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看著明心冷笑,“你以為你做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自己就真的是正義的那方?”說完直接調動體內血脈力量,一道白光進入明心體內,“真讓人惡心!”明明是罪大惡極之人,非要做出一副我是無辜者的樣子。


    長離答應過白澤不會弄死明心,自然也就不會讓他死,但是不讓他死,也可以讓他痛不欲生,讓他生不如死。你不是死不悔改嗎?那你就好好享受這千刀萬剮之刑。


    剝離血脈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那和本身的血脈已經混合在一起的女媧血脈,要一點一滴的全部剝離出來,所受的痛可想而知。再加上長離的有意為之,那就更加痛苦無比。


    明心痛苦的嗷叫著,但是此時除了明清之外,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明心所做的孽,殺了他都不為過,能夠不死,真的是便宜他了。


    然而就是這個不死,才是讓明心最痛苦的。長離這一點控製得很好,在明心快要瀕死的瞬間,長離立馬又用女媧之力把他救迴來,然後繼續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剝離明心身上的女媧血脈。待明心快要死的時候又救迴他,接著又繼續剝離。如此周而複始的循環,真真的讓明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於這些,明心都咬牙堅持著,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他知道隻要死不了,他一定還會有機會翻身。就因為這份堅持,讓明心撐了下去,也因為這份堅持,讓明心更加痛苦無比。


    按理說,長離讓明心經曆這樣的折磨,明心應該是恨長離的。其實明心是不恨的,因為那些事,確實是他做的。換成他是長離,他也會這樣做的。


    但是不恨,不代表明心會認錯,在明心的心中,他是沒錯的,憑什麽隻有天資好的人可以學天一劍法?憑什麽有些人天生就帶血脈傳承?他明心,不服,不服啊!


    終於,在明心覺得他似乎過了幾萬年之後,他身體裏的女媧血脈終於被長離全部剝離了出來。


    長離用女媧之力包裹著從明心身體裏剝離出來的女媧血脈,看著白光包裹著的鮮紅血液,長離心中都有些不好受了。這裏的每一滴血,都是一個女媧之後的命。


    風晴更甚,她是直接哭了出來,這些都是族中人的鮮血,每一滴血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長離歎了口氣,手輕輕一抬,那一團血液就此緩緩向天空飛了起來。接著一串古老的咒語從長離口中念了出來,那咒語就像風一樣,飛到了那團血液之中。


    眾人雖然都聽不懂長離念的是什麽,但是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崖底的罡風,似乎都小了很多,這古老的咒語讓人覺得無比的心安。


    隻有風晴在聽到這個咒語之後,用他們白苗族最大的禮儀,對著那團血液跪拜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


    待長離念完咒語之後,接著雙手結印,隻一瞬間,那團血液就此消失不見了。女媧之後一直以拯救天下就己任,那些死去的女媧之後沒有機會拯救蒼生,就讓她們的血液消散於天地之間吧。


    這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補天了,這也算對得起她們女媧之後的身份了。


    崖底的罡風又大了起來,還是嗚嗚的吹著,如訴如泣,就好像他們也在為那些被明心害死的女媧之後悲哀。那麽多女媧之後死在他們努力保護的人族手中,何其諷刺。


    長離做完這一切之後,也不管天一門以後會怎麽樣,他也不打算留在天一門,隻和白澤說了一聲。長離就帶著潁川、裴芊芊和風晴準備離開天一門。


    眼見他們就要離開之時,明凡無力的拉著鐵鏈說道:“潁川!潁川!你別走!”


    潁川停住腳步,轉身看向明凡。此時的明凡,頭上的黑發已經變白,臉上皺紋也多了不少。比他們初見時,明凡又老了很多。他受了重傷還要救明心,明顯耗費了他不少心血。他是師父的師父,然而潁川一想到他為了一部劍法就要殺了裴芊芊,潁川就沒辦法認可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明凡的道明顯和張一正,和潁川是不一樣的。


    潁川把裴芊芊送到長離懷裏,示意他扶著裴芊芊。然後對著明凡跪下,“師祖,最後一次叫您師祖,希望您好好保重。”說完看了看他身上的斑斑血跡和鎖住他的鐵鏈,心中到底有些不忍,“您放心,我根本就不會天一劍法,所以不會把它亂傳人的。”


    “什麽?”明凡驚道,“你不會天一劍法?”


    “是的!我不會。”潁川平靜的說道,“師父沒教過我天一劍法,之所以對明清說會,那是為了救芊芊。”隻是沒想到最先要殺芊芊的反而是您。最後一句潁川沒有說出來,他決定還是給明凡留點臉麵。


    “那你就更不能走了。”明凡急切而興奮地說道,“不會沒關係,你留下,我把天一劍法傳給你。”


    潁川見明凡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也不等明凡叫他起來,就直接站了起來,看都不看明凡,直接拒絕道:“我不稀罕!”他又不是沒有劍法可以練,師父那麽多劍法,隨便拿一部都可以練。而且他現在練的,是師父專門為他創作的,這才是最適合他的。


    “你這孩子,你怎麽?”明凡看了一眼被剝離了女媧血脈,現在如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明心,然後對潁川說道,“你可知道,這是一部非常高深的劍法,有多少人為了天一劍法頭破血流,甚至無所不用其極。隻要你練成了,你就可以飛升。”


    “飛升?”潁川心中不免諷笑,為了一個天一劍法,生了多少事端,死了多少人,如今還把天一劍法當寶,有意思嗎?


    “天一劍法應該歸天一門,”潁川看著明凡,“我不是天一門的弟子。”所以,他是不會學天一劍法的,更何況為了這個劍法差點害死了裴芊芊,就憑這一點,就否決了他學天一劍法的可能。再說,師父沒教他天一劍法,必是不希望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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