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手中藏著一枚潤了油的鋼珠,倏然一彈,鋼珠以刁鑽的角度彈射到曲欣悅的腳邊,他眼底藏著興奮灼灼看著曲欣悅。


    卻不想,下一刻他彈出的彈珠突然被斜刺裏一顆石子打了一下。


    彈珠驟然反彈迴來,好巧不巧的跑到他邁開的步子腳下。


    吱溜~


    景遇腳下一滑,一個大劈叉,生生扯疼了蛋,雙眼直冒金星,但他又要麵子不想表現出來,隻能暗暗倒抽氣發出低低的怪叫聲。


    “你給老子去裏麵待著吧。”秋枝從暗處走出,趁景遇的注意力全在蛋上時先下手為強,將人敲暈過去。


    側門打開,秋枝將人丟了進去,屋內還點著能讓人醉生夢死的謎香。


    就在秋枝剛將門關好,木嬌已經帶著人算著時間來到玉淑院。


    她今日扮作東宮的女官,負責接待幾個京都官員的家眷,當路過玉淑院附近時,便提議過來和太子妃請安。


    最近京都的官員女眷們誰不知太子妃有了身孕?


    這有了子嗣的太子妃和沒有子嗣的太子妃,地位可不一樣!


    官眷們正愁怎麽接觸太子妃,如何給太子妃獻殷勤呢,聽到東宮女官提出去拜見太子妃,哪裏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木嬌看到夫人們應允,差點沒忍住興奮的神情。


    剛才她的人已經看到景遇進入了玉淑院,現在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按照她和景遇的計劃……


    景遇一進入玉淑院見到曲欣悅時馬上動手,然後趁曲欣悅落胎時疼痛難忍,無論是曲欣悅疼得說不出話還是直接暈過去,情況都十分利於他們。


    隻要她帶著人闖入玉淑院時,看到景遇抱著曲欣悅,那就百口莫辯了!


    滿肚子壞水的木嬌腳步迫不及待加快。


    進入玉淑院的路十分順利,並沒有人刻意出來阻攔,但木嬌已經被勝利的欲望衝昏了頭腦,她帶著人很快來到迴廊花園入口處。


    “沒有太子妃經允,你們怎麽進來的?”秋枝突然出現,攔在眾人麵前,一臉嚴厲。


    跟木嬌來的官員女眷們被秋枝身上的淩厲氣勢威懾到,個個噤若寒蟬,紛紛看向帶她們來的木嬌。


    這些官員女眷的品級並不高,隻因木嬌現在的身份,在東宮明麵上頂多能說是個女官而已。


    暗地裏知道木嬌是太子女人的人,都是品級比較高,有自己消息渠道,並不屑和木嬌來往的女眷。


    被一眾女眷看著的木嬌此時有點懵,怎麽現在這院子裏的情況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和景遇說好的,一進來就看到他和曲欣悅抱在一起的大場麵呢?


    誰能告訴她,曲欣悅怎麽還能這麽悠然自得,儀態優雅的撫琴?


    還有景遇不是進來了嗎?他現在人呢?


    木嬌發現計劃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發展,心底暗暗著急,並在心底將不靠譜的景遇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她臉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拚命擠出一抹笑容。


    “是這樣的,各位夫人途經玉淑院附近,因為仰慕太子妃已久,便想著過來向太子妃請個安。”


    她輕聲細語的解釋,試探著詢問:“剛才太子妃一直都在這裏撫琴嗎?”


    秋枝看了木嬌一眼,想起主子的吩咐,當即擺出一副傲慢的態度。


    “太子妃已經在此撫一個時辰的琴了,不是,你誰啊?管到太子妃頭上?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木嬌被秋枝輕蔑的眼神看得心頭火大,心裏暗下決心,等她成為東宮真正的女主人,一定要將這個宮女發賣到最下等的宜春院去!


    “既然各位夫人是來請安的,秋枝你就讓她們進來吧,正好這裏昨夜名花開了幾處,讓幾位夫人進來賞賞。”曲欣悅悅耳的聲音傳來。


    剛才還堵門的秋枝聞言讓開放行。


    木嬌猶豫要不要繼續待下去,但今日機會難得,下次再想糾集這麽多官員女眷可不容易。


    現在最令木嬌抓狂的是,景遇不見了!


    依照她旁敲側聽出來的消息是,景遇確實進了玉淑宮,就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按照原計劃動手。


    但好消息是,這一個時辰曲欣悅一直在撫琴,景遇闖入玉淑院之事現在並沒有人知道。


    也就是說景遇現在不知道藏在玉淑院的哪個角落,甚至在伺機而動。


    這麽一分析,木嬌再次堅定下來。


    機會難得,何不搏一搏?萬一景遇還能將計劃進行下去呢,她少不得要打個配合,將曲欣悅偷人的事做實才行!


    心中有了計較,木嬌便隨著一眾官眷夫人入了內。


    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踏入玉淑院,看著無一處不精致的擺件,以及外麵難以看到的名貴花草,木嬌恬靜的臉控製不住有些扭曲。


    妒忌就像兇獸不斷啃噬她的內心。


    “各位夫人今日來得巧,本宮這邊正好有一株青龍臥墨池的牡丹開了。”


    聽到曲欣悅的話,各家夫人臉上紛紛露出讚歎之色。


    “牡丹有著花中之王的稱唿,其中以青龍臥墨池、禦衣黃等幾個品種最為稀有珍貴,今天能在太子妃這裏見一下世麵,真乃我們的福氣。”


    “是啊,聽說青龍臥墨池的花梗較短,葉麵黃綠色,具紫色暈染,呈綠色與花心,周圍的多層花瓣為墨紫色,似一條青龍臥於墨池中央,故稱為青龍臥墨池。”


    能進入皇宮的夫人,就算品級再低,至少也要抵達五品。


    不說飽讀詩書,起碼也能言之有物,見過些許世麵的。


    此時,木嬌在一眾夫人中,就顯得十分突兀了。


    她出身農家,以前沒認識太子前,隻會寫自己的名字,這就跟了太子兩年後,才堪堪將字認全。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能聽得懂夫人們所說的話題,更不要說能插入話題。


    曲欣悅站起身來,邀夫人們一同前去觀賞青龍臥墨池,夫人們紛紛應允。


    當木嬌也下意識起身想要跟著一起的時候,秋枝一伸手將木嬌攔下。


    “木姑娘,請留步,夫人們看得懂名貴的花卉,你又看不懂何必前往,免得礙著夫人的眼,掃了大家的興致。”


    木嬌被秋枝毫不客氣的挖苦氣得臉色青白交加,對秋枝的恨意更加深了。


    不過這麽一耽擱,在看前麵的隊伍已經走遠,連背影都看不到了後,木嬌狠狠的擰了擰眉,終是妥協的留了下來。


    秋枝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轉身往迴走的木嬌,伸出手,果斷的在木嬌後頸處一敲。


    下一刻,木嬌的身子軟了下來。


    木嬌在秋枝這裏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待遇,等人砰地一聲砸在地上後,秋枝才勉為其難的抓住木嬌後衣領,將人拖著走。


    等來到鎖著的側門廂房時,秋枝打開門,聽到屋內傳來難抑的呻吟時,很大方的將手中的人丟了進去。


    屋內很快傳來肉搏的聲音……


    賞完花迴來的一眾夫人們嘴裏有說不完的恭維話,可剛走到迴廊小院外,一陣陣靡靡聲傳來。


    在場的夫人都是已經成了婚的, 但此時大家一起聽還是覺得十分尷尬。


    麵皮薄的臉頰已經紅得滴血,頭垂得低低的,不敢視人。


    有夫人下意識看向曲欣悅,發現曲欣悅臉黑得能滴墨,心底忍不住嘀咕。


    這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膽子,在太子妃的院子裏做出這種事!


    如果不是聽說太子雙腿骨折,此時不能下床,隻能臥床休養,她們都以為這裏麵是太子殿下呢!


    掃了眼一眾夫人八卦的眼神,曲欣悅黑著臉,毫不掩飾臉上的怒意,問剛從別處迴來的秋枝。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誰在這裏,沒得髒了本宮的地盤!”


    秋枝則是一臉茫然,表示不知。


    側門廂房的大門突然被秋枝一礁踹開,炙白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將整個向陽的房間照得分毫畢現。


    屋內的情景頓時映入眾人眼簾,她們羞紅了臉的同時,忍不住啐了一口。


    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像扭麻花一樣扭在一起。


    不過令夫人們一眾夫人沒想到的是,屋內的女人她們竟然認識?!


    “木嬌,木女官!”


    “真是豈有此理,這兩人竟敢在本宮的地盤上行苟且之事,沒的髒了本宮的院子!”


    她凜然不可侵犯的聲音傳入眾耳朵裏,聽得一眾夫人心頭一凜。


    側屋廂房內淡淡的迷香當房門洞開後,漸漸散去。


    肉搏中的男女神誌漸漸清醒。


    沒有什麽驚悚的事情是上錯了床還被很多人圍觀的。


    木嬌和景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和嫌棄。


    兩聲尖叫的後,開始白著臉各找遮掩身體的衣物。


    這時候最強嘴替上場,秋枝對著木嬌和景遇一頓輸出。


    “我長這麽大,還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色欲上頭就什麽也不顧了,看你們難解難分的模樣,在外麵打野戰的事以前肯定沒少做吧?”


    木嬌聽秋枝給她扣這麽大一頂帽子,整個人氣得都哆嗦了。


    但令她心底苦澀的是,竟無法向別人證明她不是秋枝說的那種人?


    就很離譜……


    木嬌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太子知道了,那她會怎樣?


    這一刻,木嬌終於反應過來,她本來想讓眾人抓曲欣悅和景遇的奸,沒想到最後被笑話的人竟是她自己?


    無法接受現實,和躲避不開眾夫人嫌棄的眼神,木嬌眼前一黑,生生氣暈過去。


    不過今天曲欣悅下定決心要整治木嬌,她命人將木嬌和景遇兩個人捆綁起來,押送到太子的病床前。


    ……


    太子一覺醒來,看到被人押在床邊的木嬌和景遇。


    看到木嬌被人押著,小臉比鬼還白,太子臉上頓時湧現出怒氣,大狗還要看主人呢!


    他隻是傷了腿,又不是瘸了,死了,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對他疼愛的木嬌下手了?


    “你們是誰?馬上將木姑娘放開,否則別怪本殿對你們不客氣!”


    太子一邊怒罵,一邊在心底做決定。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木嬌救下來。


    他還是堂堂當朝太子殿下呢,不要麵子的嗎?


    被秋枝派出來羈押景遇和木嬌的人當即朝太子稟告。


    “迴太子殿下,這兩人白天在行苟且之事,聽聞木姑娘是殿下您的人,小子們不敢擅自作主,便帶迴來了請殿下定奪!”


    太子整個人懵了!


    他臉上忍不住露出錯愕的神情,明顯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奉曲欣悅之命來傳話的暗衛仿佛不懂委婉的鐵憨憨,直接道。


    “殿下,這事看到的人很多呢,您就算現在不信,早晚也能從別人嘴裏聽到最完整的版本。”


    很多人都看見?


    太子腦袋轟的一聲,感覺要炸了!


    他深唿吸,感覺兜頭一頂巨大的,冒著綠光的帽子從天而降。


    再次看向木嬌時,眼底不再是疼愛和憐惜。


    而是憤怒與殺意。


    說到底,太子最愛的人,隻有他自己。


    現在木嬌讓他丟了大臉,太子若不是雙腿拖累,早就忍不住跳起來給眼前這對狗男女一頓好打。


    “來人,將這兩人拖下去打!狠狠的打!把他們都打死!”太子暴躁的下令,眼底狠辣且陰翳不定。


    木嬌聞言哆嗦著唇,眼淚不要錢似的,像開了閘一樣往下淌。


    死亡的恐懼讓她死死抱住太子的手臂,跪在病床前,不斷求饒。


    “殿下,饒命啊,殿下誤會妾身了,是有人要害妾身,對,就是太子妃害的妾身,嗚嗚嗚……”


    太子從木嬌手裏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看著木嬌問:“你說有人害你,那本殿問你,你和他睡了沒有?”


    木嬌啞然。


    她想否認,但當時在場那麽多人都看到了,特別是喜歡論人是非的夫人們。


    一想到可能明日關於她的事就會傳遍整個京都,頓時感覺人生都無望了。


    太子看木嬌雙唇翕動,好半天都沒敢開口否認,頓時感到胸腔裏燃起了一團火。


    “拖下去!”太子高聲大喊。


    ……


    欣悅沒有再關注木嬌和景遇的事,她十分清楚,人交給小肚雞腸的太子,這兩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不死也得殘!


    而且太子現在的身體不適宜操勞,和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若是情緒太過激動,怒火攻心,本就鬱結於心的太子肯定要吐上幾大口血。


    在秋枝一日三趟樂此不疲的將太子這麽木嬌和景遇兩人的事情匯報時,曲欣悅突然在玉淑院見到太後宮裏的宮嬤嬤。


    宮嬤嬤過來傳太後口諭,讓她去長坤宮住段時間。


    曲欣悅想到一直被太子和皇帝惦記著的旗衛,曲欣悅心底好奇得緊,當即應允,並快速收拾好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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