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迴到家後,張琴忍不住開口詢問,在得知顧家如此拿喬後,也是冷哼一聲。


    “真是給臉不要臉,要不是閨女看上他們家兒子,咱們何必貼上去?”


    薑迎秋則是在那兒幫顧家說好話,反正顧家哪哪兒都好。


    “我不管,好不容易邁出了第一步,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哪怕是想盡一切辦法,我也要嫁給顧遠舟。”


    薑家人集體沉默了,三個哥哥圍著小妹,好是一通勸慰,奈何根本聽不進去。


    最後也隻能閉嘴。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薑為民猶豫著開了口。


    “我今天看到了那姑娘,看得清楚,別說,跟你年輕的時候還有點像,後來我也想了想,人家好好的夫妻,何必幫著秋秋這孩子胡鬧?這樣下去也不叫迴事。”


    張琴瞪了丈夫一眼,“你個老不知羞的,不會是看人家漂亮年輕吧?我現在年老色衰了,你還嫌棄上我了?”


    她以為是薑為民看上了年輕漂亮的沈明月,沒好氣地罵道。


    薑為民瞪眼睛,“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我是突然想到了咱們丟的那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估計也有這麽大了吧。”


    聽丈夫說起這個,張琴沉默了,心裏也是有些難受。


    “別做夢了,要是沒死,咱們動用了這麽多關係,早就該找到人了,那孩子跟咱們沒有緣分。”


    兩人嘰裏咕嚕說了半天,隨後才躺下睡覺。


    而此時的顧家,眾人也進入了夢鄉,隻有顧富強跟韓小花還沒睡。


    剛才韓小花逼著顧富強已經來了一次了,這會兒顧富強想睡覺,韓小花不讓,愣是還要整幾次。


    “你爭氣點,我趕緊懷個孩子,到時候生個大胖小子下來,你爸你媽一定很高興。”


    顧富強沒辦法,隻能卷土重來。


    兩人就這樣折騰了半晚上,沈明月本來都睡著了,半夜愣是被動靜折騰醒了。


    “你弟他們這麽野的嗎?這都幾點了還不睡。”


    顧遠舟本就淺眠,聽到動靜,多少有些尷尬。


    韓小花這聲音也太大了,估計不光他們聽到了,別人也聽到了。


    隔音再好也扛不住這麽叫呀。


    “趕緊睡吧。”


    顧遠舟伸出手,輕輕捂住沈明月的耳朵。


    沈明月嘟囔了幾句,本來最近好不容易把癮壓下去,這會兒又被挑撥起來了。


    歎了口氣,把碩大的肚子放在王翠娥給她縫製的小枕頭上,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田淑芳看著頂著黑眼圈的顧富強,一臉的欲言又止。


    這兒子畢竟剛接迴來,有些話她也不好意思說,便把韓小花拉到一邊囑咐道:“你們晚上整那種事情,動靜小點,昨天半夜都被你喊醒了,女同誌得含蓄,可不能扯著嗓子喊,讓別人聽到了不尷尬嗎?”


    韓小花漲紅了臉,她一激動就控製不住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媽,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田淑芳點了點頭,眼神中多少帶著幾抹嫌棄,隨後上班去了。


    至於顧富強,家裏決定先給他找個老師,把最起碼的輔導一下,好歹得識字。


    等學好了再給他安排工作,所以最近兩口子都沒什麽事兒幹,顧富強讀書,韓小花幫王翠娥幹家務做飯。


    有了韓小花幫忙,王翠娥更想出去了,她想做點兒小本生意。


    本來這陣子就想跟沈明月商量,可沈明月眼看著就要生了,她不想讓女兒太麻煩,就想著迴頭再說。


    這兩天沈明月都不怎麽去店裏了,走兩步就喘氣,腳也水腫的厲害,關鍵是胎動明顯,有時候兩個孩子還在肚子裏打架,實在是沒那個精力。


    就這樣眼巴巴數著日曆,眼看著就要到了預產期。


    最近沈明月成了重點保護對象,白天王翠娥他們看著,到了晚上,顧遠舟睡著都得醒了摸摸她額頭,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也是第一次當父親,懂得不是很多,生怕沈明月突然難受要生產。


    雙胞胎基本都會早產,有時候預產期也不準。


    這天晚上沈明月剛睡著,就覺得肚子有點疼,平常也會疼,但沒有今天疼的厲害。


    顧遠舟很快發現了異樣,坐起身問道:“明月,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沈明月點頭,猶豫著說道:“我好像快生了,肚子越來越疼了。”


    顧遠舟瞬間清醒,跳下床把燈打開,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產後用品,隨後給沈明月穿上了一件厚衣服,這才出去把家裏人喊醒。


    田淑芳他們正做夢呢,得知兒媳婦要生了,都從床上蹦了起來,眼神都清明了。


    幾人著急忙慌把沈明月抬到車上,風風火火去了醫院。


    沈明月跟預產期相比,還是早了幾天,不過他們那邊早就聯係好了醫院跟醫生,出發之前打了個電話。


    主治醫生也是個負責的,大晚上騎車去了醫院。


    在路上,沈明月已經有點受不了了,疼的她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牙齒緊緊咬著下唇,都咬出了血印子。


    顧遠舟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紅了,無措的把自己胳膊伸出來,“明月,你咬我胳膊,別咬自己。”


    沈明月看著顧遠舟,淚眼婆娑的。


    雖然早知道生孩子疼,但她不知道這麽疼,根本忍不住。


    要不是這男人,自己也不會遭這個罪,沈明月一點都沒客氣,直接咬住了顧遠舟的胳膊。


    顧遠舟也是個有骨氣的,愣是沒吭一聲。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沈明月羊水已經破了,護士跟醫生趕忙把她推進了產房。


    這個點醫院的人不多,但產房裏除了沈明月,還有一個產婦。


    兩人都在裏麵慘叫著,此起彼伏。


    顧遠舟每次出現在眾人麵前,總是一絲不苟的,今天卻是扣子都係歪了,頭發也是淩亂的。


    他把耳朵緊緊貼在產房門口,聽著裏麵傳出來的動靜。


    聽著沈明月一聲又一聲的嚎叫,顧遠舟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恨不得進去替她受了這份苦。


    王翠娥也是急的來迴踱步,當初她一胎一胎地生都受不了,如今女兒卻要一次性生兩個。


    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田淑芳他們也著急,眼巴巴地在外麵等著。


    顧遠舟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沒動,他時刻準備著,如果大夫說沈明月有些難產,他會毫不猶豫地啟動第二方案,讓大夫給沈明月剖腹產。


    可在漫長的等待中,並沒有看到大夫出來。


    沈明月這會兒已經顧不著羞恥了,渾身都在用力,想把這折磨人的小東西生出來。


    “用力,快了,孩子腦袋已經出來了。”


    沈明月頭發都緊緊粘在額頭上,咬著牙深吸一口氣,幾秒後,聽到護士說道:“生了生了!”


    沈明月沒聽到孩子的哭鬧聲,心裏七上八下的,她眼前發黑,嘴唇都幹裂開了。


    “孩子怎麽沒哭?”


    大夫啪啪啪打了幾下,孩子沒哭,一旁的護士接過去又打了幾下,這才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門外眾人聽到這聲音,激動的不得了。


    “生了,生了,明月生了!”


    顧遠舟突然就有點腿軟,要不是撐著東西,都要摔到地上。


    田淑芳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兒子的異樣。


    “遠舟,你沒事吧?”


    顧遠舟迴過頭,“沒事。”


    田淑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兒子眼眶都紅了。


    生第二個的時候就痛快多了,沒過幾分鍾二寶就出來了。


    沈明月都快脫力了,護士幫她清理著,還把兩個孩子抱在她旁邊,讓她看了看。


    沈明月看了一眼孩子,忍不住皺起了眉。


    按理說她跟顧遠舟都長得不錯,怎麽生兩個孩子皺巴巴的跟猴子一樣,一點都不可愛。


    “你忍著點,剛才給你側切了,現在得縫上,可能有點疼。”


    剛才沈明月都疼懵了,側切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包括現在醫生縫針,麻藥都沒打,她竟然也咬牙忍過來了。


    這真稱不上什麽好的體驗,生孩子真是跟渡劫一樣,還好中間沒什麽岔子。


    沒一會兒,沈明月連帶兩個孩子都被推了出去。


    顧家早就訂了單獨的病房,不用跟大家住一起。


    等轉移到病房那邊,顧遠舟緊緊握著沈明月的手,看都沒看孩子一眼。


    田淑芳跟顧建軍則一人抱著個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他們的寶貝大孫子,還是兩個帶把的,今天太晚了,不能打擾老爺子他們。


    等明天一早再通知,到時候老爺子他們知道了,一定開心死了。


    王翠娥也是一直圍著女兒轉,看到沈明月這副樣子,心疼的不行。


    婆婆跟媽那肯定是有區別的,婆婆再好,也沒親媽心疼孩子。


    王翠娥更在乎的是沈明月的安危。


    沈明月累得睜不開眼睛,好半晌才睜開眼。


    顧遠舟這才發現沈明月眼白裏全是紅血絲,嚇了一跳,對著一旁的大夫問道:“醫生,你快幫我妻子看看,她眼睛怎麽充血了?”


    顧遠舟急的不得了,語速都快了不少。


    大夫看了一眼,笑了笑,“沒事,就是生孩子的時候太用力了,裏麵的細小血管爆了。”


    顧遠舟一聽,直接愣在了原地,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田淑芳他們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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