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敢?”許娟一下來了精神,“簽就簽,誰不簽誰就是狗,把筆給我,我簽完明天就賣房子!”


    沈嘉樂聽到聲音跑出來,將林深拽到身後。


    許娟見狀更覺得胸有成竹,把筆一扔,幹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沒法活了!”


    哭聲太過悲切,無非是抱怨嫁給沈強這麽多年沒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這些年的委屈艱辛,以及沈強各種對不住她的行為。


    沈嘉樂眼底一片冰涼。


    他這個生父一向如此。如果沈強是正人君子,當初也不可能會認識許娟,更不會在前妻前腳剛搬走,立馬把新歡接迴家“花前月下”。


    許娟當初不就是這樣進的他們家家門?


    現在撕破臉開始互相揭老底了,真有意思。


    他擋住林深的視線,小聲叮囑,“你先迴房間,把門鎖上。”


    林深搖頭,主動湊上前,扶許娟起來,“媽,您先坐。”又示意沈嘉樂去勸沈強,“爸,您也坐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沈強雖然不耐,好在孩子出麵,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到一邊,低聲抱怨著,“沒什麽好說的,愛怎麽樣怎麽樣。這種日子,我看是沒法過下去了。”


    “如果真想離婚,明天就去民政局。”沈嘉樂冷冷地開口,“領完離婚證記得去養老院看一眼奶奶,您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奶奶,我和嘉遇是不可能幫你說的。”


    沈強一聽就慫了,結結巴巴地反駁,“有…有什麽好說的,你奶奶歲數大了,這種事情沒必要讓她操心。”


    “你想多了爸,”沈嘉樂冷笑,“奶奶都能接受您在半年之內三婚,領離婚證根本不叫問題。說不定過幾天她還能聽到您四婚的消息,不是嗎?”


    林深:…


    哥啊,算我ballball你,咱別再刺激這兩個火藥桶了行不。


    一會兒許娟又炸了可咋整,你來哄啊!


    沈強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兒子的意思,頓時怒火中燒,“好啊你,我白養你這麽大了,連你老子都敢罵?你個白眼狼!”


    “爸,”沈嘉樂站起來,臉色平靜的像一潭毫無波瀾的死水,“我是奶奶帶大的。”


    “那沈嘉遇…”


    “嘉遇是我帶大的。”


    他絲毫不給生父留情麵,“家長會我去開、畢業典禮我去參加,生病住院我陪護,大學報道也是我和許姨送的。”


    “家裏這些年的開支除了我媽和奶奶給的退休金,剩下也是許姨拿迴來的,和您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是他厭惡生父甚於繼母的最重要的原因。


    許娟雖然不管孩子,但該給的錢是照常給的。大概因為沈嘉樂作為這個家裏唯一的“小長輩”,也對她的女兒盡了心,許娟給錢的時候從不吝嗇給他一份。


    自古都說“後媽不好當”,許娟心大心寬,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懶得管,更何況是別人的兒子。


    但她願意給錢。


    哪怕這些錢對她來說像打發流浪兒的蠅頭,然而對於還年幼的無法出去打工的沈嘉樂而言,就是“救命”的恩情。


    何況還有個不怎麽著調的親生父親作對比。


    所以相比於看繼母後來貪得無厭的嘴臉,他更厭惡沈強的胡攪蠻纏,恨不得不認這個父親。


    但沈嘉遇認,王秋芳女士心裏惦記,他也隻能跟著認。


    認歸認,說話還是不留情麵,“爸,二十年了,您還是這樣。”


    和第二任妻子離婚的時候就爭吵不休,第三任的許娟重蹈覆轍,他的親生母親至今不願意看自己的骨肉,恐怕也是怕一迴來就作噩夢吧。


    “小兔崽子!”沈強暴跳如雷,蹦起來照著沈嘉樂的頭拍過去一巴掌。


    沈嘉樂靈巧地躲開,麵無表情地說道,“您不是要和許姨談正事兒?如果不想談了,我和嘉遇就陪許姨出去吃飯了。”


    林深嘴角一抽。


    我以為你要當場和沈強撕破臉來個“父子情仇劇本”呢。


    這種時候居然想著吃飯。


    也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她拍拍許娟的肩膀,“媽。”


    許娟立即揚起頭,臉上的得意絲毫不加以掩飾,“好孩子,謝謝你惦記我。我在這個家也就牽掛你們兄妹倆。”


    你可能還惦記這套房子。


    林深默了默,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有沈嘉樂一馬當先,勸說沈強許娟的重任應該不會落到她身上了吧。


    正好她也不適合解決這些家長裏短。


    沈嘉樂語氣平淡,“九點了,要簽字也等明天再簽,不差這一個晚上吧。”


    “一晚上的考慮時間,如果真想離婚,明早我親自開車送你們去民政局。”


    “那不行啊,”許娟第一個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又覺得臉皮滾燙,訕訕地開口,“我和你爸的事情有點複雜。”


    沈嘉樂挑眉。


    “可能…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現在就簽字了夫妻共同財產怎麽分,這正事兒她還沒搞明白呢。


    這個虧可不能吃。


    “好啊,時間而已,多的是。”沈嘉樂不以為意地說道,“反正你們迴來也是為了這點事兒,多久都可以。但是今天晚上…”


    他指向牆上掛著的電子鍾。


    許娟立即點頭,“還是嘉樂懂事兒。”


    林深適時地倒了杯水,“媽,您今晚和我一起睡。”


    沈強哼了一聲,起身往外走。


    “爸,”林深立即叫住他,“這麽晚了,您去哪啊?”都是要離婚的人了,不至於鬧冷戰吧。


    沈強連眼神都沒給她,自顧自地換上鞋,“咣當”一聲狠狠地摔上門。


    像誰給他氣受似的。


    許娟冷笑,“打球喝酒去了吧,他也有女人陪。”說完直接起身,往主臥走,“我餓了。”


    也不知道這話是跟誰說的,餓了就幹等著別人伺候,自己像個大爺似的擺譜。


    林深暗中歎口氣,主動往廚房走。


    做飯是不可能做飯的,她不會,但不管怎麽說她現在頂替原主生活下來,表麵上該盡的責任還是不能少啊。


    就是可惜原主一心想讓爸媽重歸於好,就剛才吵架的架勢,還能和好?


    這種日子有什麽好過下去的。


    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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