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淩可可怎麽辯解都沒有用。然後白天就會找一大堆的精神病醫師給自己看病。


    幾次三番都沒有檢查出來什麽問題,卻還是一口咬定淩可可是精神病,出現了幻覺才會一直覺得窗外有人。


    獄警無奈:這可是五樓,那個五樓的窗外會出現人?


    最後連淩可可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有了精神病,所以才會有這種幻覺。


    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淩可可自己給推翻了。


    自己看見的絕對是真人,並不是什麽幻覺。


    白淺:“你想好了沒有?就和我說一下你為什麽會希望世界大戰唄。”


    淩可可悵然若失,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為什麽有那麽重要麽?”


    白淺:“不重要,好奇。”


    淩可可好笑的看著外麵那張很熟悉的臉,經過這幾次的半夜相處,淩可可已然知道,這個人並不是柯乙帆,柯乙帆根本不會有這種多餘的好奇心,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即便他的臉就是柯乙帆的,還有著柯乙帆才會有的胎記,但是這個柯乙帆卻和正常人類不一樣,他會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這也是柯乙帆絕對不會擁有的。


    自己敗在一個不知深淺的人手裏,其實也不虧,總比這個人就是柯乙帆本人來的更容易接受一點。


    自己就是怎麽好笑,寧可自己敗在一個陌生人手裏,也不願意自己敗在自己看不上的那個男人手裏。


    淩可可躺在鐵床上,是很久以前一直睡的那種床,沒有柯乙帆家裏的那張床軟,也沒有他的床大,但是卻比那種大床還要睡的踏實。


    “你真的很想知道?”


    淩可可躺在硬板床上,望著天花板,無視的陷入迴憶中。


    白淺突然就迴答:“不想了。”作勢就要走。


    淩可可歪頭看向窗戶,氣笑:“你這人確實很討厭。”


    白淺換了個姿勢,背靠著窗邊,頭抵著牆壁,看向外麵的天空:“謝謝讚美。”


    房間裏的淩可可看到的就是和白淺同樣的一片天,開始講自己的故事給這個很討厭的人聽。


    “我家在國界邊緣。恩,應該說是我自己的家在國界邊緣地區。那邊常年都有邊角摩擦,小打小鬧的,稀鬆平常,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但是就是在那邊,也還有著阿爸阿姆那種樸實的人存在著。他們不求揚名立萬,不求功成名就,也不求穿金戴銀,隻因為他們經曆著戰亂,他們隻需要沒有戰爭,沒有炮火和硝煙。”淩可可迴憶著往昔,嘴角還帶著笑容,那是一種絕望而寂寥的滿足,因為得不到,已然失去,所以更顯得彌足珍貴。


    “他們死了,所以你想讓全人類都用同一種方式,在戰火中逝去是麽。”白淺靠著窗戶,聽著房間內的故事,淩可可的聲音不大,不會引來房間外麵的窺測,所以顯得很平靜,很合拍的氣氛。


    “哈哈。很開心我欣賞的人是懂我的,比柯乙帆討人厭,也比柯乙帆討人喜歡。”這話是矛盾的,但是卻是存在的。


    淩可可很討厭白淺毀了她全部的計劃,也同意很討厭白淺能成為那個懂她的人。但是同樣,知音難求,現在能有這麽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心思,能讓心裏有一點欣慰。


    白淺:“是麽?那我真的好口憐,竟然淪落到和一個智障放一起比較的下場。”


    淩可可突然開懷的笑:“哈哈哈,確實如此,柯乙帆有點太單純了,他始終覺得我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由著他鮮豔上色,卻沒想著,這世界上哪還有什麽白紙,就是算是白的,也都有可能是用了滿滿幾層的白色油漆掩蓋了下麵的汙穢罷了。”


    “你這句話,我就不讚同了,還有智商負2.0們的,他們的顏色就是白色,因為他們的智商變成了一層蠟,什麽顏色添上去,都會滑下來,沾不穩。這不是他們不想有顏色,實在是智商捉急。”白淺說的反駁,其實不見得就是在反駁,聽這話反而像是諷刺,“白色不要指望了,其實顏色都不打緊,紅紅綠綠的五彩繽紛,不是更精彩麽?不要隻把一張紙塗成一種單一的顏色,生活就有滋有味多了。你就是太把你的顏色偏重於深色係了,所以少了點陽光,少了一點自我,無趣的緊。”


    淩可可聽完白淺的話,很是仔細的思量了一下:“恩,確實很無趣。”


    白淺抬手指著天上的一顆星星,示意淩可可看它:“覺得那星亮麽?”


    淩可可看過去,朦朦朧朧的,被玻璃朦了一層紗,但是卻能在眼前看見一顆最亮的星:“恩。很漂亮。”


    白淺:“覺得是什麽顏色的?”


    淩可可恍惚間看清楚的星星的顏色:“恩,白色的呢。”


    白淺搖搖頭:“星星本身並不見得有顏色,卻因為外在的添光加色,讓它身上包含了各種各樣的顏色,但是又因為它本身並不想被這些光影響了它的自身,所以把那些外物都給屏蔽了,以至於看上去卻是白色的。那知道黑色又是如何來的麽?”


    淩可可想著光的原理,再按照白淺的解說方式迴答到:“是因為它受到外界的影響,本身也把一切都給吸收了,所以才會變成黑色的。”


    白淺聳肩:“我沒想那麽高大上的問題,我隻是隨口一問。看吧,你這就是因為你被我的話給影響了唄。”


    淩可可糊塗了:“你這是想讓我吸取外界的東西,還是不想讓我吸取?”


    白淺拍拍手,伸了個懶腰,歪頭用側臉對著淩可可:“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唄。這樣吧,你這十年就拿來思考這個問題,等你想明白了,那你的新生活就不會太難過了。想不通的話,你還是別出去了,反正出去了沒幾下你還得被別人給送進來,多餘麻煩。”


    淩可可:“……”


    這話怎麽這麽不中聽呢?搞得好像我的智商就是負2.0似得。呸呸呸!被她給帶偏了。


    “你要迴去了?”淩可可坐起身,略帶緊張的看著白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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