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嗬嗬了,我自己的婚,我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結了,你tm的是在逗我麽?”淺白也是不淡定了。


    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單身一萬年,結果告訴自己,自己十五年前就是“婦女”了?


    裴季潭頓感現在的氣氛不適合討論這個帶有時代感的話題,連忙岔開:“那個,時間不早了,你看現在天也快黑了,我們快點下去?”


    這麽尬的歪樓,也就隻有裴季潭這貨才能幹的出來了。


    淺白被這結婚者的事一打岔,也將之前那沉重的氣氛給甩的一幹二淨。


    “那啥,我就不迴去了。”淺白拒絕離開。


    拿著那紅本本,淺白還在一停的打量,這本子的紙張已然有點泛舊發黃,但是封麵卻被一層保護膜保護的好好的。淺白有瞄了眼裴季潭手裏的那本,那本比較著這本來說,還要更舊一些,並且是那種長時間翻閱的紙張角落卷曲等現象。


    看的出,裴季潭經常去看本本。更別說每次都隨身帶了。


    裴季潭看到淺白的眼神,雖然還在納悶淺白的話是什麽意識,但是調侃要先說出口:“淺淺,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裴季潭的話,確實說的淺白很是心軟,但是轉瞬間就又硬了心腸。


    “不了,我不下山了,我要學著鳥類一樣,在天空自由飛翔。呦呦!”


    淺白拒絕了。


    裴季潭皺起眉峰:“為什麽?”


    淺白轉頭又看向詩和遠方,喃喃道:“十七年夠久了。”


    這十五年的奔波,加上一年的溫雅,還有一年和白淺的相處,一共就是十七年。除開一年時間,自己沒有和裴季潭見過麵,這十六年,不是沒有感情的。


    但是還是老話,自己有自己的責任,不能多加留戀任何人。


    “哎呀,話不多說,我趕時間撒。”淺白伸伸懶腰,手裏的結婚證就不見了蹤影,而現在的裴季潭顯然也沒有心思在意這點事。


    “那我呢?”裴季潭有點失魂落魄,這些年來,一直裝作自然的和淺白相處,沒有爭吵,沒有分歧,沒有誤會,卻還是沒有能和一對正常的夫妻一般,相濡以沫,相攜到老。


    這豈止是遺憾能表達的,更是讓自己覺得萬分的沮喪。


    裴季潭在想,自己當初偷偷摸摸,甚至各種找關係,就為了能持有一份有效的結婚證,現在看來,婚姻真的不能指望結婚證。


    “和我一起唄,去感受風的清涼。”淺白一本正經的邀請裴季潭去死。


    【你這是我聽過最奇葩的邀請了,刷新紀錄了。上一個最奇葩,是上廁所時的邀請。我之前還在納悶,為什麽上廁所還要組團,現在,我就要將這一句話等價替換成:為什麽自殺還要組團了。】


    淺白:你又不是人,你當然不會懂這些深奧的問題。


    【……】每次都紮我心,你摸摸你的胸,難道真的不會痛麽?


    裴季潭看向淺白,不確定淺白說的話是不是自己想的這個意思:“你再說一遍?”


    淺白翻白眼:“問你要不要和我一去死!我說,我想做個文藝女青年怎麽就這麽難呢?”


    裴季潭卻沒有去聽後麵半句的牢騷,而是欣喜若狂的看著淺白,興奮的難以自已。


    “要。隻要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就成。”


    世界上最美的情話,難道不該是:你要去死,我願相陪麽?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從崖頂一躍而下,那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心跳加速,腳底失重懸浮,氣壓驟起,並且眼睛都不要睜開。


    但是也讓人有一種新生的感覺,在風中蛻變,在風中結束一切,並且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和新的希望。


    “淺白,我愛你,隻說給你聽。”在空中往下墜的時候,裴季潭和淺白之間特地用繩子捆綁,兩個人才能在這種高氣壓的情況下,如願的呆在一起不分散。


    而這聲告白,就著強風,輕輕的落入淺白的耳朵裏,記在了腦海裏,印在了心了。


    這時,以淺白為中心,一團莫名的光芒閃過。


    這是……


    “臭道士坑我!”最後一句話,淺白沒有能迴應裴季潭的告白,而是萬分不淡定的暴嗬。


    在變成醬泥的時候,淺白卻有點後悔,自己應該選擇一個好一個的死相的。


    另外就是臭道士,真的應該畫個圈圈詛咒他。


    這坑貨,竟然將自己千辛萬苦在找的東西,做了手腳,大大咧咧的給了自己,那東西,可不就是臭道士最後留給自己的東西麽?


    真是嗶了狗,這種巨坑竟然被我給遇上了。


    不管怎麽說,淺白版溫雅終於還是壽終正寢了。


    可惜了裴季潭,到最後都沒有得到淺白的迴答。


    不過他亦不悔就是了。


    ……


    後續。


    淺白和裴季潭的屍體因為兩個人腰間綁著繩子的情況下,被人推上了新聞,然後哈不巧的被白婼看見了,還認了出來。這不,正在大動肝火呢。


    “好了,你不要如此,她到哪裏都是禍害,估計下輩子也是,你就不用給她愁了。”白旭的本意是安慰,卻沒想,安慰的方法不對,顯然也是會導致對方不開心的。


    白婼聽了,說:“我又不是擔心淺白,我隻是覺得裴季潭那家夥挺可憐的。”


    白旭瞪眼:“好啊,你現在不把重點放在淺白的身上,竟然會去想裴季潭。白婼,你這重點和關注度都是錯誤啊!”


    白婼白他:“淺白我半點不擔心,她那家夥,沒欺負別人就阿彌陀佛。”


    這話說的,白旭也是醉醉噠。


    淺白的離世沒有引起除白婼白旭外的任何人的注意。


    反而是裴季潭的離世,醫學界為此緬懷,路人的祝福,還有的就是裴季潭的家人,裴母早就原諒裴季潭的做法了,但是後麵就是原諒了想要再見見兒子,都是奢侈,沒有人想到這兩個人在一起,會去跑遍天涯海角。


    等到裴季潭的噩耗被確定,裴母直接就暈倒在地。


    而裴母的病症,醫生治不了。


    裴父也終於因為在裏麵努力的改造,減刑了。


    一出來就預見了這種噩耗,裴父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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