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內堂,見隻有虞蒙和素妙在,便把懷中物事往案台上一擺:“蒙蒙,這些是給你買的,看看中不中意?”


    “給我買的?”虞蒙有些驚訝。


    “是啊,來雲洛之前我不知道你在這裏開了藥鋪,不然一定好好給你備一份禮,如今隻好拿這些湊合一下了,莫見怪啊。”叢琬打開其中一個方形木盒,一方刻有富貴牡丹的珍品硯台展現在了虞蒙眼前。


    “好精致的硯台!”虞蒙讚歎道,忍不住雙手捧起硯台仔細端詳。


    見她顯然很中意,叢琬心下也歡喜:“我一時也不知該送你什麽好,但我想文房四寶你總少不了的,呐,還有筆、墨、紙和筆洗都在這了。”


    虞蒙看著她把禮品一樣樣拆開移至自己麵前,凸雕玉筆洗、紫毫筆等等都是個中精品,欣然笑道:“果然還是琬兒了解我,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這些先收好,我還有一樣沒拿出來呢。”叢琬把禮物都遞與素妙收入一旁的立櫃中。


    “還有?”虞蒙上下打量她一眼,沒看出還藏了什麽。


    叢琬笑了笑:“看著這些筆墨紙硯,我忽然有點手癢了,給你畫幅肖像吧。”


    “好啊。”虞蒙看了看素妙,“素妙你不知道,在我們湘陵郡方圓數百裏內,多少人慕名去求琬兒姑娘的畫,都一畫難求呢。”


    素妙笑道:“那我今日可有眼福了。”


    叢琬稍覺羞赧,把她二人往屋外趕:“好啦,你們忙去吧,我要安心作畫了。”


    虞蒙和素妙相視一笑,遂出去準備釀造地黃酒。


    約莫一個時辰後,虞蒙在素妙、白蔻等人的幫助下釀好了十壇地黃酒,密封好,貯存於庫房中陰涼幹燥之處。


    來到內堂門外,見叢琬仍在專注作畫,虞蒙便倚著門框,靜靜欣賞。


    少傾,叢琬擱下筆,抬首望見門邊人,不由訝然:“你怎麽不進來?”


    “怕打擾你啊。”虞蒙舉步踏入門檻。


    “快來看看我畫得像不像。”叢琬往旁邊站了站,抿唇注視著虞蒙的神色,眼裏閃著點點笑意。


    虞蒙隻消一眼,便感佩不已:“真像!我不在你麵前你都畫得這麽像。你這技藝若能分我一點該多好!”


    “要是能分,那你棋藝那麽高,也分我一點多好!”


    虞蒙的目光一直鎖在畫圖中的自己身上,片刻後挪向旁邊,驚了一驚:“誒,怎麽還有個男子?這……這誰啊?”


    “我也不認識,哦,他就是昨日撞見我被壓倒在地上的那個公子哥。”


    “你幹嘛把他也畫上去?”


    “你不覺得他長得俊朗無雙,風姿翩然,是個美男子嗎?”


    虞蒙翠眉微顰:“是倒是,可與我何幹?為何跟我畫在一起?”


    “就是覺得你兩人很般配啊!”叢琬粲然一笑,指著畫中二人,“你看,你在燈下看書,他在旁邊挑燈看你,多叫人賞心悅目的畫麵啊。”


    虞蒙不得不承認,若畫中的女子不是自己,這還真是一幅令人豔羨不已的才子佳人圖,然而:“不行,萬一叫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和這人之間有什麽呢。”


    “那怎麽辦?我都畫好了。”叢琬眉梢一耷拉,頗為失落地把畫卷起來,“不然我拿去裱起來,到時候帶迴湘陵去,看看有沒有人喜歡,賣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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