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澤掙紮許久,終於妥協了。崔玉澤想,就是一個人名,無關緊要。崔玉澤把人名告訴謝薇,謝薇把後宮一個太監的名字告訴崔玉澤。


    彌漫著茶香的茶舍中,謝薇和崔玉澤,完成交易。


    謝薇迴到宮中之後一直在思考崔玉澤的計劃。謝薇告訴崔玉澤的太監,不是普通的太監,而是姬無月生母身邊的太監。大家都以為這個太監死了,其實是被姬無月藏起來。謝薇不對崔玉澤的計劃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能削弱姬無月的部分權利。


    現在對於謝薇重要的是,謝薇的隱藏勢力。


    “青燕。”謝薇心中有了計較。


    “娘娘。”青燕進入內室。


    “你去查一個叫杜塵的人,隻要找到人即可,不要接近他。”謝薇吩咐道。


    “諾。”青燕立刻下去辦事。


    謝薇之前讓王家幫查謝明珠,查出點有意思的事情。崔玉澤當年能當上戶部尚書,那是折騰了一番的。當年最合適的人員是另一位大人,那位大人辦事能力強,為人正直,還沒有汙名。


    可就在這位大人即將上任之前,突然出動提出告老還鄉。無論齊宣帝怎麽挽留,都沒有留住此人。王家再查的時候,發現謝明珠為崔玉澤介紹過一個人,這個人見了一趟這位大人,隨後,這位大人告老還鄉。


    如今,謝薇終於知道這位能人,杜塵。


    另一邊的崔玉澤也在努力的調查,爭取一下子把攝政王扳倒。崔玉澤甚至已經準備好接替姬無月的人選,有腿疾的二皇子端王。


    七日後,崔玉澤在朝堂上砸下一個大雷。


    朝堂之上,崔玉澤出列,跪在地上。


    “啟稟陛下和太後娘娘,臣有事起奏。”崔玉澤朗聲說道。


    “何事?”謝薇淡淡的問道。


    “前太子章華,死的好冤。”崔玉澤一句話,讓眾人想起那個倒黴的太子。前太子,已經一隻腳踩到龍椅上,卻沒有皇帝命。先是被太後娘娘提出廢太子,之後慘死在監獄中,如今都沒有一個說法。


    “崔大人,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謝薇不爽的說道。


    “太子無大罪,隻不過是酒後失言,可他不該死。就算他不是太子,也是王爺。太後娘娘不是把他封為安王爺了嘛。親王被謀殺,何等的大事!”崔玉澤此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權利之爭,很多程度上真真假假,難以辨清,隻有輸贏。輸了,就是錯的,贏了,就是對的。


    “那你說說安王爺被殺的真相。”謝薇直接稱“安王爺”,不再稱“前太子”。


    “攝政王用心險惡,殘殺手足,罪大惡極。”崔玉澤直接劍指姬無月。


    瞬間,大家都明白崔玉澤的意圖。兩派之爭,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崔大人說這話可要負責任。”姬無月倒是要看看崔玉澤能說出個什麽。


    “沒有證據,臣不敢信口開河。”崔玉澤當然是準備好的,“陛下,太後娘娘,請容許臣帶人證。”


    “準。”小皇帝一改往日的沉默,搶在謝薇之前說話。謝薇也不在意,隨他去。


    崔玉澤起身,讓帶人證。很快,兩個男人被帶上來。一個人是安王爺身邊的太監,一個是陌生麵孔。兩個人十分狼狽,身上帶著傷痕。兩個人跪於殿上。


    “各位大人,此人小櫃子,是安王爺身邊的太監。此人深藏不漏,屢進讒言,最後還為安王爺準備了一頓有毒的飯菜。”崔玉澤情緒激動,帶著幾分恨意。“臣找了他好久,終於找到了他。他已經招供,是奉別人之命毒殺安王爺。”


    “崔大人說了這麽多,是不是應該問問當事人啊。”姬無月看向小櫃子,小櫃子眼中一片死寂。


    “小櫃子,你把你之前說過說我話,再說一遍。”崔玉澤說道。


    小櫃子緩緩開口,“大人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奴才說什麽,不重要。”


    謝薇皺眉,這小櫃子不對勁,不害怕,不求饒,不惶恐。


    “崔大人莫不是屈打成招?”姬無月反問。


    “自然不是。”崔玉澤繼續說道,“旁邊這人叫柱子,是攝政王府的小廝,想必攝政王認識他。”


    “本王不認識。”姬無月還真不認識,“攝政王府人數眾多,本王不會認識每個人。”這話倒也不假。


    謝薇在宮中也有段時間,很多宮人不認識。各大世家府中下人眾多,很多下人都不認識。


    崔玉澤暗罵姬無月狡猾,“柱子是攝政王隨從的手下,是他把毒藥交給小櫃子。”


    “柱子,小櫃子,你們二人已經認罪了嗎?”謝薇出聲幫崔玉澤。


    “稟報太後,此二人均已經認罪。”崔玉澤讓人呈上認罪書。


    謝薇和皇帝對視一眼,都點點頭。


    這時,小櫃子突然說話,“崔大人屈打成招,奴才不服,奴才無罪。”小櫃子說完,倒地不起。


    “來人,請禦醫。”謝薇立刻說道。


    等禦醫來了,說小櫃子咬舌自盡,氣絕身亡。崔玉澤一驚,看向波瀾不驚的姬無月。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沒有做到萬無一失。


    “崔大人的這場汙蔑大戲,可真精彩。”姬無月一句話,翻盤。


    “攝政王此言差矣。”王太宰出來攪合。“崔大人有理有據,隻怕攝政王難脫幹係。”


    “當年先帝稱攝政王是虎狼之人,果然,您什麽事都能做出來。”崔玉澤開始攻擊姬無月的過往,“如狼之子,怎麽會懂得敬重兄長。”


    姬無月看向謝薇,“據本王所知,安王爺也不是什麽君子。要不然,他怎麽能做出氣死父皇之事呢?太後娘娘,本王說的對嗎?”


    謝薇就知道,不能對崔玉澤抱太大的希望。再說了,自己都把隱藏那麽深的人告訴他,他怎麽就沒有挖出什麽辛密呢?難道是姬無月禦人之術太高明,沒人會背叛他嗎?


    “安王爺當初的確做錯了事,不過罪不至死。安王爺慘死於大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確無法讓他安息。如今崔大人解開真相,也算告慰安王爺在天之靈。”謝薇敷衍的說道。


    “本王是無辜的。”姬無月膽子大的很,目光灼灼盯著謝薇,“太後娘娘,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哀家不清楚。”謝薇可不想把這件事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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