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滑脈,沒病沒痛的理應是懷上了,但她那老大年紀,我也不敢斷定是懷了胎,隻知道她沒有得病。”餘五伯偷眼看了看餘伯望,麵上稍有些羞慚。


    餘伯望已是驚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瞅著他,隻覺難以置信。


    餘二祿也愣了:敢情老爹是為了那一筆賞金,不是為了幫六叔?


    虞蒙又問:“您既知她有可能懷了身孕,為何還說隻有喝了鹿胎燉的湯才能治?鹿胎是活血的,喝了,孩子興許就保不住了。”


    餘五伯斷然道:“我那是想讓老六去弄個鹿胎迴來,不那樣說,老六他一向膽小怕事的,不可能去冒險。


    “等弄到手我就自己拿去換賞錢了,不讓她喝。她不喝,肚子裏有沒有孩子都不妨事了。”


    虞蒙點點頭,眸光輕輕飄向餘伯望。


    “五哥,你……唉!”餘伯望懊惱不已,心裏怨怪,又不好說得,說到底也是自己甘願相信了他。


    李捕頭兩眼橫掃了一遍其餘幾人:“你們幾個還有什麽沒交代的?”


    有人囁嚅道:“沒有了,我們都是聽五伯的,五伯答應事成之後分我們每人三十緡銀錢。”


    “對,對。”其他人附和著點頭。


    李捕頭見狀,微笑著問荀起:“不知大都督可還滿意?”


    “看在他們老實交代的份上,我便不深究了。”荀起將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坐牢、罰金就免了吧,板子該打多少請府尹大人依律執行便是。”


    李捕頭應聲:“明白,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啊?”餘五伯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向荀起求情,“大都督,大都督,老漢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五十大板啊,求您寬恕則個。”


    “對啊,大都督,我爹都快六十了,他哪兒受得住那一頓打?”餘二祿急道,“我爹的板子我替他受可行麽?求您開恩。”


    荀起眉頭一揚,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虞蒙身上。


    眾人也都齊齊看向她。


    虞蒙和餘五伯無冤無仇的,無意非得讓他挨一頓杖刑,被打得皮開肉綻不可:“難得他有這份孝心,便請賀府尹酌情處置吧。”


    李捕頭點頭唯唯,叫上其他三個捕快押著一幹人迴雲洛府衙。


    剛下了樓,見展渡追了過來。


    李捕頭疑惑道:“展護衛,敢是大都督還有什麽指教?”


    展渡道:“餘伯望是因憂心妻子重病不治才受人蒙騙,大都督想為他求個情,請府尹大人從輕處罰,小懲大誡。”


    李捕頭爽然應道:“小事一樁,來的時候大人囑咐過了,這樁官司如何處理全看大都督的意思。”


    “有勞。”展渡抱了抱拳,轉身上樓去迴話。


    翌日淩晨,荀起和虞蒙迎著天邊微亮離開客店,進了城。


    虞蒙剛迴到家,便聽聞了叢琬昨日下午順利產子的喜訊。


    兩日後,晏家為小公子晏銘“洗三朝”,京中至親好友都來登門賀喜。


    虞蒙和梨月先後趕來,一同在臥房內陪叢琬閑聊。


    聊了一會兒,叢琬朝窗外望了望:“姝兒怎麽還沒到?是家裏有事不能來了?”


    虞蒙微笑了一下,低聲道:“她又有喜了,還沒到三個月,想是要在家安胎。一會兒遊姑爺來了應該會告訴你們的。”


    “噢——”叢琬了然一笑,“我們幾個人裏麵屬她最小,沒想到我這才剛生了一個,她第二個都已經在路上了。唉,真是望塵莫及啊。”


    梨月和虞蒙聽了,忍俊不禁。


    叢琬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她兩人,悄聲問道:“你們呢?該不會也有好消息了吧?”


    兩人不約而同搖搖頭。


    “都沒有?”叢琬半信半疑,不禁有些好奇,“永兒和曦兒都七八個月了,大都督和大將軍又都沒有其他服侍的人,不應該啊!難道他們這麽久以來都在修身養性清心寡欲學寺廟裏的僧人?”


    “說什麽呢!”虞蒙臉上微紅,瞥了她一眼。


    梨月也覺得羞赧:“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懷上的。”


    “啊!”叢琬忽然想到什麽,驚訝地來迴打量她們:“你們不會是喝了避子湯了?”


    “不用喝,也可以避免。”虞蒙道,“你以後若不想馬上生第二個,我可以教你。”


    “我倒是想,不過恐怕有點難。”叢琬歎道,“晏頡恨不得我趕緊給他生一堆呢!”


    “一堆?”梨月詫異道。


    叢琬語氣有一絲絲無奈,眼裏卻又含著幾分甜意:“生就生吧,反正我也喜歡為他生孩子。


    “你們呢?有沒有想過生幾個?”


    梨月道:“他說再要兩三個,人多些,熱鬧。我和他兩家的人丁都很單薄。”


    虞蒙笑道:“怎麽和荀起想的差不多?


    “不過,我暫時要先緩一緩,等過一兩年再說。”


    “為何等那麽久?”叢琬疑惑道,“靈樞閣不是已經經營得很穩當了麽?又要開新店了?”


    “對啊。”虞蒙道,“我們打算下半年去湘陵。估計要待個兩年左右,把分店開起來再迴來。”


    “大都督也陪你去?”梨月問道。


    “嗯。”


    叢琬和梨月聞知,都有點低落。


    “湘陵離這裏好遠呢。”叢琬喃喃歎息,“你這一去,我們就得好久都見不到你了。”


    “是啊。”梨月道,“你到了以後,可要記得多給我們來信。”


    “會的。”虞蒙見她兩人無端變得感傷起來,輕聲笑道,“誒,我還沒走呢,還有半年才去,幹嘛弄得跟我馬上要走了似的?早知道不跟你們說了。”


    叢琬佯作不悅地衝她揮了揮拳頭:“去那麽遠的地方,你要敢不提前說一聲就走了,我可不饒你。”


    虞蒙嚇得往後一閃,誇張地躲到梨月身後,笑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不能!”叢琬揚著下巴,叉著腰,“要不是我現在身子虛,下不了床,你可別想躲。”


    “虧了表弟是怎麽受得住你這暴脾氣的?”虞蒙突然有些同情晏頡。


    “他啊,他就喜歡我這樣。”叢琬驕傲地挑了挑眉。


    “嘖嘖……”虞蒙和梨月相視而笑。


    “你們說什麽呢,這麽熱鬧?”晏夫人抱著小晏銘欣然走進房裏來,身後跟著乳母和兩三個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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