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嘉和劉懷恩,奚大石,翟飛三人,漫步在古城朝歌的那些破敗倒塌的宮殿廢墟間。


    明天,天狼戰隊就要跟隨常青返迴奎星去了,而迴到奎星後,奚大石也不會再留在奎木營,他將去跟隨辟塵老祖修行,開始自己的成仙大道。


    而榮嘉,將直接在這裏隨著左小桃兒去往星移軍報到。


    四名當初從第九小隊開始就一直並肩作戰的兄弟,終於要分開了,而下一次相聚,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許,再沒有相聚之日。


    仙途之上多風雨,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奚大石,此時也變得有些沉默。


    這種時候,說什麽話都顯得矯情多餘,那麽大家就一起並肩再走一段路好了。


    四人穿過一片殘垣斷瓦,隻覺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來到了一片空地上,那空地上有一處大坑,寬約二十餘丈,四人來到那大坑旁邊,探頭望去,隻見這大坑深約五丈,坑底空空『蕩』『蕩』的,四周的坑壁極為平整光滑,似乎應該是人工開鑿而成,也不知這大坑挖出來做什麽用。


    隻是四人看著這奇怪的大坑,不知為何每個人的心底突然都生起了一絲滲人之感,隻覺那坑中陰氣森森,似有無數冤魂繚繞,就算他們幾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此時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連忙遠離了坑邊。


    而在那大坑的不遠處,有一處倒塌的樓台,從殘留的那一塊塊巨大的地基石塊來看,可以想象當初這座樓台有多麽地雄偉高聳,而在那些石塊上,布滿了煙熏火燎的痕跡,這座高台,看來是倒塌於一場大火。


    四人來到那些巨大的石塊間,榮嘉伸掌微微一扇,勁氣四溢,將石塊上的灰塵一『蕩』而清。


    然後他坐在一塊大石上,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壇金盆『露』,笑著對其他三人說道:


    “我們喝酒吧!”


    這是他帶來孝敬左小桃兒的那些金盆『露』中,偷偷藏下的最後一壇。


    那大家就一起喝酒吧!


    醇厚中略帶一絲辛烈之意的金盆『露』從喉間滑入,榮嘉阻止了萬象花想吸取酒『液』的行為。


    一口入喉,人已微醺。


    然後他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就對劉懷恩幾人說道:


    “昨日常將軍來找過我,他說天狼戰隊迴去後也不會解散了,隻要他在一日,天狼戰隊就是常設戰隊。最後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就是天狼戰隊接下去應該交給誰。”


    說這句話的時候,榮嘉的眼睛看向了劉懷恩。


    劉懷恩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交給阿飛吧!”


    榮嘉的目光朝翟飛轉去,眼中有征詢之意,翟飛想了想,堅定的點了點頭。天狼戰隊隊正一職,並不僅僅是榮耀,更要承擔重大的責任,相比劉懷恩,翟飛其實是更合適的人選。


    在取迴那些翟家的底蘊之物後,接下來的幾年,他的實力將會突飛猛進,而劉懷恩,終究是戰力差了一些。


    而且,看得出了翟飛以後是要向那些家族複仇了,而要在軍中晉升,掌握更大的實力,也確實需要些班底。


    “那件事情,我絕不會動用天狼戰隊的力量!”


    翟飛看著榮嘉認真地說道,榮嘉知道他指的是複仇之事,欣慰地點了點頭。


    然後,四人就開始喝酒,也沒再說什麽話,就是一碗接一碗地幹。


    一壇酒如此喝法是喝不了多久的,而榮嘉的酒量最差,當倒上最後一碗時,隻喝了一口,手中卻是一滑,半碗殘酒灑落在地。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指了指,叫嚷著讓其他人先走,而他自己,要在這裏大睡一場。


    其他三人哈哈笑著,也不管他,互相摟著肩膀踉踉蹌蹌地徑自離開了。


    修行之人,哪會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他們知道榮嘉隻是不想親眼看到離別罷了。


    酒盡人終散。


    大半日之後,榮嘉終於從酣睡中醒來,半坐起身子,覺得頭有些疼,於是運起靈力在體內運轉了一周天,將殘餘的酒勁『逼』出體外,人才總算清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坐上了返迴奎星的靈舟了吧!


    榮嘉如此想著,卻也沒有去送行的打算。


    然後他站起身來,準備返迴軍營,腳踩在地上,濕漉漉的,地上有一片水漬,榮嘉依稀記得自己倒下前,似乎傾灑了半碗殘酒。


    榮嘉眉頭一皺,酒是大半日前灑下的,就算沒被風幹,也該早就滲入地下了,怎麽還會如此『潮』濕。


    眼中紫芒生起,榮嘉運起已經進階的萬象之眼,朝地下望去,然後在那些巨大的石塊下,他看到了一個陣,正是因為這個陣的存在,擾『亂』了此地的地氣,讓那些酒水難以滲入地下。


    榮嘉拿起大黑戟,朝地上的那些巨石砍去,現在的大黑戟,在黑龍覺醒之後,已經變得極為鋒銳,那些堅硬的巨石在戟刃下仿佛豆腐般鬆軟,須臾間就被挖了開來,『露』出了下麵的那個陣。


    雖然藏在古城朝歌這樣一處埋藏了不知多少秘密的地方,但這個陣卻不是什麽玄奧複雜的大陣,而隻是一個簡單的辟塵擋灰,遮擋視線的小陣,仙家經常會在自己的房間外布置這種陣法,以保持屋內的整潔。


    這種小陣也沒有什麽惹人注意的驚人氣息,隻不過因為被這些巨石壓在了地下,若非榮嘉現在能夠透視,還真的不大會被人發現。


    榮嘉隨手就將這小陣破去,小陣後麵是一個地下密室般的房屋,門並未上鎖,榮嘉隨手推門而入。


    密室很小,但卻空『蕩』『蕩』地,因為裏麵的陳設異常簡單,中間處供奉著一個三尺來高的神像,神像底下是一個蒲團,已經不知過去多少年時間了,木雕的神像早已麵目模糊不清,隻能依稀分辨出這是一位女『性』神祗的神像。


    這個密室,似乎是主人平日用來敬奉自己信仰的神明的場所,隻是不知為何深埋在這地下。


    然後榮嘉往兩側望去,接著,他的身體微微一僵,因為他看到了一名女子的畫像。


    兩世為人,這是榮嘉看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這世間所有去形容女子美貌的字眼,放在這女子的身上,都是空洞蒼白的,因為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描繪出畫中女子的那種靈動,嬌美,柔弱,和惹人憐惜的氣質。


    榮嘉也不知道這幅畫像,到底重現了那女子的幾分真容。


    女子的絹布畫像掛在左側的牆上,這絹布不知用的是什麽珍異的材質編織而成,這麽多年過去了,絹布上那女子的容顏依然栩栩如生,仿佛就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看的出來,當初製作這張畫像的人,費了多大的苦心。


    榮嘉看著那幅畫像,看了很久,然後想起左小桃兒曾經說過地一段話:


    大商王朝的最後一任帝王,愛上了一名女子,一名他絕不該愛的女子,最後卻惹來了滅國之禍。


    沒有任何理由的,榮嘉覺得那名傳說中讓一個王朝為她傾覆的女子,就是眼前的畫中人。


    因為隻有這樣的女子,才值得讓一個王朝為其陪葬!


    而在畫像之下,有一張小小的香案,上麵放著一本薄薄的絹冊,絹冊上壓著一根碧綠的玉簪。


    榮嘉走了過去,先是將那玉簪拿了起來,這是一根很普通的玉簪,做工也有些粗陋,就算是榮嘉,也看得出來這根玉簪值不了什麽錢,乃是坊間尋常之物,卻不知為何,被主人鄭重其事地放在了這密室中。


    然後榮嘉又拿起那本被玉簪壓在底下的絹冊,翻開後,隻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字跡娟秀清雅,可惜全都是契文,他一個字也看不懂。


    想了想,榮嘉將那本絹冊和那根玉簪收了起來,卻沒有去動那幅畫像,然後他默默地退出了密室,離開之前,榮嘉再次仔細看了一下房間中心處的那個女神雕像,可惜他終究是分辨不出來。


    離開密室後,榮嘉在密室外重新布下了一個陣,一個以他目前能力能夠布下的最強大的藏陣,然後又搬來許多大石,壓在了藏陣之上,方才返迴軍營。


    他剛才進入那密室,是誤打誤撞,所以有些歉意,覺得自己打擾了某些深眠的靈魂,他希望以後不要有人再去打擾那位女子了,有些人,有些事,就讓它深埋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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