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麵具在這四個人裏麵,似乎地位頗高。


    他這樣說那個壯漢,那壯漢也不生氣。


    隻是笑嗬嗬說道:“我隻是一時手癢難耐,你別生氣嘛。


    本來身體就不好,別到時候生氣氣死了然後賴在我的身上。”


    “不是我生不生氣的問題。”鳥麵具沉聲道:“而是我們現在所做之事,不容有失。


    一旦暴露,那就會萬劫不複。


    尤其是現在還找不到向蓮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


    你們所輕視的那個皇子,在他體內藏著一頭兇猛的野獸。


    我說的可不僅僅隻是他的性格,還包括他的武功。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習得的內功,但那是我從未見過……咳咳……從未見過的功法……很邪門。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你們不得不跟他爆發正麵衝突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知道啦。”無麵女翻了個白眼道:“真囉嗦。”


    “既然覺得我囉嗦,那就不要做出會讓我囉嗦的事情來……咳咳……”


    鳥麵具說完,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最後又說道:“沒什麽事的話,今天就散了吧。


    最近少在一塊兒湊活,小心被發現蛛絲馬跡。”


    “明白。”


    另外三人答應一聲,便走出了這間屋子。


    離開的時候,也不好好走路,一個個拽著房梁就跳上了房頂。


    隻有那個壯漢是從正門走的,臨走時候還把門也給鎖上了。


    或許這就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吧……


    …………………………


    一覺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也就是大年初六這一天。


    薑贇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隻覺得神清氣爽。


    前兩天他一直覺得身體很沉,眼皮子也總是有股睜不開的感覺,那一定是休息的太少導致的。


    從床上爬起來,薑贇打開窗戶。


    屋子裏沉悶的空氣一下子就順著窗戶的縫隙往外逃竄去了。


    雖然有些冷,但也無所謂,唿吸點新鮮空氣,總是要感覺清爽不少。


    披上了一件衣服,薑贇便覺得肚子有些餓。


    起床出門去,站在門口大聲喊道:“阿秋!阿秋啊!”


    喊半天這家夥也沒出現,薑贇看了看天空,陰沉沉的也看不出來現在是什麽時辰,不過這家夥要是沒反應,那就應該是在睡覺。


    於是薑贇跑到阿秋的臥房門前,用拳頭敲著門道:“阿秋,阿秋!”


    又是半天沒迴應,薑贇正想踹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麵傳來碎碎的聲音。


    緊接著,門就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幹嘛啦!”阿秋的腦袋從縫隙裏麵探出來,她睡眼惺忪,渾身上下都裹著被子,隻露出一張臉在外頭。


    那模樣看起來,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臃腫的熊似的。


    “大早上的不睡覺幹嘛啦!”阿秋很是不耐煩的道:“有事快說!”


    “麻煩你給我弄點飯吃……”薑贇被阿秋的態度搞的有些發懵,也許是他自己也沒怎麽睡醒,竟然很客氣的說道:“我餓壞了,你幫幫忙吧……”


    “哦……”阿秋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一聲:“那您等一會兒吧,我再迴去睡一會兒,等我起來就給你做飯吃。”


    說完,把頭縮了迴去,然後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薑贇發著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說這是一個伺候人的宮女,誰會相信啊?說她是請迴家裏來的姑奶奶,倒還有點可信度。


    薑贇揉了揉肚子,心想著求人不如求己,於是便出了門,騎上馬,準備去路口的包子鋪買點肉包子迴來當早飯吃掉。


    想著上次出門沒帶白守貞,結果導致他等了自己足足五天,這一次,薑贇也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去了。


    跑到白守貞的屋子裏敲了敲門,沒動靜。


    推門進去,發現白守貞唿嚕打得震天響。


    而另一邊的床板上空無一人,這屋子是白守貞和李從義住的,大清早的李從義不在家裏,能是去哪兒了呢?


    正想著,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薑贇走到門口一瞧,正是李從義拎著一個食盒迴來了。


    “殿下,起這麽早?”李從義看到薑贇,也是一愣,隨後跳下馬來,舉起手裏的食盒,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邊咳嗽一邊說道:“殿下……咳咳……


    這是卑職早起去買的包子,沈姑娘她每天早上總是起不來,早飯隻能卑職自己來解決了。


    您要不要也一起吃些?”


    “老李啊,你這是救了我的命啊。”薑贇笑著拍了拍李從義的肩膀。


    隨後他站起身來,去井邊打了桶水,洗過了手,就跟李從義坐在石桌上吃了起來。


    薑贇是真餓壞了,一盒子肉包,個個都有半個拳頭大,他一個人吃了七八個,才稍稍感覺到飽。


    李從義一共也就買了十幾個,薑贇一個人吃了一半,他都看傻了。


    “夠不夠吃啊殿下……”李從義手裏拿著個吃了一半的肉包,目瞪口呆的道:“您要是不夠,卑職再去買點去……”


    “夠了夠了。”薑贇拍了拍手,嘴上含糊不清的道:“吃飽了吃飽了。”


    說完,站起身來,看著李從義道:“老李啊,你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沒……咳咳……沒有。”李從義迴答道:“怎麽了殿下?您有什麽吩咐?”


    “你一會兒跟我進宮一趟,我有事情要迴宮去。”薑贇解釋道:“本來打算是帶著老白去的,但我看他剛剛在睡覺,也就沒忍心叫他。


    他昨天不是哭著喊著要我一定要帶上人嗎,所以現在也就隻有你了。


    你先吃著,我去給他留張字條。”


    “哦……”李從義眨了眨眼,答應了下來。


    隨後,薑贇便迴到屋內。取出紙筆,沾了口唾沫吭哧吭哧地寫了起來。


    主要也沒些什麽其他的東西,大意就是我跟你師兄進宮啦,你起來之後要是看到,別再說我沒跟你打招唿啦。


    把字條放在了白守貞起床就能看到的地方,薑贇跟李從義二人出去晉王府後便上了馬,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大門前的侍衛,看到薑贇之後很是意外。


    宮裏麵的這些人啊,大家沒事就喜歡傳點閑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所以,除夕那天,一直到昨天為止,薑贇都沒有入宮的消息,就在他們中間傳播個不停。


    有人猜測是薑贇徹底跟聖上決裂了,也有人猜測薑贇是出了什麽意外,反正在這些人的眼裏啊,薑贇就不可能遇到什麽好事。


    所以今天看到薑贇迴來,守門的侍衛才覺得驚訝。


    這都大年初六了,現在才想著迴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啊?


    察覺到那侍衛的目光,薑贇也沒說什麽,他早就習慣了,從小他就是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之下長大的。


    當做無事發生,薑贇直奔福寧宮而去。


    來到宮內,見母後正在苑內散步,薑贇就笑著說道:“母後,孩兒迴來了。”


    “哎呀!”見到薑贇,皇後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驚喜之色。


    她忙走上前,雙手板著薑贇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緊接著又問道:“這一路上,你可還好?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好好吃飯?


    天氣這麽冷,你有沒有聽為娘的話,路上多穿衣服啊?


    本以為你隻是那天不會在,可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足足五天的時間,連個口信也沒人給為娘傳迴來,你可知,為娘的心中有多麽惦記你?


    你這孩子,哪裏都好,唯獨就是太有主意了,真是不叫人省心。


    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你一定要記得跟為娘說一聲,為娘是真的很擔心你,這幾天連覺都睡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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