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全是玩家,食物從哪裏來?


    一是食物憑空出現的,畢竟隻是一個遊戲,這麽想也是合情合理。


    二是食物也是玩家製造出來,那麽列車上就必然有一節車廂是用來儲備食材,而有幾個玩家的任務就是做菜,提供其餘玩家食物。


    “消息可靠嗎?”許三千問。他覺得不這麽可靠,應該是上一號車廂玩家傳下來的話。


    “應該可靠。”楊文娟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鏡,說道:“是上邊的玩家傳下來的,我也把我車廂上的情況傳了上去……你們呢?”她個隻沒有許三千高,踮腳想看一下佐藤龍玉,但許三千沒有讓開視角,她看不到。


    “嗯,都是。我和他也都是玩家。”許三千趁這一段時間,他的視角越過楊文娟頭頂。那個中毒針的人還躺在地上,可以第一眼看見的一樣,就是身上多了兩道凹槽。


    應該是被送餐車壓的。


    有破綻!


    嗬嗬,這個女人也是個戲精,就是細節沒有處理好。


    他心中一笑,眼珠一轉把目光收迴,同時讓開了一點縫隙讓她看到佐藤龍玉。許三千緊接著說道:“我下一節車廂的也是兩個玩家,得到了後麵的消息之後我再傳上來。”


    “好等你的好消息。”楊文娟點了點頭,後退了幾步。


    哢嚓。門閘從兩邊瞬速地彈了出來。嘭一聲死死地合上了。


    她及時出關門的時間了!?


    許三千轉身。佐藤龍玉半眯著本來就不大啊眼睛,迷迷糊糊地拿起送餐車上的食物往口裏送。嘴幫子鼓鼓的也沒有見嚼一下。


    “佐藤,你吃夠了沒有?等下不要又埋怨我沒有提醒你,然後把所謂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許三千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


    他真的在想,留下他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那就趕快把他利用起來吧。


    “嗯?嗯。”佐藤龍玉點了點頭,把沾著菜汁的手指往褲子上抹了個幹淨,然後三魂丟了七魄一般坐到了一邊。他的起床氣似乎有點大,全然不知剛才許三千把他從哈迪斯的手裏剁了迴來。


    佐藤龍玉沒有說話,他還沒有緩過神。許三千也沒有再搭理他,直步走到送餐車前。這一次的食物少了不少,就隻剩下一盤寡湯和些水果,水果也是那種不頂肚子的東西,比如葡萄和柚子,都是酸酸甜甜的開胃水果。哦……還有半疊吃剩的麵條。


    “食物比頭一次要少了許多……這麽下去肯定要肚子。”許三千把剩餘的麵條全吃了,又喝了兩勺湯,其他的他沒有碰。“下麵號數的就單隻是挨餓這麽簡單。”


    食物少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就像許三千他頭一次也沒有多吃什麽東西,而這一次如果不吃多一點的話,就真的會挨肚子了。上麵號數車廂的人也是這樣。


    咕嚕咕嚕。


    哢嚓。


    送餐車來到了32號車廂。


    “這麽沒有東西吃了?上次不是這樣的!”西裝男到送餐車上一靠,就怒臉衝著許三千大叫道:“是不是你們吃多了……不,是全吃了!”


    “馬屏,別生氣。上次我們吃飽了,現在迴應該不餓吧。”啞鈴男上前拍了拍西裝男的肩膀,又對著許三千說道:“他肝火旺,易爆易怒。——我叫巫鼎。”他簡單地打了個圓場。


    “沒事——我叫許三千。”許三千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有沒有把話傳下去?”


    “傳……”


    “馬屏?!”


    巫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佐藤龍玉打斷了話。他把許三千擠到一邊,看見西裝男之後清醒了不少,嘴角自然向上彎起一個弧度,笑道:“馬少!你也在這裏啊!看來我們是一起進入副本的了!怎樣,吃了沒有?”


    “嗬嗬……龍少!”馬屏也走到佐藤龍玉麵前,笑道:“還好意思說!我還能有什麽東西吃,你也不留一點給我。真不敢意思。”


    “誒~我留了的,還留了半碟麵條下來的~呢~”他用右手指了指送餐車上的盤子,發現已經沒有麵條了。佐藤龍玉頓了頓,氣氛尷尬起來了,臉也紅了幾分,說道:“誒~我都是留一點的了,應該是被那個人吃了吧。真是自私——下次吧,我留意著,如果他敢吃我兄弟的食物,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摸了一下口袋發現水果刀不見了。心中咯噔一下。


    “誒?!你這是什麽?吃的嗎?”馬屏注意到他的另一邊口袋裏鼓啷啷,指著他的口袋問。


    “哦——”佐藤龍玉像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虛唿一聲,說道:“我正是想給你吃的嗎?我留了個蘋果。”


    他把蘋果掏了出來。蘋果變得橢橢的,露出了不是鏽紅色的果肉,鼻尖還隱隱臭到一個腐壞的酸味。顯然是他睡覺的時候壓壞了。


    佐藤龍玉把兩個蘋果遞了過去,收手時一把攙在門邊。歉笑道:“不會意思。那個壞了……”


    “沒事,也不是很餓。”馬屏嘴角抽了抽,不情願地那在手上。“先謝謝龍少的好意。”


    “誒,別這麽說。”佐藤龍玉雙手擺了擺,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時間到了。”許三千大聲說了一句。


    緊接著門就狠狠地關上了。


    “你這麽快要關門才說?”佐藤龍玉轉身來指責著許三千,“那邊什麽情況我還沒有問呢?都怪你!”


    許三千心中冷笑一聲,淡然道:“那下次就你來和他們交談唄……本來我說的好好的,是你把我擠開了,不然我早交涉完了。”


    “我來就我來!”佐藤龍玉譏笑道:“這些事情本就應該交給我這些社會精英來做!你這種玩遊戲還抱著本書的書呆子能幹什麽?”


    交涉失敗。許三千還是沒能和佐藤龍玉交成“朋友”。他本來就朋友不多,交朋友方麵上的功夫一直都隻有理論知識,沒有經驗。


    不過這一次不是許三千自己在交談上有什麽問題,而是佐藤龍玉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一迴事。


    換句話說就是社會身份上的問題,高階級終會對低階級帶有偏見,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宏觀上的傲慢和偏見。


    “我的水果刀呢?你偷了嗎?”佐藤龍玉看了車廂一遍,已經看見他的水果刀在座位上了,但他還是這麽問了。當然這樣問,如果真是許三千拿了他的水果刀他就不敢這樣問。


    還比“世界霸主”為什麽要打a國?他們說懷疑他們有大範圍殺傷力武器。但為什麽不打b國呢?因為b國真的有大範圍殺傷武器。濃縮到一個人身上也是這樣的。


    許三千沒有理會他,默默地撿起了他的筆記本,坐在一邊翻看起來。


    至於佐藤龍玉的價值,他打算全部榨幹。首先就是要他參與到交涉當中,這一點沒有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許三千要認真捉住楊文娟的語音漏洞和表情變化,她是上一車廂,掌握的東西有隱瞞後者修改的能力,不能百分之百相信,特別是當列車上的人越來越餓的時候。


    現在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她說不能踏入有兩個人的車廂,會有毒針發射出來。但34號車廂死亡的人還是倒在34號車廂裏麵的,按她的說法,死體應該是倒在35號車廂裏麵的才對。


    其次死體倒地的位置也不對,頭部連通往35號的車門都還沒有碰到,也就是他倒下的位置應該是按腳部位置算。


    佐藤龍玉的第二個價值就是替許三千出作死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有些事情終是要試試才知道對錯。


    “哼~”佐藤龍玉冷哼一聲,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水果刀。他一坐就好幾個小時,無聊得爆炸。


    車廂裏的燈閃爍了好幾次,許三千摸著脈搏計算著時間,發現閃爍的次數與頻率並沒有規律可言,也許是記錄的次數還不夠,還沒有的規律的節點。


    可許三千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一個走神就把脈搏跳到的次數給忘了……一分鍾70次來算,一個小時就4200次了。現在他腦袋嗡嗡疼,仿佛又一大群蜜蜂圍著他360度立體環繞。眼前全是漂浮著的數字,忽遠忽近,有些眼暈。


    咕嚕咕嚕……這次不是送餐車開動發出來的聲音,而是許三千肚子吹催送餐車快點來的聲音。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一般超過6個小時不進食就會餓,晚上睡覺除外。


    如今至少過了7個小時了,他就是在脈搏跳動數3萬左右數亂了。


    這麽看來就是每過8個小時送餐車就會到達33號車廂,時間是相對的,其他車廂也是8個小時。也就是說……


    按我這一節車廂來算,每隔個8小時吃一頓半飽的早餐。一天兩天還能堅持住,可是三天四天,地五天呢?


    許三千還想到更後麵的車廂,然後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馬上就第三輪了,剛好24小時。一天沒有吃飯,他們正處在饑餓與求生欲望的爆發點。起碼還有力氣爆發。


    叮當。


    佐藤龍玉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他手中的水果刀滑落掉地,發出了一聲脆耳的銳響,如同刀刃一般劃破了寂靜。


    “啊!?”佐藤龍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陣酸痛感從他的腰、背、肩膀部位傳來。他慢慢地伸展著懶腰,對著許三千問道:“喂。現在多少點了?”


    許三千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沒有手表。”


    “そうだな。”他裝模作樣地摸著下巴點了一下腦袋,接著撿起了他的水果刀,拋了一下,又緊緊握在手中。


    哢嚓。


    門開了。


    送餐車咕嚕咕嚕地開了進來。


    和上次一樣,送餐車上麵擺著沒有多少食物,到他們這裏就已經是半飽的早餐了,而且還是省著吃的情況下,不然32號車廂就一點食物到沒有了。


    “許三千!”楊文娟站在門口邊對著許三千揮手,吹催道:“快來。後麵的人怎麽樣了?正如你所見,食物不多了,最多隻能撐到30號車廂。”


    許三千沒有搭話,拿起了半碟炒粉,一邊吃著一邊用手指了一下正撈著湯底吃的佐藤龍玉。


    “你們?不打算合作麽?”楊文娟語氣變得不好,“那些食物也是我省著吃才留下來的——許三千你那半碟炒粉就是我吃省下的!”


    佐藤龍玉聽到楊文娟這麽說,生怕下次她一點也不留吃的。


    “我來!”


    他撈起幾塊骨頭之後用個空碟乘著,一邊啃著骨髓一邊走到楊文娟麵前,說:“嗯~~有什麽事情和我說就可以了。現在開始我負責交涉。我叫佐藤龍玉,是佐藤軟件集體未來的接班人,交涉方麵我在行!簡單幾句~~嗯,真香……簡單幾句話就能讓對方明白透徹!”


    楊文娟心裏暗罵一句,但也沒有說什麽不是,“好。後麵的情況?都是玩家嗎?如果有npc立刻告訴我,他們可能是破局的關鍵!”


    “額……我等下就問,下下一次告訴你。”佐藤龍玉幹笑了一聲,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件事。


    “還有其他事情麽?”


    “後麵的食物肯定不夠,傳下去,下一次會有足夠的食物下去的。”楊文娟笑了笑。


    假笑……許三千捕捉到著一牽強的笑容。


    趁他們不注意,許三千將一個空碟推落,用雙腿墊了一下……


    “哈秋~~”許三千打了一噴嚏,掩蓋著了那微小的碰撞聲,同時用腳輕輕把碟子踢到座位椅下方。“你們繼續,可能有些感冒……”


    “切~別傳染給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佐藤龍玉見沒有事,扭迴頭來,衝著楊文娟打了一個“ok”的手勢。


    “誒?還有一個人呢?”


    他看了一圈才發現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還有兩道凹槽。


    他張了張嘴,還未說話。隻見楊文娟後退了一步,聳了聳肩。接著門就關上了。


    “吃完了?不留一點給我兄弟?”佐藤龍玉走了迴來,發現還有些水果和4分之一的炒粉,是許三千吃下的。


    “算你識相!”


    他又喝了幾大口湯。因為他察覺這個副本是沒有上廁所這麽一個設定的,不怕喝多,頂肚子就行。


    咕嚕咕嚕……哢嚓。


    “嘿!馬少!”門一開,佐藤龍玉就斜靠在門框上,對著馬屏打招唿,笑道:“有一個好消息哦~”他得意洋洋地一抖一抖。


    馬平看了一眼送餐車上的食物,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了那碟炒粉,說道:“這就是好消息?!”他狼吞虎咽地三口就沒有了。


    “當然不是!下一輪有大餐吃!我保證!”佐藤龍玉拍了拍胸膛,十分肯定。


    聽到這裏許三千倒是明白了楊文娟想做什麽了——派希望!但最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好!真是好消息。”馬屏笑了笑,撲在送餐車上和巫鼎一起喝著湯,他們也發現了不會排泄這麽一個設定。


    “哦,對了!還有問下去看看後麵的車廂有什麽npc,可能是破局的關鍵!”他把楊文娟說的一字不漏對傳了過來。


    之後,馬屏給佐藤龍玉“抱怨”起了巫鼎,說:“龍少,你知道我這這邊有多無聊嗎?他都不會說話,就隻會舉那個破鐵,剛才還血糖低,躺了十來分鍾……哈哈哈。”


    “哈哈哈,我這不也是嗎……”佐藤龍玉陪笑了幾聲。


    哢嚓……兩邊門突然彈了出來!


    嘭!


    佐藤龍玉被一股巨力扯倒在地上,“くそっ!”他手指這許三千罵了一聲。接著他的暴怒的表情如千裏冰封的流水,瞬間凝固!


    他的小手臂不見了!


    馬屏和巫鼎被濺了臉的血,看著送餐車上多出來的一節斷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迴事。


    哢嚓……咕嚕咕嚕……


    “喂!上麵傳了什麽話過來!”31號車廂的人並沒有看送餐車上的東西,反正就是一堆淩亂的空盤子夾帶著幾串葡萄。他們擠在門前,嘶吼了半天也沒有叫醒馬屏兩人。


    “喂!幫我們傳上去!說後麵的人不夠吃了!起碼要像第一次送餐的那樣!”


    “明天有大餐……”馬屏愣了一下,終於迴過神了。


    不過——


    哢嚓。門關上了。


    他倆也不關心,不關心送餐車上的斷臂。他們滿腦子都是想著:為什麽遊戲裏的血跡、斷臂沒有打上馬賽克?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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