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麵具仰起身子,一隻手攥成拳頭在背後提起來蓄力。


    嘴裏發出吼叫聲的狼麵具,是一點都不客氣。


    灌注了全身力量的拳頭轟然砸下,全然沒有覺得自己麵對關漢平這個兩鬢斑白的老頭子時,應該手下留情一些。


    不過話雖如此,實際上狼麵具也沒法發揮出全部的力氣來。


    剛剛薑贇跟他對拚的那一拳,可不是拚過了就算是無事發生了。


    好歹薑贇也是在他的體內灌入了不少肆虐的內力,叫狼麵具到現在為止,運氣發力都無法像之前那般的得心應手。


    但就算狼麵具真的能夠用出全力來,在關漢平的麵前,也隻不過是力道大一點和小一點的區別罷了。


    關漢平一伸手,就拿住了狼麵具的手腕。


    緊接著他順著狼麵具發力的方向,把他往前一拽。


    一隻腳輕輕勾在了狼麵具的腳踝上,略一用力,就把狼麵具整個人都絆的平飛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狼麵具平飛的短短一瞬間,關漢平另一隻空出的手,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


    用手肘重重的在狼麵具的後背上點了一下,狼麵具的身體,霎時間狠狠的摔在地上,濺起一圈煙塵來。


    緊接著,關漢平二話不說一腳就踩向了狼麵具的脖子。


    關鍵時刻李從義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和灰土,大喊一聲:“看暗器!”


    說完,就朝著關漢平揚了過去。


    關漢平那也不敢托大,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江湖中拿暗器傷人的家夥數不勝數,五花八門的暗器也是層出不窮。


    倘若知道那是什麽暗器,倒也還好,至少呢,能有個應對之法。


    但現在連人家用的是什麽暗器都不知道,此時還是暫避鋒芒,先小心一些為好。


    雖說關漢平才剛剛趕到,但他一眼就已經瞧出來現在是個什麽狀況了。


    那四個戴著麵具的人先不談,秦若素他是見過的。


    這小姑娘的本領雖然算不上是在這個年紀的頂尖水準,但也差不到哪兒去。


    假以時日,這孩子是很有發展潛力的。


    但就算是如此,她還是被打的虛弱無力。


    這說明對手絕非常人。


    那個皇子也是懂點功夫的,隻不過他的模樣更淒慘。


    身上散發而出的內力都斷斷續續的,看來已經是透支了。


    關漢平知道在謝山河趕來之前,自己就是保護薑贇唯一的人選。


    所以他必須要小心,要謹慎,一旦自己再有個三長兩短,薑贇和秦若素就必死無疑。


    因此現在也由不得他大意。


    急忙後退到了薑贇和秦若素的身前,關漢平看到了李從義手裏丟過來的隻不過是一把碎石。


    心中便有些讚許。


    緊要關頭能用這種方式來救下自己的同伴,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很聰明的方式。


    而另一邊,突然殺出來的關漢平也叫虎麵具和無麵人感到警惕異常。


    這個看上去像是一個糟老頭子的人,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其速度之快,從兩人身旁掠過之後,兩人才有所察覺。


    這也就隻有他們門派裏的掌門長老級別的人物,才能擁有的實力。


    兩人麵具下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這人是誰?


    難道是皇帝放在薑贇身邊的隱藏護衛?以前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不過虎麵具反應也很快,他沒有多想,心知光憑李從義一個人,絕對不是這老頭子的對手,於是便對那無麵人說道:“葉葵,你在這邊找機會行事,我去幫老李!”


    說罷,便快步衝到李從義身邊。


    此時李從義正伸手把伏在地上的狼麵具拽了起來,目光緊盯著關漢平不放,嘴上卻對狼麵具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


    狼麵具艱難的站起身,後腰處被關漢平用手肘重擊的那一下,讓他現在連唿吸都有些困難。


    但他還是要強的道:“還能……再打。”


    “你要是不行的話就先去邊上休息一會兒。”虎麵具頭也不迴的說道:“這邊有我們三個,應該夠用了。”


    “我說了我還能再打!”狼麵具生氣的說道。


    緊接著他就用手撥開麵前的李從義,跨前一步道:“老頭子!再來!”


    “嗬嗬,年輕就是好啊。不僅力氣大,身體也壯實。”關漢平也不知道是在陰陽怪氣,還是在由衷的讚許那個狼麵具:“挨了那麽重的打,竟然還能站起來,老夫很佩服你啊!”


    “少他媽廢話!看招!”


    狼麵具罵罵咧咧的就衝了上去,但是才邁出去一步,後腰處就又是一陣劇痛傳來,讓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不是讓老夫看招麽?”


    這下薑贇確定了關漢平就是在陰陽怪氣了。


    “招呢?”


    “你這老東西!你他媽的……”狼麵具氣急敗壞,強忍著疼痛,嘶吼著就衝向了關漢平。


    李從義和虎麵具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情急之下,也隻好跟他一起衝了上去。


    關漢平依舊是從容不迫,穩如泰山。


    三個人從三個方向朝他發起了夾攻,但他卻隻是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就叫三人看上去整齊劃一的攻勢出現了明顯的斷層。


    或許李從義他們身為當局者,難以看出來,但是薑贇這個旁觀者,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他有些激動,這就是所謂的宗師級高手麽?


    一個絲毫不起眼的舉動都暗藏著玄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下子就找到了破解之法,看來自己叫謝山河請他出來,是個相當正確的選擇啊。


    狼麵具這一次衝過來,可沒有舉拳頭。


    他側著身子,左肩在前,腦袋也跟肩膀夾在了一起。


    那架勢,就像是一頭低著頭衝鋒的蠻牛一般,想要用肩膀把關漢平活活撞飛。


    關漢平麵對氣勢洶洶的三人組,退了一步之後,隻是微微側了下身子。


    他沒有完全避開狼麵具的衝鋒路線,而是將他的路線,盡可能的限製在自己右肩能碰到他的地方。


    說時遲,那時快。


    仿若一道在烏雲中洶湧的悶雷般的聲音想起,關漢平與狼麵具,兩個人的兩側肩膀,狠狠撞在了一塊。


    撞擊產生的瞬間,狼麵具的臉上露出喜色。


    他明顯感覺到,關漢平因為自己的撞擊,而朝後縮了下肩膀。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攻擊起了作用,但接下來他就傻眼了。


    那像是對自己避之不及的肩膀從柔軟一瞬間變得堅硬起來,一股難以用語言表達的雄厚力量,將狼麵具整個人都往後推了出去。


    那種力量,與他之前在在薑贇身上體會到的還不同。


    薑贇身上那股邪門的東西,他能感覺到,那是內力。


    但是這個老頭子身上的力氣,他卻感覺不出來是內力,他也覺得不是這糟老頭子單薄的身體裏,能有的氣力。


    直到飛出去的時候,他還在腦子裏麵琢磨。


    自己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麽邪,這麽多年沒碰見過棘手的敵人,今天一天全碰齊了。


    狼麵具被推飛出去的方向,正是虎麵具展開進攻的方向。


    虎麵具不知何時抽出的劍,直指前方的關漢平。


    而因為狼麵具被推了過來,他不得不變招,放下劍,用肩膀來抵住狼麵具的身體。


    但是因為狼麵具本身噸位就比較大,再加上關漢平方才那一下四兩撥千斤也用了不小的力氣,這就導致虎麵具用肩膀也沒抵住狼麵具,倆人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最後因為兩個人的腳絆在一塊而狼狽的摔倒在地。


    另一邊,李從義看到狼麵具被關漢平用肩膀頂地後退,心中驚訝於關漢平的實力。


    但是,同伴用身體受傷為自己換來的進攻機會,可不能因為同伴被擊退就放棄。


    李從義咬著牙,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比成人小臂還要短一些的短劍,刺向關漢平。


    當他以為自己就要得手的時候,關漢平卻忽然之間一抬胳膊,往前一扣。


    那鬼魅一般的速度叫李從義連躲閃都來不及,他握著短劍的手臂,被關漢平的胳膊蛇繞一般纏地死死的。


    他鬆手放開短劍,用另一隻手接住後再想刺向關漢平。


    但一陣極其強烈的劇痛,從被關漢平纏住的那條手臂上傳來。


    他痛的幾乎是在慘叫,另一隻手也因為疼痛而張開,短劍便順勢落在了地上。


    他自己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薑贇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關漢平扣住了李從義的胳膊之後,另一隻手就化作手刀,一下子就斬在了李從義的手肘處。


    要知道,關漢平這一記手刀還不是從手肘內側斬下去的,而是從手肘的外側。


    手刀斬下去的瞬間,薑贇就看到李從義的胳膊以一種反~人類的姿勢扭曲著,就連他這般痛恨李從義的人看了這一幕,都不免有些可憐。


    關漢平當真是毫不留情啊,他這一記手刀切下去之後,正欲再抬腳踹在李從義的膝蓋上,把他的膝蓋也如法炮製,但忽聽耳旁勁風襲來,他下意識低下頭去。


    他是躲開了,但薑贇卻沒那麽好命。


    薑贇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還能這樣中招,正巧就站在關漢平身側不遠處的他,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鞭子。


    當即便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這還是那無麵人見關漢平低了頭收了招呢,不然的話,直接把薑贇給打暈也不是什麽怪事。


    關漢平見還有人襲擊自己,不得不一把鬆開了李從義,隻在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隨後轉向那個朝自己揮鞭子的無麵人方向,此時恰聽一陣馬蹄聲傳來。


    “這邊!就在這邊!”


    漆黑的街道中,火光忽然亮起。


    騎著馬的謝山河,用力勒住韁繩,那匹馬便打著滑,停了下來。


    隨後謝山河大喊道:“殿下!薑贇!”


    “在這兒呢……”薑贇腦袋有些迷糊,迴答的聲音就有些虛弱。


    而關漢平則替他喊道:“你的殿下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謝山河當場是鬆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打量著現在的局麵。


    這條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有的死相淒慘,也有的留了個全屍。


    地上的血匯聚在一塊,順著地磚的縫隙,在月光下流淌個不停,看上去非常的滲人。


    謝山河雖然在江湖中有著諾大的名號,但他說白了也就是幹點小偷小摸的事情。


    像現在這樣屍橫遍野的慘烈場麵,他至今為止隻見過一次。


    那就是竊天門被滅門,整座山門的人都被殺了的那一次。


    眼前的場景,很容易就叫謝山河迴憶起了那天的情況。


    恐懼又一次湧上了謝山河的心頭,他頓時感到喉嚨發緊,嘴巴發幹。


    他眨一次眼,那一天竊天門的景象,就會在他的眼前閃迴一次。


    他覺得頭暈目眩,一時間沒忍住,就扶著邊上的那個捕快,彎下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那些捕快一見他這樣,看的傻住了。


    他不是說自己是大內侍衛麽?怎麽大內侍衛見到死人還會吐的啊?


    大內侍衛就這?


    “麻煩了,他們還叫來了幫手。”爬起來之後,便看到了這一幕的虎麵具,語氣陰沉的說道:“看來今天這個薑贇是殺不掉了。”


    “今天不殺他,以後還怎麽再有機會?!”李從義耷拉著一條胳膊,鮮血從他那鳥麵具底部的縫隙中緩緩流出來:“今天他身邊尚且有著高人保護,待到明日,說不定還會再來更多的人保護他!


    今天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不成功……便成仁吧!”


    “喂喂喂,要成仁你自己成,可別拉上我啊。”虎麵具擺著手說道:“這麽多年了我連迴家看我老娘一眼都沒機會,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死了吧?


    更何況,當初掌門可是答應我,會把門派裏最頂尖的秘籍傳給我,我才答應來的。


    要我做事可以,要我打架也可以,但要我把命搭上,我可不幹。”


    “什麽?!”李從義聽了他這番話,明顯是被氣到了,他咳嗽了一陣子,鳥喙對準虎麵具道:“你說什麽?!”


    說話間,那些捕快們已經展開了行動。


    他們手裏舉著刀子,一邊喊著趕快投降,一邊衝了過來。


    無麵人手裏揮舞著鞭子,左甩一下,右甩一下,硬是叫捕快們不得靠近。


    有頭鐵的衝上去,竟叫那無麵人一鞭子打得飛了迴來。


    謝山河吐了一地的酸水,感覺自己已經緩過來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便也跟著衝過去,想要把無麵人給捉住。


    那些捕快近不得無麵人的身,卻不代表謝山河近不得。


    本身謝山河身手就迅捷,加上他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級別。


    那腳底下的步伐,踩的叫人目不暇接。


    隻見上一秒還在左邊的他,下一秒忽然就到了右側。


    而當無麵人的鞭子甩到右側時,謝山河已經在左邊朝著無麵人奔過去了。


    無麵人的嘴裏發出嘖的一聲,這個混蛋,比以前要難纏太多了。


    他的輕功和步法,竟然進展的如此神速。


    無麵人不敢跟謝山河貼身肉搏,她怕被謝山河看出什麽來。


    於是她隻有一邊甩著鞭子阻擋謝山河靠近,一邊不停的往後退。


    捕快們也都跟在謝山河身後,無麵人往後退一步,他們就往前進一步。


    雙方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動作協調的厲害。


    另一邊,虎麵具繼續說道:“我方才說什麽你也都聽到了,沒必要在要我重複一遍吧?


    老李,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


    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不必非要急於這一時。”


    虎麵具說到這,抬腿就要走。


    但那個狼麵具卻伸手拉住了他。


    “秦師兄,這樣做,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小子讓鬼莊損兵折將,你覺得鬼莊會放過他麽?更別提他的身份,天然就跟鬼莊那位不對付了。


    哪怕我們不管他,早晚有一天他也會被鬼莊的人殺死。


    出發之前我就說過,最主要的目標,咱們已經完成了。


    這小子是死是活,跟咱們都沒有關係了。


    有機會殺掉他自然是好的,但要是沒機會,也不用執著於此。”


    “我覺得秦大哥說的對。”無麵人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三人的身邊:“還是快走吧!來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


    “要走你們走!”李從義一邊咳嗽著,一邊咬著牙說道:“我一定要完成三長老的囑托!”


    “……”


    幾個人在這邊說話的時候,薑贇已經靠在牆邊坐下了。


    被甩了一鞭子的他,臉上已經有了些許浮腫。


    整個人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又挨了打,此時已經是虛弱不堪,隻有靠著牆,才能夠勉強站穩。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狀態也沒能持續太長時間。


    不一會兒,薑贇就因為沒有力氣,不得不坐了下來。


    至於秦若素,早在關漢平剛剛趕到的時候,她就因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而昏了過去。


    已經被薑贇給安放在一旁了。


    按理說以關漢平的性格,就在這幾個人交談的時候,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身為一個高手,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忽視的感覺。


    雖說關漢平已經跳出了這個境界,對手再怎麽忽視他,他也不會感到不快。


    但是這些人當著他的麵明目張膽的要逃跑,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不尊重。


    可關漢平還真沒法出手,畢竟身後有薑贇,而且他現在的狀態,也是非常的糟糕。


    一旦自己主動出擊,那三個人再趁機過來偷襲薑贇怎麽辦?


    因此,關漢平也隻得站在薑贇的身前,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虎麵具瞧李從義是如此的不聽勸,心下無奈。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


    雖然兩人有著快十多年的交情了,但是充其量也就隻是同僚罷了。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兩人不敢走的太近,這就導致了他們倆基本上沒什麽私交。


    所以聽到李從義的話,虎麵具也隻是無奈的拱拱手道:“那老李你多保重,出了事情的話,記住別把門派的事兒說出去。”


    說完,虎麵具就自顧自地朝著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跑出去了。


    無麵人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別跑!”


    後麵那些追過來的捕快們,分出來一部分追趕了過去。


    而另一部分,則將李從義和停在原地沒走的狼麵具團團圍住。


    李從義扭頭看了眼狼麵具,問道:“你怎麽不走?”


    “你不走,我就不走。”


    狼麵具看著李從義,咧嘴一笑道:“你救過我的命,你要死,我陪你一起。”


    “……”


    李從義嘴唇嗡動,說不出話來。


    他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此時就聽身後有人說道:“把你們的手都亮出來!”


    那捕快一遍說著,一邊端著刀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李從義。


    李從義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衝向了前方的薑贇。


    而狼麵具見他這樣,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跟著李從義一起衝向薑贇。


    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關漢平以一敵三尚且能夠不落下風,現在一個是被關漢平費了一條胳膊的李從義,一個是被關漢平用手肘戳到腰眼上的狼麵具。


    這兩個人現在在關漢平的眼裏,加一塊兒都還算是個殘疾人,關漢平自然不會懼怕他們倆。


    輕輕鬆鬆就讓二人來得快,迴去的也快。


    而且這一次關漢平還下了狠手,直接把倆人都給打翻了。


    那些個捕快們雖然叫他們正麵對敵是有點難為他們,但是倆人倒地之後,他們的動作卻很迅速。


    第一時間就把手裏的什麽刀子啊,長劍啊,全都架在了倆人的脖子上。


    但凡倆人敢動一下,那立馬就是個血濺三尺。


    倒地之後的李從義和狼麵具,倆人的嘴裏一人吐出了一口鮮血。


    關漢平真的是一點都不留手,都給哥倆打吐血了。


    謝山河瞅瞅狼麵具,又看看李從義。


    伸手就把李從義臉上的麵具給摘下來了。


    “裝什麽神秘人!”謝山河皺眉道:“你那兩個同夥是是什麽人!他們逃去什麽地方了,快點說出來!


    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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