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擾的司空薇不得安寧,司空薇終於緩緩睜開眼。


    “好吵。”司空薇看到房子的屋頂。她側過頭,看到一間簡陋的屋舍。看來自己運氣好,沒死。司空薇掙紮著起身,感覺自己渾身無力。


    紅色的衣服已經被換下,現在的司空薇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司空薇打開門,看到滿園五彩繽紛的春色。


    “你醒了。”清冽的聲音傳來。


    司空薇尋聲望去,看到美到讓司空薇失去語言描述的男人。白色長袍,淡青色玉冠,墨發如瀑,麵容雌雄莫辨。


    “這裏是哪裏?你是誰?”司空薇眨眨眼,眼前的美男沒有消失。這個男人的好看和葉落塵不一樣,是那種剛柔並濟的絕世風華。完蛋完蛋,她喜歡這個美色。


    “逍遙山莊,樓明月。”樓明月向著司空薇走來,然後停在樓明月的麵前。“姑娘是何人?為何會誤入逍遙山莊?”


    這時,司空薇發現樓明月的不對勁。他的眼睛不看著自己,也不眨眼。這雙沉靜如湖水的眼眸,看不到這個世界。


    “我是司空薇,中毒後不知方向,暈倒在地。”司空薇沒想到自己盡然有幸進入逍遙山莊。“這裏就是傳說中的逍遙山莊啊,果然美麗而神秘。”


    “司空薇?”樓明月想起來了。“你是邪教教主的那個司空薇嗎?”樓明月戒備的後退一步。


    “是,我是黑蓮教教主司空薇。”司空薇有點受傷,這樓明月在戒備他。“放心吧,我雖然人稱女魔頭,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微風徐來,司空薇的頭發被吹散,有幾縷貼到臉上。司空薇伸手抓住頭發,發現一個不好的事情。


    “請問,有鏡子嗎?”司空薇問道。


    樓明月指向院子的西南處。“我看不見,鏡子也就用不上,所以這個山莊幾乎沒有鏡子。那邊有湖,你去看看吧。”


    “多謝。”司空薇無法用輕功,隻能走向西南邊。樓明月跟在司空薇的身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到達湖邊,司空薇蹲下,看到自己的頭發有很多縷變成白色,好在,麵容沒有變成四十歲的樣子。看來是自己在中毒的時候內力受損,無法維持年輕的樣子。話說自己要是不練功,不會變成真正的四十歲樣子吧。


    “你怎麽了?”樓明月看不到,不過他感覺到司空薇鬆了一口氣。


    “沒什麽。”司空薇起身。“是你給我解的毒嗎?”


    “是的。”樓明月撿到司空薇,把她帶迴逍遙山莊。“我聽過你的傳說,你殺了很多人,是江湖的禍害。”


    “嗯,我的確殺了很多人。”司空薇不辯解,坦率的承認。“不過我又沒有濫殺無辜。這次中毒,也是為江湖除害,殺掉毒老怪夫妻。”司空薇走到樓明月的麵前肆無忌憚的看著樓明月的臉。


    “你幹嘛盯著我看?”樓明月雖然看不到,可感覺十分敏銳。司空薇的眼神熾熱,讓他不好意思。


    “你長得太好看了,比花都好看。”司空薇不由自主說出自己的心聲。


    “是嗎?”樓明月摸摸自己的臉,他不知道自己好看不好看。逍遙山莊中有幾個下人,不過他們都不說自己的長相。


    “是啊。”司空薇看向樓明月的手,也好看的很。這個人要是入了江湖,那很多人還不瘋了。


    “你的毒還沒好,需要休息。”樓明月趕司空薇迴去。


    “你不怕我這個魔頭了嗎?我聽說逍遙山莊懸壺救世大仁大義,是神秘聖潔的地方。”司空薇看不懂樓明月此人。


    “我不知道外麵怎麽說,我從小到大,沒有出去過。你給我講講江湖上的事情吧,就算償還醫藥費。”樓明月轉身向屋子走去。


    “好。”司空薇跟上。


    迴到屋子,司空薇靠在床上,樓明月給司空薇把脈。“你的毒已經好的差不多,再調養幾日就會好。下毒之人手段高明,讓人佩服。”


    “你能解毒,才是厲害。”司空薇也知道這毒難解。“我以為隻有唐門的人能解呢,沒想到運氣好碰到你。”


    “你說要給我講江湖的事情,我想聽。”樓明月吩咐藥童端來茶水茶點。


    於是司空薇喝著茶吃著茶點給樓明月講江湖上的故事。從各門各派到各門武功絕學,再到江湖上的高手對決……司空薇講的吐沫橫飛,樓明月聽的津津有味。樓明月覺得司空薇講的很有趣,比樓影幹巴巴的講法有意思。


    於是,之後的日子,司空薇變成了說書先生。


    七日後,司空薇的毒完全解了。司空薇好久不練功,一大早就在百花叢中練劍。樓明月站在一旁聽著劍氣聲,麵帶微笑。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樓明月突然對收劍的司空薇說道。


    司空薇一愣。“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麽?”樓明月不懂,他隻是表達自己的感受。


    “一個大美男對著我說‘和我在一起很開心’,我會不由自主的想多。”司空薇這段時間也很開心。這樣的日子,應該就是所謂的隱居神仙日子吧。


    “那你會因為‘想多’而留下來嗎?”樓明月很寂寞,在這美麗的逍遙山莊呆的索然無味。


    司空會沉默良久,迴答道,“不會。”


    “我知道的。”樓明月從司空薇的故事中聽到了仗劍天涯的逍遙,江湖恩怨的糾纏,刀光劍影的快意恩仇。“你,屬於江湖。”


    “明月,你多大了?”司空薇好奇樓明月的年齡。


    “二十有五。”樓明月反問,“你多大了?”


    “四十。”司空薇苦笑。“明月,你想象過我的樣子嗎?”


    “想象過。”樓明月隨手摘下樹上的梨花。“你應該像這梨花一樣,美好,芬芳。”


    “不是的。”司空薇抬手出劍,梨花紛紛落下。“我雖然用武功讓自己的容顏保持著二十多歲,可是我有幾縷頭發變白。也許不久後,我就會長滿皺紋,變的很醜陋。”


    “我看不見。”樓明月輕鬆的說出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想象你是什麽樣子,你就是什麽樣子。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不想留下罷了。”


    “我,為什麽要留下?”司空薇反問樓明月。


    “這裏沒有江湖的紛爭,不是很好嗎?”樓明月低聲細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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