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蒙悄然瞥他一眼:“你都忘了,還心疼什麽?”


    荀起悠然望著池中來迴嬉戲的小魚:“逗你呢。那次是我頭一迴喚你虞兒,怎麽會忘?”


    虞蒙愣了愣,慢慢轉過臉看他:“你當時不是說你喚的是水裏的魚嗎?”


    荀起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自己傻乎乎地信了,怪誰?”


    “哼!”虞蒙找不出話來反駁,把小臉一偏,手中的茅草不停地在水麵上畫著圈。


    沉默了一會兒,她語氣平和認真地問:“你真的願意陪著我把靈樞閣的分店開到大江南北嗎?”


    “我隻負責陪你,不負責開店。”荀起星眸含笑,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虞蒙心下一動,扔了白茅,傾身靠近他,雙掌按在他肩頭,紅著臉在他丹唇之上印了一個香吻。


    荀起驚訝了一瞬,餘光遠遠瞟見了什麽,身子微微僵了僵,但懷裏的人兒破天荒頭一次給了他這麽甜蜜的驚喜,他怎麽舍得打斷?


    慢慢地,他的雙臂合攏來,把她牢牢環住。


    虞蒙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的微愣,以為他是太過震驚了,沒有多想,閉上雙眸仍舊去吻他的唇瓣,吻得斷斷續續,似乎剛開蒙的學童,對於如何酣暢自如地運筆寫字尚不得要領。


    正在不斷探究之時,驀地聽著身後傳來一聲輕咳:“咳咳……”


    虞蒙大驚,一把抱緊荀起脖頸,趴伏在他懷裏,噓聲嗔怪:“有人來你怎麽不提醒我?!”


    荀起被她猛然一撲,差點仰倒在地,急急往後伸出一隻胳膊用力撐住,另一隻手在她背上撫了撫:“看見便看見了,該難為情的是他們。”


    他們?難道不止一個人嗎?虞蒙一動不敢動了。


    “你若不鬆開我,他們可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了啊。”荀起一臉愜意地笑道,“反正我是不怕他們看的。”


    身後幾步遠處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虞蒙頂著個火辣辣的麵龐站起身來,隻管垂眸盯著池麵看。


    荀起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衝著對麵看好戲的三人動了動下巴:“來都來了,還杵在那作甚?”


    晏頡聽了,指了指旁邊的陳谘和高延:“就他兩個,說上次洞房沒鬧成,也不知嫂夫人長什麽樣,非得要過來拜見嫂夫人。”


    三人笑嗬嗬地走近前來。


    荀起攬著虞蒙的腰,在她耳畔低語:“別怕,都是我的好兄弟。”


    虞蒙好不容意平定了心緒,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三人,盡量自如地微笑了一下。


    除了晏頡,另外兩個她都不認識。


    那兩人都英眉俊眼,身姿健碩,一看便是領兵打仗的。


    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略精瘦些,見了她笑著打趣:“難怪起哥不讓鬧洞房呢,我若有這麽美的新媳婦我也不讓他們鬧!”


    虞蒙聞言,又不自覺低下了眉頭。


    荀起揚了揚唇:“知道你心急娶媳婦,趕明兒叫展渡找個媒婆給你好好尋一個。”


    轉而對虞蒙道:“這是高延,我的裨將。還不到二十歲,以前是父親手下的小校。”


    “嫂夫人好。”高延拱手揖禮。


    虞蒙微笑迴了一禮。


    高延笑道:“我以後娶媳婦也得娶嫂夫人這樣的,媒婆找的我可信不過,不如以後請嫂夫人幫忙物色一個如何?”


    旁邊的男子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調侃道:“你臉有多大?也好意思勞煩嫂夫人給你忙活?”


    而後笑著朝虞蒙揖道:“嫂夫人,在下陳谘,大都督府的將兵長史。”


    虞蒙迴禮道:“聽說你不久前剛剛喜得麟兒,恭喜。”


    陳谘知道定是荀起告訴她的,憨笑著摸了摸頭:“多謝嫂夫人,以後辦百日宴還望嫂夫人賞臉和起哥一同去吃杯喜酒。”


    “不勝榮幸。”


    晏頡見二人介紹已畢,也對虞蒙抱拳道:“我也來認識一下。”


    荀起淡淡斜了他一眼:“你湊什麽熱鬧?”


    晏頡神色一本正經:“我和嫂夫人雖然很早就認識,但那時她是虞姑娘,和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自然得重新認識一下,不然我還叫她蒙蒙,你樂意嗎?”


    荀起輕“哼”了一聲:“別囉嗦了,快點。”


    陳谘和高延都忍俊不禁。


    見幾人歡笑打趣,虞蒙方才的羞窘和尷尬也漸漸褪去了。


    傍晚,大都督府裏其他人都各自迴了家,隻剩下荀、虞夫婦二人,以及幾個護衛和火夫。


    不多時,廚下呈上來一盤盤雞鴨魚肉,看著十分誘人。


    虞蒙每樣吃了一點,便放下了筷子:“我飽了,你吃吧。”


    “才吃這麽點就飽了?”荀起又夾了一個雞腿放入她盤中,“再吃點。”


    虞蒙耷拉著眉頭:“我這半個月在皇後娘娘宮裏每日都是山珍海味,再看著這些,真是吃不下了。”


    “那也得吃,不然一會兒沒力氣。”


    “一會兒散散步便休息了,還要費什麽力氣?”


    荀起丹唇勾了勾:“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虞蒙將信將疑地又勉強塞下一個雞腿。


    半個時辰後,兩人繞著庭院散完步迴到臥房,虞蒙才明白過來他這力氣要用在哪兒。


    荀起迫不及待把她輕輕推到臥榻旁,很自覺地動手給自己寬衣。


    虞蒙抓住他的手:“誒,你不是說帶我來看畫像的嗎?我還沒看呢。”


    荀起哪有心思看什麽畫像啊,反手握住她的細腕:“大晚上看不清,明日再再好好看個夠,啊,乖。”


    隨著話音一落,他身上的衣袍也盡數滑落在地。


    “你……你急什麽,還早呢,才一更天,我們先說說話……”


    “我能不急麽?半個月了,我這寶劍都快要生鏽了。”荀起扯下她的衣帶,把她抱上榻,俯身壓了上去。


    虞蒙一臉茫然:“那把寶劍生鏽了?我上次不是送了你一塊砥石嗎?”


    “砥石可沒用。”荀起把身子壓得更低了些,緊緊貼著她,側著臉在她耳邊低喃,“我這把寶劍,隻能你親自來磨。”


    虞蒙瞬間聽懂了,羞得滿臉緋紅。


    突然想起他生辰那日,自己送他砥石的時候,他曾說,他的寶劍尚未開鋒……難道指的也是這個?


    荀起見她呆呆的可愛嬌羞模樣,心裏憐愛得緊:“這些日子,想沒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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