川光是聽到這動靜,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是誰?”


    “玉佩在哪裏?玉佩在哪裏?”


    那黑影轉過身來,抓耳撓腮的看著秦百川問道。


    借著月光,看到了那團黑影麵貌的秦百川,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人的臉簡直可以用恐怖這兩個字來形容。


    像是被熱水燙過,又想是被火焰活活的灼燒過。


    那人的右臉上,滿是燒灼後留下來的,如同樹根盤結交錯一般的可怖疤痕。


    另一半的臉,倒是很正常。


    倘若遮擋住右臉,隻看左臉的話,這個人的長相,還算是挺英俊的。


    但是,見過他原本麵貌的秦百川可沒法想象出他原本的容貌。


    一股惡心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喉嚨發緊,胃中翻江倒海。


    秦百川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吐出來。


    倘若吐出來了,便會徹底的激怒對方。


    到時候,自己可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理智讓秦百川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而那人所說的話,也叫秦百川頗為在意。


    玉佩?什麽玉佩?


    秦百川一臉的茫然。


    他看著那個疤臉男,抿著嘴問道:“你在說什麽?”


    “你裝傻……嘻嘻嘻……這樣我就隻好殺了你啦……嘻嘻嘻……”


    像是被地獄裏的惡鬼親吻過的嗓音,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


    就在秦百川心想這人怎麽一言不合就開殺的時候,這間院落的主人醒了。


    臥房裏麵亮起了黑夜之中難得一見的微弱燭火,而不僅僅秦百川見到了,那個疤臉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礙事……礙事……嘻嘻嘻……礙事!”


    疤臉男一邊說著,一邊提著刀朝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本來屋主人和老婆孩子已經睡下了,外麵忽然傳來的巨大響動,驚動了屋主人的老婆。


    她膽子小,聽到外麵有動靜,嚇得不輕。


    連忙推了推身邊熟睡的丈夫。


    迷迷糊糊醒來的丈夫不耐煩的問怎麽了,妻子便把她剛才聽到動靜的事說了一遍。


    丈夫困得不行,就低聲說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但妻子不願意了,她說驢還在外頭呢,家裏就指著那一頭牲口幹活。


    萬一是家裏進賊了把驢偷走,明天一早再去看,驢沒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丈夫一聽,心說很有道理。


    連忙披上衣服,點上蠟燭。手裏抓著燭台,推門出去。


    門一打開,疤臉男此時已經站在了大門口。


    想象一下吧,三更半夜的,家裏的院子中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動靜。


    緊接著你起床準備出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當你走到門口的時候,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狀況下,你打開門。


    一個半邊臉如同爛了一般的男人,咧著嘴帶著詭異的笑容,用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你。


    哪怕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地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低頭看著你說:“你醒啦!”


    這場景估計都沒有現在的場麵刺激。


    這個場麵,就算是閻王爺來了,估計都得倒抽一口涼氣。


    就更別提屋主人這個普通人了。


    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被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剛要張嘴大叫,他的嘴就被疤臉男給捂住了。


    “不許叫……不許叫!”


    疤臉男二話不說就是一刀捅進了屋主人的肚子裏,捂著他的嘴,握著刀柄,頂著他的身體,就朝裏麵衝了進去。


    一直頂到了屋子裏的桌子上,那屋主人雙手抓著疤臉男的肩膀。


    逐漸失去神采的雙眸,帶著哀求的情緒,望著疤臉男。


    疤臉男看著生命逐漸流逝的屋主人,感受著他愈來愈無力的雙手,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而在一旁,屋主人的妻子,已經徹底的傻掉了。


    不過她的反應,倒也算快,她立刻就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迅速趴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屋主人最後的力氣掙紮,終於將地上的蠟燭踩滅。


    世界再一次迴到黑暗之中,而屋主人就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在蠟燭熄滅的一瞬間,雙手就垂了下去。


    “死了……嘻嘻嘻……死了!”


    疤臉男抽出刀子,笑嘻嘻的說道。


    “然後是那個叛徒……嘻嘻嘻嘻……要把玉佩從他的手裏搶迴來!”


    疤臉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頭走出了屋子。


    屋主人的妻子緊緊閉著雙眼,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或許正是因為屋主人將蠟燭踩滅,一片漆黑之中,疤臉男並沒有注意到床上鼓起的被子,她才逃過了一劫。


    不過,秦百川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疤臉男殺人的時候,秦百川可是看在眼裏,看得真切。


    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這個疤臉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自己最好趁現在趕緊逃走,省得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再對付自己。


    但是,秦百川已經撒腿就跑了,疤臉男還是追了上來。


    詭異的笑聲在靜謐的夜色中迴蕩,秦百川絕望的大吼:“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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