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得令虞蒙有點猝不及防,她想也沒想便摟住了他的脖頸,側頭往門外瞟去,臉上微紅:“這樣不好,萬一叫人看見了……”


    話猶未完,但見荀起抬臂一揮,“唿——”“哐當——”兩聲,大門關上了。


    這,這不是欲蓋彌彰嗎?難道開著門不能這樣,關上門便可以了?


    虞蒙兩腮愈發通紅:自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你先放我下來。”虞蒙掙紮著要從他身上下去。


    “好久沒抱你了。”荀起緊緊按住她不安分的腿,星眸一瞬不瞬地細細看著她,口吻低柔,“好好讓我抱抱。”


    虞蒙垂下眉眼,微微抿著櫻唇,暗道:剛剛在門外不是才抱過嗎?


    她覺得今晚的荀起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以前他也抱過她,可都不像此時這般,仿佛不僅僅是想擁抱,還迫切想要得更多。


    她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如此,隻好乖乖不動,任由他摟著自己,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隻不敢與他對視。


    良久,荀起突然把臉湊近,低聲問:“可有想我?”


    虞蒙把頭往後仰了一仰,心裏砰砰直跳:“不知道。”


    “不知道?”荀起額頭抵在她的前額上,額角的一綹碎發落在她臉頰,刺撓得發癢,“那便是不想了?”


    “說誰不想了?”虞蒙脫口而出,說完緊緊抿住了嘴。


    荀起莞爾一笑,在她唇上吻了一口:“一點都不誠實,得好好懲罰一下。”


    言罷,一俯首,便讓虞蒙沉浸在了潺潺溪流般的吻裏,這個懲罰溫柔而綿長,每次虞蒙以為要結束了,下一刻卻又像是剛剛開始。


    他好似一刻都舍不得鬆開她。


    她也不忍把他推離。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不甚情願地放開她近乎酥麻的唇,默了一瞬,微微低喘:“虞兒,我怕是活不成了。”


    “什麽?”虞蒙輕聲問道,心下一震。


    “我今晚就不該來找你。”荀起目光幽幽地瞅著她。


    虞蒙猶在震驚之中,全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荀起勾了勾唇:“我該再忍兩日,後日拜堂之後,直接把你抱上榻去。”


    “你……哼!”虞蒙滿麵羞紅,憤憤然瞪了他一眼:什麽嘛?害得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受了重傷呢,自己還在內疚沒有早一點問問他有沒有受傷。


    荀起朗聲一笑,露出一排皓齒:“我說真的,光像現在這樣,遠遠不夠。不如,我們把婚禮改在明日吧。”


    虞蒙俏臉一偏:“太夫人說了,婚禮推遲兩個月,你慢慢等吧。”


    “兩個月?兩刻鍾我都等不了了,還兩個月,你怎麽那麽狠心?”荀起兩指輕柔地掐了一下她的纖腰,“明日我便同祖母說,日子不改,反正萬事俱備,我也迴來了。”


    虞蒙佯作不悅:“你就不怕太倉促了,委屈了我?”


    “早一日娶你過門,我便能多活一日。”荀起一本正經,說得跟真的一樣,“你可知就這麽抱著你,我有多受煎熬麽?”


    “那你放開我啊。”


    “不放。煎熬總比抱不到得好。”荀起把臉挨著她鬢角輕輕來迴,“我給你寄的禮物,喜歡嗎?”


    “嗯。”虞蒙應了一聲。


    “可知我為何送你蒲葦?”


    “知道。”虞蒙心下默念: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嘛。


    荀起在她額上吻了一吻:“我荀起給你的承諾,絕不是說說而已。”


    虞蒙聞言,霎時間猶如置身溫泉之中,暖得心都要化了一般。


    “虞兒,之前是我太想當然,以為讓你明白我的心便好,其他不相幹的人不必搭理。沒想到,卻平白讓你受了那麽多指責和非議。”荀起提及此事,心裏便有如針刺一般,“不過來之前,我已和佼親王說清楚了,我不會接受納妾。佼王是個知輕重的,明白該怎麽做。”


    虞蒙有些疑惑:“可是,他們有皇後娘娘做主,之前太夫人也說皇命難違,你是怎麽跟他們說的?”


    “虞兒,沒有人能逼我要我不想要的人,皇命也沒用。”荀起星眸緊鎖著她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祖母顧的是荀家,我隻顧著你。”


    虞蒙瞬間濕紅了眼眶,心裏汩汩暖流湧上了嗓子眼,哽咽了一刻,甜甜笑著喚道:“阿起哥哥!”


    荀起心下一顫,把她摟得更緊:“你可真是不想讓我活了!”


    溫軟的丹唇隨著話音一落,狠狠封住了她那張要命的小嘴。


    猶記得她小時候,對著自己那些堂兄堂弟叫“哥哥”叫得又甜又脆,直教自己聽得紅眼,但她愣是從沒叫過自己一聲,連祖母也奈何不了她。


    沒想到此刻,一向害羞別扭的她,卻給了自己這樣大的驚喜。


    “再叫一聲。”他略微鬆開唇,低聲命令道。


    虞蒙緊抿著嘴搖頭:剛才是感動得情不自禁,再叫可叫不出口了。


    荀起輕柔誘-哄:“快點,乖虞兒,我還想再聽一遍。”


    虞蒙怎會輕易上鉤?硬生生岔開話題:“你這次有沒有哪裏受傷?身上的舊傷沒有複發吧?起來我幫你看看。”


    荀起一臉鬱悒:“你不是專給女子看病的麽?我又不是女的。”


    虞蒙尷尬地笑了笑:“一般的傷口我也會處理。來,我看看。”


    荀起放她下地,站起身來,無奈歎息道:“罷了,深更半夜的,讓你給我寬衣解帶,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虞蒙羞赧地低了低頭:“那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傷啊?”


    “皮肉傷,軍醫早給治好了。”荀起眸中滑過一縷邪邪的笑意,“放心,耽誤不了洞房花燭。”


    “我不是那意思……”虞蒙小聲辯解。


    荀起笑得愈發粲然,彎起食指刮了刮她緋紅的臉蛋:“很晚了,快去睡吧。後日洞房見。”


    虞蒙本來想應一聲的,聽到最後,又生生忍住了,隻跟著他走出正堂,欲要送他到大門口。


    而荀起卻牽著她去了後院臥房,看著她睡下,才離開虞宅。


    翌日上午,佼王府的馬車隊從東大街緩緩駛出了城門。


    路上行人有的駐足觀望,有的大惑不解:“佼王府不是要和荀府結親嗎?怎麽婚事還沒辦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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