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英啊,當時我們便該在陵上原查明情況,何至於此時如此被動。”


    見張柬之還是心有不甘,狄仁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孟將,事已至此我們先離開的黃陵縣再說,畢竟我等還處於危險的境地。”


    “也罷!”


    固執的張柬之終究還是被狄仁傑說動了。


    ……


    三日之後,迴到長安的張柬之也未休息,將那孤老安排後,


    便帶著狄仁傑匆匆的趕往令狐得棻的府上,想要見這這位太學祭酒。


    然而他剛到令狐府所在的大街,


    便看到了排著長隊的人,這些人似乎都是前往令狐府上。


    見往日門可羅雀的令狐府如今車水馬龍的樣子,


    張柬之是神情微怔,倒是一旁的狄仁傑想到了什麽,用手肘輕輕戳了一下張柬之:


    “想必這令狐公得朝廷重新啟用,孟將當初在黃陵縣之言,也不算誆騙那些人了。”


    聽到狄仁傑得話,張柬之這才反應過來什麽。


    當初他便聽聞這位太學祭酒在李世民駕崩後,便有可能官複原職,沒想到新皇得啟用來得這麽快。


    ……


    二人穿過隊伍來到門前,


    所幸那門房管事對這位老爺極為看重的年輕俊傑十分熟悉,


    張柬之並未受到阻攔,倒是此時年輕得狄仁傑,即無名聲也無官身,也不好去見那令狐得棻,


    因此也識趣得在府門外等待。


    在等待得過程中,他從排隊拜謁之人得口中得知,


    這令狐得棻不但恢複了禮部侍郎得官職還被加封為弘文閣大學士。


    而且不久後,還有可能遷任太常寺卿。


    雖然這隻是從三品官職到三品官員得變化,但在唐朝得官製中,已經到達了實權官員得頂峰。


    唐朝的品級相較於其他朝代有一個極為奇特的地方。


    因高祖李淵,太宗李世民,先後當過一品官和二品官。


    尤其是李世民曾擔任過許多重要的一二品官,因此在李世民經曆玄武門之變登基為帝後,


    出於封建威權下的一些避諱思想,唐朝的最高實權官員也隻有三品。


    而那一二品官職,幾乎都是虛職,隻是給與皇親貴胄,或是重臣死後追封。


    也正是了解這一點,對於這突然熱鬧起來的令狐府,狄仁傑不以為異,


    而對於好友的際遇,他即感到欣慰的同時心底也有一些小小的羨慕。


    ……


    “竟有此事?”


    “那黃陵縣令掛印而去。”


    “怪哉”


    令狐府中的一處大廳內,傳出了一道驚異的聲音:


    “此事需讓陛下知曉。”


    “孟將將此折送往感業寺。”


    “送去感業寺!為何不是宮中?”


    “去了你便知曉。”


    ……


    府門外,張柬之見到了等待的狄仁傑,


    “懷英久等了。”


    看著背著包裹的張柬之狄仁傑愣了一下:


    “孟將,這是要……”


    聽到狄仁傑的詢問,張柬之麵露古怪之色:


    “是要前往感業寺。”


    “感業寺啊……”


    聽到這個地點狄仁傑臉上露出了和張柬之一樣的神色。


    對於此時的大唐,那裏是不可言說的禁忌之地。


    “孟將那個地方,真的可去嗎?”


    “令狐公給我了一份手令,想必可以進去。”


    ……


    閑來無事的狄仁傑,出於某種好奇的心理,陪同著張柬之一同出了長安。


    然而出了長安後,


    兩人所見之風景卻是一片荒涼,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竟無一棵樹木,隻有一些農田,以及馬蹄揚起的灰塵:


    如此景象,實在是不符合大唐盛世下的長安,麵對飛揚的塵土,二人也不得不減慢速度。


    “朝中有東遷洛陽的想法,不知懷英怎麽看?”


    “城中多苦井,漕運亦耗費民力,如今也無戰亂,也許東遷洛陽是一件好事。”


    “是啊!”


    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象,熟讀史書的張柬之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隨著關中人口的暴增,一些問題早已顯現出來,


    雖然關中有八百裏平原,但早在隋之前的北周,關中的糧食便無法自給自足。


    隨著糧食問題愈發嚴重,隋煬帝也不得不開鑿運河,往關中運送糧食。


    除了糧食的問題,人口暴增更是破壞了周圍的環境,柴米油鹽中,柴在第一,以至於長安周遭被砍伐的一片荒涼。


    然而,隨著二人的前行,在這荒涼的世界中,他們竟然看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這好像是在沙漠中看到綠洲一般。


    可惜二人還未到這“綠洲”便被一隊士卒所阻攔:


    “來者何人,此地乃皇家禁苑!”


    見守護禁苑的護衛出現,二人趕忙下馬表示了來意。


    “二位請在此等候,待我去通稟一聲。”


    得知是令狐得棻來信,護衛也不敢怠慢,將二人迎到了營帳,便派人前往感業寺。


    ……


    片刻後,


    前去通稟的護衛帶著一名宦官返迴,


    那宦官掃了一眼的張柬之和狄仁傑,便招唿張柬之跟他入山,


    張柬之是古板之人,並沒有和宦官打交道的經曆,這一路上二人也無多少交談。


    隨著二人深入禁苑,一座奢華的寺廟出現在了張柬之的麵前。


    “跟緊。”


    “切勿亂看亂闖。”


    見張柬之有些笨拙,那宦官忍不住提醒了一聲,張柬之聞言,趕忙點頭稱是。


    雖然不喜宦官,但他十分清楚這感業寺的特殊之處,這裏安排著太宗李世民,沒有子嗣的嬪妃,


    在一般情況下,他這樣的男子甚至都沒有入寺的可能,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想到那位如今長期逗留在感業寺,古板的張柬之心中沒來由的難受,


    熟讀史書的他,在曆史上看過太多這種昏庸之相。


    ……


    “此事告訴舅父便可,為何來見朕!”


    一道聲音將張柬之拉迴了現實中,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進入了寺內,他正站在一處紗帳外,正衝著裏麵施禮。


    “此事重大,令狐侍郎……”


    張柬之穩定了一下心緒,將令狐得棻要他說的話,都表達給了紗帳內的那人。


    “哦!有趣”


    “朕已知曉,迴去吧!”


    ……


    感業寺外,隨著一陣山風吹過,離開寺廟的張柬之頓時清醒過來。


    他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感業寺,內心還是無法平靜,他迴想起了令狐得棻曾告訴過他一些事情。


    太宗李世民駕崩後,留下了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共同輔佐新皇李治。


    而李治則尊禮二人,恭己以聽。


    尤其是長孫無忌作為開國元勳,李治的舅父,在李唐的地位極高,很多事情上李治也不得不聽這長孫無忌的。


    如今李治躲避到感業寺,張柬之有種感覺,這李治似與長孫無忌生了間隙。


    “難道,陛下並非昏庸之主?”


    ……


    感業寺內,


    李治將令狐得棻的奏章丟到了一旁,冷哼了一聲道:


    “這老狐狸,真是誰也不願得罪。”


    就在李治不滿的時候,一隻青蔥纖手將地上的奏疏拿了起來,很快一聲輕咦從那纖手主人口中發出。


    “竟有這種事情?”


    “有趣!”


    聽到聲音,李治抬頭望去,卻見一穿尼姑服飾的女子,正在查看著令狐得棻的奏疏。


    這女子雖是尼姑打扮,但卻難以掩蓋其美麗的容貌。


    隻見這女子放下手中的奏疏對李治道:


    “陛下,那黃陵縣定然有異,不若我代陛下去查看一二。”


    “嗯!”


    聽到眼前之人提出了如此離譜的要求,李治愣了一下。


    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先皇才人,怎可到世間去。


    但想到眼前之人曾做過的事情,他倒也釋然了。


    當初李世民得到一匹寶馬,那馬烈性未除,難以馴服,


    當時恰逢這女子在侍奉在李世民身側,竟然主動幫李世民馴馬。


    也正是如此獨特的女子,才引起了李治的注意。


    而如今這女子突然提出要去黃陵縣,不由得引起了他的好奇:


    “媚娘可否告訴朕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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