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兩個小娃娃時隔五年居然還能記得住對方,五歲時候發生的事情遇到的人有多少人能清晰地記得?


    那日在城外許青卿因為等的無聊所以下了馬車,沒曾想無數個日夜出現在她夢中的人就躺在路邊。


    她和修善不一樣,隻一眼她就認出了修善,並且她從未懷疑過自己,她不覺得自己會認錯人。就連修善手上的手鏈她都沒有仔細看過,單看修善的臉她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在她問手鏈來源時,修善的反應讓她很驚喜,印象裏傻乎乎的小和尚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她的喜悅溢於言表。


    許青淩受邀來到天雲上國處理烈焰熔爐的問題,她當時隻是覺得待在家裏無聊,想出來走一走、逛一逛,遇到修善是她沒想到的事情。


    許青卿很慶幸自己跟來了,她的地位很高,高到常人難以理解,但伴隨著她的同時還有孤獨。


    一方麵是因為她自己本身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許家堡大小姐的身份讓別人不敢與之親近,甚至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


    修善對她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感覺隻有她自己知道,至少現在的修善就沒有許青卿看的透徹。


    二人抱了好一會兒後,許青卿才鬆開修善,她將桌上的食盒打開,露出了裏麵精致的菜肴,看的修善咽了口唾沫,就連許青淩都眼饞。


    修善不知道的是,許青卿年紀不大,廚藝卻非常頂尖,雖不能和皇宮裏的禦廚相比,但她做的菜足夠饞哭大部分人。


    “小和尚,你睡了一天了,餓了吧,我特意給你做的你快嚐嚐!”


    “這是你做的?”


    許青卿點點頭,準備接受修善的誇讚,可惜修善並沒有這麽做。許青卿倒也不生氣,隻是期待的看著修善,後者在許青淩足以殺人的眼神下嚐了一口。


    然後食盒裏的菜就全部消失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修善已經被切成了碎塊。


    你給我留一口啊,混蛋!


    “好吃嗎?”


    修善點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麽讚歎的話,但許青卿就是很開心。許青淩迴想起自家妹妹的過往,無奈地歎了口氣。


    許青卿沒什麽愛好,硬說的話就隻有烹飪這一樣,她雖然還小,但許家堡家大業大,她的廚藝是靠無數的食材堆出來的。


    練習了這麽多年的廚藝,到頭來全讓這小子享受了,你好歹看一看哥哥我啊,孤寡老哥沒人愛,可悲~可歎呐~


    許青淩待不下去了,他對許青卿說道:


    “小妹,這幾天二哥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你若喜歡就和這小和尚一塊兒玩吧,切記不要亂跑,雪妖現世了,外麵不安全。”


    許青卿聞言一愣,問道:


    “咱們不是檢修和加固烈焰熔爐之後就要迴家嗎?怎麽又扯到雪妖了,按照約定他應該不能出來才對。”


    “你有所不知,許多熔爐出現故障就是因為雪妖靠近了益州,熔爐隻能提供溫度,可經不起雪妖的近距離接觸。”


    許青淩將趙闊同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修善聽完站了起來,有些氣憤地說道:


    “為了逗一個人開心,就要拿這麽多百姓的命去換?我原以為天火皇帝就夠殘忍了,沒想到這天雲國君更加可惡!”


    “嗯?”許青淩饒有興趣地看著修善,“小和尚,你還認識霍震霆?”


    許青卿湊到修善身邊,這個霍震霆她沒聽說過,但從二哥的語氣來看應該是個不小的人物。在她的詢問下,修善稍稍講了一些在天火國都遇到的事情。


    “哇,小和尚你見過皇帝啊?他長什麽樣子?他有多少個老婆,他...”


    “青卿別鬧,說正事兒呢!”


    許青卿撇了撇嘴,但現在確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她壓製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像當年在枯井之中一樣,修善和人家聊天,她乖乖地等著。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經曆,十顆價值連城的寶石,你倒是舍得!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正好,你且說說雪妖之事如何處理?”


    修善在原地走了幾個來迴,許青淩不急,他也想看看這個能被自己的妹妹掛記和親近的小和尚能有什麽高論。


    “常言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朝廷不由分說奪了本因送給雪妖的東西本就有錯在先,況且他們還不是為了財,隻是為了取悅貴妃。”


    “若是小僧來處理這事兒,應該會先去和朝廷溝通,討迴那些東西,在準備一些賠禮的東西一並送去給雪妖。”


    修善說到這兒許青淩暗暗搖頭,這些都是他一瞬間就能想到的東西,這小和尚卻想了這麽久,看來腦子也不是很好用。


    而且你一個和尚,你要人家未必肯給,許青淩當時的第一反應是讓自己的父親去給天雲朝廷施壓,有些時候講理是沒用的,尤其當你麵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的時候。


    “按照施主你先前所說,趙城主是被逼的,在他上頭還有益州太守以及多名朝廷官員,小僧認為做錯了就該罰,他們理應向雪妖道歉。”


    “哦?”許青淩聽到這話來了興趣,這天下可沒幾個人敢讓朝廷的人向別人認錯,“有意思,還有什麽想法,一並說了!”


    修善道:“道歉和賠禮都是咱們主動的,接不接受還得看人家雪妖同不同意,若是同意那皆大歡喜,若是不同意,後手是什麽?”


    許青淩聞言略有思索,修善說的有道理,他隻顧著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居然忘記了準備後路,若是雪妖不接受道歉,受苦的可就是益州數萬百姓了。


    “小和尚,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許青淩自認聰慧,但並不自負,修善能想到的他沒想到,那就該不恥下問,他對修善的看法改變一些,他覺得或許真能從修善口中尋到個辦法。


    “一賠罪,二遷民,三鎮壓!這是小僧的拙見,更好的辦法小僧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修善的話點醒了許青淩,他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但眼下卻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修善像是看出了許青淩心有顧慮,問道:


    “施主可是有什麽難處?”


    “倒也說不上難處,就是需要點兒時間。我雖是許家堡的二少爺,身份看似高貴,但終究是江湖人,不好太過幹涉朝堂之事。”


    “此前我已讓甘鑫替我向父親傳信,希望父親從朝廷手中討迴那些被扣下的東西。凡事一次即可,多了就有些傷人臉麵了。”


    “許家堡一向中立,若是此時再將人全部叫過來,不是顯得咱們許家有些仗勢欺人?,再說了,再一再二的服軟,天火的麵子往哪兒擱?”


    “明麵交涉夠快,但不利於雙方的關係,私下交涉有利於維持關係,但需要的時間太長,雪妖等不了,益州的百姓更等不了。”


    許青淩到底是許家堡的人,他可以狂妄,但前提是不損害許家堡的利益,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許家堡,與天火朝廷交惡覺得是下下之選。


    雖然許家堡不怕朝廷也不懼軍隊,但百姓呢,真起了什麽衝突,受苦的不還是百姓嗎?就像如今的天火和天雲一樣,戰爭一起邊境的百姓就遭殃。


    別看現在百姓們還活的好好的,過段時間可不一定了,現在頂多算是在試探,算不得真正的戰爭。


    修善思其所思,倒也能理解許青淩的難處,不過許青淩不好解決的事情修善可不覺得有多麻煩。


    想了想之後,修善將一塊牌子豎在了許青淩的麵前,


    “施主可認得此物?”


    “這是...文聖的令牌?”許青淩大喜過望,“真是久旱逢甘露,遙途遇車馬,有了這玩意兒事情就好辦的多了。既不損傷朝廷的麵子,還能成事,大善!”


    修善剛剛迴想起了在天火國都發生的事情,忽然意識到二師兄的令牌或許能解決許家的困境,拿著這塊令牌的人等同於修文,修文和朝廷交涉關許家什麽事情?


    朝廷賣一個麵子給許家堡,賣一個麵子給文聖不過分吧,不丟臉吧?別說天火朝廷了,哪個勢力敢不給麵子?


    開心地哈哈笑了幾聲之後,許青淩忽然意識到哪兒不對勁,


    “不對啊,小和尚!這玩兒是真貨,你是怎麽得到的?”


    “嗬嗬,不瞞施主,世人口中的文聖是小僧的二師兄,事關百姓生死,隻有二師兄的令牌才能號令那些讀書人,小僧別無選擇。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但最快的辦法一定是現在這個!至於師兄的身份,還請施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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