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扯這些了,我問你個事情,你一定要老實迴答我,你兩個月前是不是逛過會所,還跟人家發生了衝突。”葉平問道。


    王湛看了葉平一眼,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外麵。


    看到韓橙橙沒過來,連忙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葉平擺了擺手,“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這東西對我很重要。你要是知道什麽就趕緊告訴我。”


    聽到葉平的話,王湛隻好將自己那天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出門的時候,葉平心中想著王湛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跟胡冰月所描述的並沒有什麽區別,如此證實了第一點,照片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去查查有關於袁震海的事情了,如果胡冰月所言不虛,那麽這件事情總算就有個了結了。


    一天之後,葉平又一次來到了中城區,在武館和王維穀會麵之後,兩人來到了袁震海的家中。


    袁震海的家就在中城區內,老城牆附近的一個小區。


    開門的是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婦人,麵色有些淒苦,眼神也有些黯淡,看到王維穀,低聲說道:“王館長你來了。”


    王維穀點了點頭,“我來看看震海,給他上柱香。”


    一進門,便看到了旁邊桌子上擺放的遺照,上麵還有幾根殘香,整個房子的氣氛也十分的壓抑,窗簾被整個蒙上,外麵的光也無法進去。


    很明顯這段時間房間內的人心情十分糟糕。


    袁震海的母親開門後便給葉平兩人倒了幾杯茶。


    喝完茶,王維穀和葉平都上了香,緊接著幾人聊了聊最近的情況,葉平有意無意的提了下袁震海的愛好和習慣。


    旁敲側擊之下,證明了在練武之外,他確實有一些習慣。


    其實在此之前,葉平已經在很多地方找到了痕跡,現代社會網絡發達,袁震海雖然練武,但也是個普通的青年,也會用社交賬號。


    從武館關係比較好的師兄弟手裏,找到了朋友圈的截圖,還有一些社交賬號上發的圖片,證明了在練武之外,他確實縱情於聲色,喜歡流連於娛樂場所。


    其實本來葉平心中還有疑問,這些事情王維穀不可能不考慮到,他能發動關係調查,怎麽會連弟子的社交賬號之類的都不看看。


    但仔細想想,王維穀自己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對於年輕人玩的做的這些都不清楚,再加上滿腔的憤怒,又怎麽會去社交平台找訊息呢。


    而且一方麵對於他的衣缽弟子,就算有這些信息,對這些不太好的消息,他恐怕也是下意識的略過的。


    從王維穀最初對這件事情的形容和現在所查到的一切,其實差距很大,袁震海這個人也是慢慢的才在葉平的腦海中勾勒出來。


    第二步要查的是朋友。


    當時在現場的那些人,還有對於在社交賬號上有一些互動頻繁的異性,都是重點的詢問對象。


    葉平第二步要找的就是這些人。


    葉平以袁震海師兄弟的身份將這幾個人分別約了出來,希望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一些東西。


    過程並不輕鬆,當然也動用了一些手段。


    和王維穀一番問話,終於將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拚湊了起來,而事情的真相和胡冰月展示的那些畫麵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也就是說,胡冰月的法術的確是真實的。


    而令葉平意外的是,在被詢問的這些人的口中,得知警方早已經找他們問過話了。


    兩人還從那些和袁震海關係親密的女孩口中,了解到了袁震海的生活,不得不說,他的時間管理能力的確很好。


    每天可以在練武和武館之外,還有那麽多的娛樂活動,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天賦吧。


    最後兩人來到了醫院,找到了當晚的醫生。


    “王會長,您又來了,還是想問關於您徒弟的事情吧,那我在說一次吧,您徒弟是因為高強度的勞累和透支導致的突然猝死。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突發事件,而是積久成疾,突然爆發,至於您之前說的外力,其實關係並不大……”


    醫生說了一通,葉平這才知道原來王維穀已經來過很多次醫院了。


    聯想到剛才在詢問袁震海那些朋友的時候,他們說過早被警方問詢過了,葉平就已經明白了。


    王維穀在秦都市多年,又是武術協會的副會長,武術名家,發動關係不會什麽都查不到的,葉平查到的這些,或許王維穀早已經知道了。


    隻是他可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衣缽傳人,真的死在了這麽荒唐的理由之下。


    再加上有神秘人的出現,所以在心中找個理由,一方麵或許可以撫慰他的傷痛,一方麵也能讓他不去思考這些。


    對神秘人的執著,或許能讓他忘掉這些亂七八糟的煩惱。


    畢竟他不過是普通人。


    出了醫院,兩人沒有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冰冷。


    良久,王維穀才開口說道:“你說要找線索,是不是已經盤算好了這一切。”


    葉平見他狀態不好,連忙說道:“其實也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這樣,或許一切真的是因為神秘人……”


    “唉……”


    王維穀歎了一口氣,“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那天夜裏的事情雖然我忘記了,但我隱隱約約能猜到一些。


    你是不是已經抓到了神秘人?查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葉平心中一緊,但表麵上還是很淡定,“你為什麽這麽問?”


    “神秘人功夫奇特,我們兩人和她鬥上,若非贏了,你我二人不可能毫發無傷。


    還有你說的線索,我們兩人一路查訪,我才感覺你意有所指,聽到震海的這些朋友講話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想表達什麽了。”


    葉平聞言長長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實最初我調查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


    隻是,如果有那麽一個不荒唐的理由,我怎麽能不去證實呢。


    震海畢竟是我的衣缽弟子,我膝下並無子嗣,從他十來歲進到武館開始,我就把他當半個兒子對待,有些事情我確實不想去相信。


    隻不過,事實如此,造化弄人呀。”


    王維穀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有些渾濁,整個人的氣勢也降了一截,原本養煉得當的臉上,竟然多出了幾分疲老。


    “既然如此,這件事我不在糾結。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葉平看著對方,“請說。”


    “那神秘人究竟是何來曆,那神奇的武功,真的是移魂術嘛?世界上真有這種東西?”


    葉平心中一動,本想將此事隱瞞,卻又害怕王維穀想不明白,徒留遺憾,更怕他再想不通,非要找胡冰月尋仇。


    於是將他帶到了醫院附近的綠化帶中。


    葉平看左右無人,緊接著張口一吐。


    王維穀還不知道葉平想要做什麽,但緊接著發生的事情令他瞠目結舌,隨著葉平的吐息,這一排樹叢竟然被齊齊的割掉了上麵一層!


    然而事情還未結束,葉平指尖輕運,那無形劍氣竟然在樹叢中一陣穿梭,將其中的枝丫砍得七零八碎。


    隨後葉平收起劍氣,令其迴到了胸中。


    王維穀看著麵前的一切,身體竟然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


    良久,才顫巍巍的說道:“我習武多年,竟從未聽聞還有此等武術,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這一切……”


    “令人難以置信是吧?我當初也是這種感覺,讀這麽多年書,腦袋裏的想法早固化了,怎還會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東西。


    不過現實就是如此,這樣跟你說吧,你可以把剛才的事情理解為法術,就是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


    移魂術也同樣如此,也是一種法術,我已經查明了,袁震海的死和移魂術並無關聯,如果你要繼續找神秘人,恐怕會惹上麻煩。”


    袁震海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葉平也打算去找胡冰月兄妹。


    至於留在原地仍舊在思考的王維穀,葉平一時之間也對他沒有任何辦法,隻希望他能慢慢想明白吧。


    清水別苑。


    從外麵的牆翻進來,葉平來到了胡冰月兄妹二人所在的地方。


    走上九樓,夜晚的風依舊很大。


    胡冰月此刻正在陽台上靜坐,她整個坐在了樓的最邊緣,身體都有一邊是往出靠的,看上去就十分的危險。


    月光慢慢的灑落在胡冰月的身體上,風吹過來,把她的衣衫吹起。


    很明顯她現在是在修煉,葉平看著在樓層邊緣靜坐的胡冰月,九樓腳下到地麵有三十米高。


    這種高度,就算是修煉者,摔下去也百分百死定了。


    不過胡冰月竟然能在此修煉,而且十分平穩。


    假如換成葉平的話,他自認為也能夠做到,隻不過像胡冰月這樣自如還是有一些困難,想必她應該在類似的環境修煉了很久,才能做到這樣四平八穩,神氣不亂。


    等了一會兒,胡冰月收起功夫,從邊上站了起來。


    葉平上前說道:“臨淵而不懼,神氣合一,則外不能擾,你的定功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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