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氏能這麽好心?


    這麽艱巨的任務交給她一個姨娘來做?


    其中莫不是有詐。


    林深眨了眨眼,恭謹垂首,“夫人抬舉奴婢,奴婢自當感恩戴德。不過,奴婢出身低微,即便如今得老爺與夫人疼愛也是您二位的奴婢。淑妃娘娘卻是沈家的貴人,奴婢不敢造次。還請夫人收迴成命,若需奴婢為您盡忠,但請夫人換旁的差事給奴婢,奴婢絕無異言。”


    劉氏抿唇,僵持半晌忽又嗤了一聲。守在一側的下人順勢輕歎道,“夫人這是抬舉姨娘,可惜姨娘辜負夫人的一片好心,老爺若是知道了,到時責怪下來...”


    “老爺公務纏身,怎會搭理這些後宅之事,”林深笑笑,“府中最懂老爺的莫過於夫人,自然,夫人知道奴婢不敢越矩的緣由。”


    0820:你還是小心點,劉氏吃癟,她現在對你的好感數值上下撥動很大。


    林深:行吧那我閉麥。


    劉氏橫眸,摞下手中的茶盞,“罷了,你也是個乖覺的。看來在柴房裏關的這三日對你很有用處。對了,我這還有一個消息,大抵你尚未曾耳聞罷。”


    林深好奇。


    但聽她又道,“當日出事後,老爺顧念舊情隻罰你禁足三日,仍留你在府中伺候。不過那個與你也有些情分的閑人卻被杖責二十,打發去莊子。莊子裏無醫無藥,好在如今還不算冷,身上的傷口也不會化膿,但他日日需作工,能否熬得過去可就猶未可知了。”


    林深一驚。


    怎麽的聽你的意思他還要死??


    別啊大兄弟你的命現在比皇帝都金貴,你不能丟下我啊!


    被打一頓就送出去、還沒人給醫治,簡直太慘了,但是....


    跟你劉氏有什麽關係。


    你今天廢話挺多啊。


    見她不答言,劉氏蹙了蹙眉尖兒,“周姨娘方才尚口齒伶俐,如今怎麽又不敢說話了?”


    “奴婢哪敢,”她忙道,“奴婢這不是正悉心聽夫人教誨,不敢多言。府裏的下人受何等處置是老爺的意思,與奴婢無幹,但若是夫人主動提起,奴婢聽著便是了。您繼續。”


    劉氏一梗,原本是看她這一早沒個安分的時候,又因方才挑撥卻不上當,一時沒忍住直接挑起話題。不料一拳頭似打在棉花裏,林深也不再“冒犯”她,反而鬧了個無趣,頓覺心煩,擺了擺手,“罷了,你且下去罷,不必在我眼前晃悠。”


    林深正等她這一句話,聞言忙福身,“多謝夫人,那奴婢告退。”


    迴身與翠縷使個眼色,主仆二人這才順著原路悄聲退出正房,才出門,正好趕上紅瑛捧著筆墨迴來,仍是氣勢洶洶地瞪著她,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林深:...


    其實姐妹我真的很想問你一下,原主是和你有仇還是欠你三百萬,至於這麽恨她?


    翠縷難得眼尖一迴,看紅瑛手指攥緊,似乎下一瞬便會用手裏的東西打人,忙擱後頭拽林深一把,低聲道,“姨娘當心。”


    紅瑛聞言冷笑道,“桑梓院裏如今隻翠縷一個跟著姨娘罷,也是,她那麽蠢,去旁處做差事豈不是要禍害旁人,可姨娘一個人禍害也好。”


    也不知是心大沒聽懂還是以前被紅瑛斥慣了,翠縷神色竟不動,甚至還眨了眨眼,仿佛充耳未聞。


    林深:...


    行了,這孩子智商急不得。但是你紅瑛今天是吃炸藥了還是內分泌失調,叨叨叨一早上嘴不閑著。


    以前對原主也敢這樣,原主不撕你?


    我看你是缺少一頓來自社會的毒打。


    見紅瑛梗著脖子,目中無人,林深抿唇,“你要是嫌自己脖子長砍下去一半兒再把腦子接上也成,抻脖子真不好看。”


    不僅不好看,還醜。


    紅瑛皺眉,“你這話是何意?”


    “字麵意思,聽不懂迴去問問大夫人,問老爺也成。”林深沒看她一眼,拉著翠縷側身越過去的瞬間聞著一股子若有似無的香氣,不由得皺眉,“你沒出嫁...熏這個做什麽?”


    紅瑛不解,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瞪她,“什麽?”


    看她不答言,又冷笑道,“口出狂言,我看姨娘是瘋了。”


    林深:...


    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怎麽還蹬鼻子上臉呢。


    還罵別人蠢,自己被人算計了還當“舔狗”呢?


    她翻了個白眼,“嗯,我是瘋了,我才跟瘋狗說話。你說正常人誰能跟瘋狗交流是不。太可憐了,算了我迴去了。”


    轉身要走,紅瑛哪裏肯放。也不顧著如今是在主院大門口,快步擋於二人麵前,厲聲道,“姨娘什麽意思?你我都是奴才,好端端的你憑什麽罵我?”


    是,姨娘也是奴才。那奴才也分三六九等,那咱倆是同級的嗎?


    再者說...


    她抬眼掃過紅瑛今日的穿著打扮比劉氏身側的心腹還要豔麗幾分,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抽身避開,“算著時辰,老爺該下朝迴來了,若叫老爺或是夫人瞧見你在這兒亂咬,會是什麽下場不知道?別可惜今天這身好衣裳。”


    言罷往她麵容上試探,果然見她麵色微變,哼了一聲主動捧著筆墨迴房去,總算是消停。


    翠縷尚覺後怕,撫心歎道,“紅瑛姐姐從前雖也驕縱,但並非今日這副模樣,好端端的人怎就在一夕之間變了性情,真真是要嚇死奴婢。”


    林深:...


    你確定?


    你剛才明明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就差抓把瓜子磕了!


    她長歎一聲,等二人走遠了,方才試探道,“翠縷啊,我問你個問題。”


    翠縷頷首,“姨娘請說,奴婢知無不言。”


    林深低聲道,“你剛才可曾聞著紅瑛袖子裏有一股香味?”


    “自然聞著了,那是紅英姐姐早前便熏的香,原先姨娘喜歡,說是能安神,常叫紅瑛拿出來熏染呢。”


    之前就一直在用?她皺眉,“那...你可曾有聽紅瑛自己提起過這香的名字?”


    小丫頭認真想了想,“不是檀香嗎?廟裏的檀香是一個味道。”


    林深:...


    妹子你是去錯寺廟了還是怎麽迴事?


    沈均身上用的才是檀香啊,那紅瑛身上的味道分明的使女子不能生育的零陵香啊零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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