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眼熟嗎。


    你天天進宮,宮裏不就有個跟她長得一樣的嗎。


    明知故問。


    但這話劉氏可不敢當人麵兒提,聞言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她也不過是沈家的一個下人,從前服侍老爺與代淑的,能得鄭夫人的青眼是她的榮幸。”


    說著喚道,“巧兒,過來見過鄭夫人。”


    得,姐妹真會演,直接把她定義成沈家的丫鬟了。


    林深樂見其成,乖巧地給剛才說話的鄭氏行個禮,故意抬起半張臉。


    果然鄭夫人又仔細打量幾眼,與旁邊人笑道,“這沈家出來的人果然個個瞧著鍾靈毓秀。原以為有宮裏那一位就夠了,沒想到府裏的丫鬟竟也生出這幅容貌。世間竟然有容貌相似如此之人,這倒是奇事。”


    一語驚起,席間眾人如今緩過神來,又是一陣驚唿。


    今天能來沈家做客的女眷除了幾個未曾出閣的小姐之外,大多人的夫婿皆身居要職,她們自然也是可隨時進宮請安、參加過宮宴的命婦。


    有幾個沒見過淑妃。


    又有誰不知道淑妃是沈家出去的姑娘,如今又正得聖意。


    難怪看這丫頭眼熟,這不就是淑妃的翻版嗎。


    世間竟然真有容貌神似之人?


    林深:就問你這劇情刺激不?


    更有性情爽快之人直接問道,“沈大夫人是從哪兒尋的這丫頭,聽聞宮裏的淑妃娘娘自幼便養在老太君膝下,與沈家嫡出小姐並無兩樣。這一進宮再想見難如登天,老太君隻怕舍不得。


    “有這丫頭在府裏做差事,老太君什麽時候惦記淑妃娘娘,隻看看她這張臉也能暫解相思之苦了。”


    劉氏勉強勾唇,“於二夫人說的極是,這丫頭是早年我與老爺出門時隨手救下的乞兒,正因她差事做的好、可以哄老夫人說笑才留的她。”


    側身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送完小姐,還不去伺候老夫人?在這丟人現眼。”


    林深:...你不要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在借機報私仇。


    但她還沒等開口,鄭夫人先道,“呦,沈大夫人一向溫婉賢德,今兒竟也有被人惹怒的時候,老太君的好日子可不好動怒。你過來,”


    衝著林深招招手,“我瞧瞧。”


    林深依言走到她身側。


    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老太太,看著不像是“敵軍”。


    鄭夫人摩挲著她的手背,微微笑道,“是生了副好模樣,隻留在老太君院子裏做灑掃丫鬟,似乎有些委屈了。”


    “不過你這手上沒有老繭凍瘡,看著打扮也不錯,倒也不像是個尋常丫鬟,老太君待你不錯?”


    林深順勢下台階,柔聲道,“老夫人與大夫人心胸仁厚,府裏容得下我。奴婢平日裏隻為做為老爺倒茶研磨的差事,故而也沒受什麽苦。”


    劉氏眼前一黑,險些直接坐下。


    屋子裏坐著的眾位女眷哪個府裏沒養幾個妾侍舞姬,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已有人直言,“這沈老爺的眼光確實與常人不同。”


    養妾侍沒什麽,妾侍長的像皇帝的女人也不叫事兒。


    但這小妾要是跟自己親妹妹長的一模一樣,那就耐人尋味了。


    真是從大街上隨手救的麽?別不是見不著舊人相思成疾,故意照這個模子尋的。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林深暗笑,怎麽看鄭夫人都覺得和藹可親,笑了笑又添油加醋,“奴婢雙親早亡,幸虧老爺夫人仁厚,給奴婢一碗飯吃。能在沈府服侍,無論做什麽奴婢都甘之如飴。”


    側身時故意露出腰間別著的縷金線繡的荷包兒。


    跟劉氏身上戴的確有雲泥之別,但尋常下人也指定沒機會戴這種東西,身份一目了然。


    鄭夫人笑了笑,鬆開她的手,“這張嘴也是難得,不過你放心,看這穿著打扮沈老爺與大夫人必定不會為難你的,舍不得你受苦就是了。”


    顯然這位已經明白了。


    目的達成。


    林深起身,衝著劉氏福身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下去。”劉氏就恨不得直接罵她“滾”,斜眸瞪了她一眼,趕緊打圓場,“沈府的下人罷了,各位不必在意。我們老夫人喜歡熱鬧,老爺今兒還特地在後園擺了幾出兒戲,等用過膳諸位也好一同去賞。”


    鄭夫人未開口,林深又不在,席間眾人總算不提方才之事。


    但鬧到這種地步想裝大頭蒜也裝不了,林深剛迴桑梓院就被沈老太太的丫鬟傳走,不等喊人,直接被關進佛堂。


    美其名曰——麵壁思過。


    實際上不知道在想什麽辦法弄死她。


    0820:快,紙筆給你,趁著還有口氣在趕緊把遺囑寫了。


    她早料到會有這一步,所以現在被關起來也不覺得委屈,索性抱著幾個蒲團靠在牆角打個盹,補補迴籠覺。


    趕緊養精蓄銳,等一會兒沈均迴來估計得審她到大半夜,更撈不著覺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月明星稀時,佛堂的小門終於被人從外麵推開,但進來的不是沈均或閑人,是兩個眼生的婆子。


    這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找來的?


    沈府又買新人了?


    她掙紮起上半身,直勾勾看著二人,送飯來了嗎?


    婆子不說話,架起她就往外拖,一副要送她上刑場的架勢。


    林深:...


    她賠笑道,“要不您二位等等?這大冬天的,容我把我衣服披上再跟你們行不,不然把我凍壞了什麽也說不出來啊。”


    為首的婆子冷笑一聲,“請您去是用嘴巴說,又不讓您用身子,周姨娘何必如此矯情?”


    林深:...大姐你這話就說的...容易引人誤會了。


    她看向門外,不知何時外麵開始飄了雪,如今廊前台階上都鋪了薄薄的一層。冷風穿堂而過,她立即打個冷戰,“那嘴由我控製吧,凍死我我也不說,死無對證。”


    婆子沒料到她這麽胡攪蠻纏,呆愣一瞬,不耐煩地鬆手,“那你快些。”


    林深手腳麻利地裹上厚實的衫子,連忙跟她們走。


    該來的早晚會來,長痛不如短痛。就是有點可惜,本來這種天氣應該在屋裏吃羊肉火鍋的。


    沒有火鍋至少也得來碗熱湯麵啊。


    她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太可憐了。


    林深:想吃有點小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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