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門派,它本來也有自己的門派名,但是所有武林眾人都叫它魔教,這魔教叫著叫著,就連門派眾人都漸漸忘卻了門派原本的名字,隻知道是個魔教。


    不過這個門派被人叫做魔教一點也不冤,他們修煉著一種叫做寒冰訣的內功心法,可是這心法沒有特殊體質的人修起來格外的緩慢,於是他們便四處抓各門派武功不錯的弟子們,給他們喂下一種寒毒,好讓那些人寒毒發作時自己可以吸取他們體內發作的寒毒來煉化成自己的武功。


    武林正派人士看到他們就恨得牙癢癢,但是卻總也打不過他們。


    終於,在很多年以後,新上任的掌門看著那些中寒毒的人毒發時痛苦的樣子於心不忍,下令廢除了這樣的修煉方式,並且一把火燒掉了那些毒藥,可其中還有一名弟子不死心,偷走了其中一部分的毒藥,消失了。


    在新掌門的指導下,大家都開始低調做人做事,武林中也再也沒有哪家青年才俊,好資質的弟子被魔教捉走的。


    漸漸,大家就忘了曾經有這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都以為它被哪個正派人士給殺光了。


    這個門派有一個小弟子,他很幸運,他跟你一樣都是非常適合修煉寒冰訣的體質,不過二十的年紀就將這功法修煉到了七層。


    如果他沒有遇到那個正派人士的話,他會接受這個門派,做新的掌門,帶領著大家繼續低調做人做事,本本分分的修煉寒冰訣。


    可是他就是那麽的不幸,人生第一次下山就撿到了那個因為寒毒發作,暈倒在路邊的男人,原本小弟子隻是想要救他,就按照門派中的方法,幫他將體內肆虐的寒毒吸了出來,卻不料被那個正派人士就這樣纏上了。


    開始那個小弟子一直在躲著正派人士,因為他知道,他所在的門派本身是個魔教,雖然已經改邪歸正並且銷聲匿跡了很久,但是對於那些正派人士來說,他的門派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但是最後還是淪陷在了那個人的溫柔中,在他的蠱惑之下,心甘情願的服下朱雀卵,取出心頭血解了那人的毒。


    武功盡失的小弟子卻沒有得到那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浪跡天涯的承諾,反而被那人集結了一幫正派人士攻上了山門,滅了整個門派。


    那個正派弟子因為滅魔教有功,被大家推舉為武林盟主,還娶了名門正派的千金。


    而那個小弟子雖然存活了下來,但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更別提殺了他,為門派報仇,於是躲了起來,希望有一天能報了這血海深仇。


    那道士注視著菅秋羅,“如果你不想在做跟那小弟子一樣的蠢事,就請迴吧,如果你和他一樣愚蠢到無可救藥,那我也無法阻攔你。”


    菅秋羅的眉頭一直緊鎖,半天都一聲不吭。


    道士以為她是要放棄了,剛準備鬆了口氣。


    “我不會後悔的。”菅秋羅斬釘截鐵的說。


    道士看著她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那來吧。”


    菅秋羅跟著道士七繞八繞地進了一個山洞中,道士蹲下隨手摘了一顆紅色的果子,然後讓她躺在那張石床上,將剛剛的果子遞給了他,“吃了吧。”


    菅秋羅捏著道士剛剛像是隨手薅了一把野草一樣摘下的果子問他,“這就是朱雀卵。”


    “是的,所以我說朱雀卵根本就沒什麽好稀奇的,稀奇的隻不過是像你我這樣的蠢人罷了。”


    她拿過果子來一口吃掉,卻沒有想象中體內內功被吞噬掉的痛苦,不禁問道,“為什麽我沒有感覺?”


    道士拿過一把小匕首,“有時沒有感覺比極致的疼痛會更讓你體會到痛苦銘心。”


    說完拉著菅秋羅的手一邊把脈一邊等待。


    時機到了時,道士將匕首直直的刺入菅秋羅心髒的位置然後拔起拿過旁邊的小瓶子接過從刀尖上滴下來的心頭血。


    “桌子上有藥,自己包紮一下就下山吧。”道士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道士看上去無情,給菅秋羅準備的藥當中但是有一瓶口服的止疼藥。


    菅秋羅服了藥,又包紮了一下傷口,捏著那個裝有真正的朱雀卵的瓶子走了。


    出於習慣,菅秋羅本想提氣用輕功飛下去,可是蹦了兩次,也隻是原地跳遠,“對哦,忘了我已經沒有武功了。”


    她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山坡向下爬,兩隻手緊緊扒著草地,一隻腳向下試探著可以落腳的地方。


    縱是如此小心,還是一隻腳一滑直接翻滾著摔了下去,還好中途撞到了一棵樹攔住了她。


    菅秋羅扶著樹幹站了起來,兩條手臂上都是擦傷,褲子上也破了一大塊露出裏麵翻來的皮肉。


    這樣下去可不行,菅秋羅用隨身帶著的佩劍看下一顆小樹的樹幹,原本自己一劍便可令一棵成人腰般粗細的大樹斷裂開,沒想到現在這麽細的一棵樹都要砍三四下。


    用這顆小樹當做拄拐,菅秋羅終於下了山,雖然這中途也摔了幾次,不過她也已經摔麻木了,現在自己滿身都是血和汙泥的混合體。


    不過最糟糕的還是止疼藥的藥效過了,全身都在疼痛,尤其以胸口的傷口最為嚴重。


    菅秋羅掏出藏在最裏麵用一層層碎步包起來的瓶子時,鬆了一口氣,這個瓶子沒事就好了。


    她跨上來時的千裏馬,雙腿一夾,向京城的方向趕去。


    等進了京城,她將瓶子往杜若懷裏一塞,終於是忍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待菅秋羅再次醒來來,渾身隻有微微的疼痛了,更多的是清涼的感覺,看來是有人給她上過藥了。


    扭頭一看,杜若正在旁邊擺弄著幾個瓶子,見她醒來,連忙說,“換衣服和上藥都是我夫人幫你弄得,你放心,不過你怎麽受傷的,而且除了胸口是刀傷,其餘似乎都是摔的?”


    菅秋羅摸了摸自己胸口處,因為道士下刀又快又準,所以並不是很嚴重,隻薄薄的裹了兩層紗布,其餘地方也還好,隻是自己的臉上倒是敷了厚厚的一層藥。


    “你臉上雖然摔得不嚴重,但是怕你留疤,這玉顏膏也是我夫人做的,敷上去後保證你的小臉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杜若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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