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千將插在野比靜香後背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在她後背上留下了一個貫穿心髒的窟窿。同時撤掉了手中的線,揉成一團丟在角落裏。


    門打不開就是這些線的關係,準確的說,應該是線的影子。許三千手裏拿著這些細線,他的影子就比然也那些線。在野比靜香還在床上打滾的時候,他就控製著影子將這些線的影子纏到門把手上,隻要纏的好,想打開著扇門得花不少功夫。


    而擊中弱點部位造成的傷害還是挺足的,起碼在百分之50以上,如果同時或者連續擊中,也可以將玩家秒殺。不然刺客就廢了。


    搜了她一下身,才搜出了一枚銅幣。


    窮鬼。


    將屍體從窗戶丟了出去後,許三千走到門邊將鑲在上麵的子彈扣了出來,扔進了香爐裏麵。袖珍手槍威力不大,但勝在隱瞞、聲音小。


    她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三十六計,借刀殺人——重點是“主語”,誰借?沒有說,不能說。而野比靜香直接送上門來了,將自己完全暴露在計謀明麵上。某種意義上來說,許三千依舊是刀,但捅向的人不是江雄,而是野比靜香,那麽江雄就成了使用“借刀殺人”計謀的人了。


    檢測了一下衣服,沒有發現沾有血跡之後,許三千如無其事地離開了303房間,直接來到了食堂。


    原本安插在角落裏的蠟燭都不見了,隻剩下長桌上寥寥亮著幾根,而為數不多的6張長桌全部拚在了一起,像一個臨時搭建好的小舞台。台下則昏黑一片,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台台櫃櫃的輪廓,一不留神還以為它們是隱藏在暗處的觀眾。


    大嬸把黑膠唱片機搬到了長桌台的中央。依舊是放在那首不知名的曲子。她也換個了一套衣服,一條花花綠綠長裙。洗了一個頭,頭發還濕漉漉的,水珠不斷地往下滴。腮紅塗多了,而且也沒有抹均勻,臉腮上一片紅暈,像猴子的屁股一樣。


    雖說如此,但也比許三千一進來看見她的模樣時要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基本可以將“大嬸”叫迴相對一點的“阿姨”——但也僅僅而已。


    遠遠就能看見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條金光閃閃的項鏈。手中擺弄著一把小圓扇——這身打扮!!!嘖嘖嘖……似乎這是為了等下的聚會的精心打扮。


    “大嬸?哇今晚穿這麽漂亮!”許三千豎起了大拇指,真摯的眼神閃閃發光,捂著良心讚歎不已。


    反正說好話又不要錢,多說幾句無妨。


    點到為止,恰到好處。大嬸臉夾更紅了,她揮著手,一般紅粉佳人害羞的模樣,說道:“你瞎說什麽……大實話……我平時不打扮而已,穿得太好看不方便工作……我一向如此……漂亮……不知今晚。”


    臥↑槽?,這臉皮……人外有人,我還有繼續學習。


    “就是!就是!禾草蓋珍珠,好一個豆腐西施!…………”許三千附和了幾句之後,見大嬸也沒有事情做,他接過了話題,問道:“是啊!穿得好看就影響到工作了,怎麽不招一個夥計?”


    大嬸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小圓扇也擋不住她張開的嘴巴:“我這旅館生意一般般,請一個小夥,怕是要虧本。當家的才知道油鹽醬醋貴,你們不是傭兵就是走貨的賈人,看不見生活的每一份小支出,當然這麽想。”


    “大米,肉,菜,這些就要花不少錢了——如果那一天一個來住房的客人都沒有,我這錢就是丟了鹹水海了,食材也會腐爛掉,白白浪費~”


    聽到這,許三千感同身受。他在剛學會做菜的時候,還想要自己開一家小飯店,結果第二天就倒閉了——習慣了慢生活的人看不上他的門麵;2041年的人們又喜歡點外賣,一下來就是幾十個單子,忙的他把鍋都甩斷了把。在沒有一鍵做菜機器人的話根本就忙不過來。


    還好,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久,隻是三分熱度。除了辦一個牌照花了不少功夫之外,其他的沒有虧多少錢——也就7萬左右吧,反正是他爺爺出的棺材本,也沒有賠完,就不見了一個棺材蓋這樣子……


    想遠了……


    許三千跟著大嬸歎了一口氣。也才發現長桌上一點飯菜都沒有,由不得眉頭皺了皺。正常來說,聚會都會擺上一些食物,不說主食,起碼副食或者下酒菜還是有的。


    看大嬸都將自己打扮的美美噠,想來也不會再下廚房。那麽等下聚會,十幾個人齋坐著吹水?


    許三千直接將表情生動形象地表露出來。大嬸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接受道:“我們聚會的主題就是這樣——等下你就會明白了,很有意思的一個聚會。”說完,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還真當自己是豆腐西施了……


    “那個……你們好啊……”韋太出現在二樓樓梯口,對著大嬸和許三千揮了揮手。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額頭上和發尾間布滿了汗水,反射著燭火的幽黃光。


    他扶著樓梯扶手,顫顫巍巍地一階階往下走。風一吹,他可能就會從樓梯上直接滾下來。


    “喲……”大嬸吆喝一聲,連忙起身想去扶一下韋太下樓梯。不過許三千比她更快,三五兩步就走到韋太身邊攙扶住了他。


    “大老板,你這是怎麽了?財多身子弱!要多做善事!”許三千調侃道。


    “哈哈……”韋太幹笑了兩聲,沒有接話。在許三千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下樓梯。許三千拉開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後,才迴到自己原來站著的地方。


    他在裝!步伐穩健;額頭上的也不是汗,沒有汗臭味——應該是水……隻有臉上有神色,給我一點時間我也能弄出來。


    “你怎麽迴事啊?老弟。”大嬸走入昏黑之中,不久就拿著一個水杯走了迴來。將水杯放在韋太的麵前,她輕輕拍著他的背,關心道:“是不是來時淋雨感冒了?我這裏有藥。”說完,將手背貼在韋太額頭上。


    “也不燙……可能是發低燒!”大嬸把手收迴,習慣性將水跡往長裙前端,似乎是錯當成了圍裙。


    許三千注意到大嬸剪了手指甲,還是塗上紅色的指甲油,不過不知道是光線原因,還是指甲油質量問題,看上去就像指甲充血一樣恐怖。


    這樣的聚會至少隔一個月才辦一次……至少上一次舉辦的時候,她應該也是剪過指甲了。


    許三千第一時間排成了是人數才辦聚會的因素。直至今天,異維度遊戲公測都沒有過一個月的時間。這些天也有玩家來挑戰「恐怖旅館」,人數怎麽也有比今天多的那一次。


    “沒事……沒事。”韋太擺了擺手,歉意笑道:“我不習慣這裏的環境而已,通常我周圍都是挺熱鬧,人很多。可現在我的朋友和合作夥伴們都不在,自己一個人的……”


    說了什麽多,不可以直接說是怕黑麽?!


    大嬸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過來。她拉開椅子在韋太旁邊坐下。“沒事的,今晚是一個交好朋友的機會,你會多少幾個不錯的真心朋友的!我保證!”大嬸拍著胸脯說道。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韋太吹了吹冒著熱氣的水,喝了一口之後像是安心了不少。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寂,隻有黑膠唱片在勻速轉動,一圈,又一圈。多出了一個韋太,許三千不好在繼續套話,腦子裏正快速地運轉著,想找出一個合適的話題繼續套出有用的信息。而韋太扮演著一個輕度恐慌者的角色,自然不會主動說話。


    “對了!”大嬸開口道:“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吧!”她朝著一個方向看了看,沒能看清掛鍾上的指針。接著對著韋太問道:“現在多少點了?有夜十點了嗎?”


    韋太抬起左手,望了一眼手表:“沒有,不過也接近了,說夜十點也可以。”


    “那好,還有一個小時。”說完,大嬸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很快又走了迴來。手裏多出了一副牌。


    許三千心算了一下時間,因為《異維度》遊戲世界主維度裏是按一天48小時來算,他一直都不是很習慣。(夜十點就是現實時間晚上11點,夜0點就是傍晚6點。夜24點就是淩晨6點。前文有提過。)


    “剛好三個人,鬥地主嗎?”許三千問道。如果是打牌,此時就不是很方便了,他手裏還藏著4枚銀幣和一個打火機。為了鬥地主把這些東西收迴去,總感覺少了一份安全感。


    “鬥什麽?地主?”大嬸將手中的牌放在長桌上攤開,全是花花綠綠的圖畫卡片,上麵一個數字都沒有,顯然不是撲克牌,反而有點像是占卜用的塔羅牌,但又不是。許三千敢肯定。


    這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占卜牌。


    “這是占卜牌!它能感知著我們的命運,但不能直接改變命運。它會引導我們,讓我們主動改變,從而達到改命!”大嬸將占卜牌重新收迴,熟練地切著牌。“我曾經是……我是一名占卜師!是洛譶老師的弟子!”


    她的眼眸散發著點點金芒,隨著她一低頭的動作,光芒就消失了。似乎隻是反射著燭火的光,角度一偏就沒有了。


    “你先來吧。”大嬸望向韋太,微笑道:“無論結果如何,它都會給你帶來好運氣的。玩吧——我也好久沒有占卜過了。”


    玩。大嬸自己也不怎麽相信占卜。


    “好吧。”韋太有些無奈,但也稍稍正襟危坐,問道:“怎麽玩。”


    “把手給我。”


    韋太頓了頓,伸出右手。


    大嬸握著他的手,輕聲呢喃了一段話。誰也沒有聽清。


    “好——你要問什麽?什麽都可以,概括一下就可以了——金錢、愛情、健康或者生死……”


    “那就金錢吧……”


    “集中精神!再說一遍!”大嬸大喝一聲!


    “金錢。”


    “很好!”大嬸最後在切了一次牌,手起手落,一副牌平均地分成了三分,一張不多,一張不少,疊得整整齊齊。


    “選一份。”大嬸麵無表情說道。


    兩人有一種錯覺。仿佛她換了一個人,之前熱情如火的老板娘已經消失,現在在他們眼睛的是看透人間的占卜師!


    “就……中間這份吧。”韋太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玩了。他猶豫了片刻,點了點中間的那份牌。


    大嬸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她注視著中間的那份牌。


    突然。


    手揮。


    一張牌在韋太麵前旋轉著,它和黑膠唱片的選擇速度持平了一秒,然後緩緩停下。


    韋太正好正視著那張牌。


    一副棺材!


    “如你所見,一副棺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金錢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副棺材。”大嬸盯著韋太的眼睛,宛如在看著一具家畜的屍體。殊不知,她此時此刻,更像一具永眠的屍體。


    “棺材有代表死亡的意思,但也是人的最終宿命。你問的金錢——它的一生的追求,卻不是夢寐以求。就算你什麽也不幹,它都會乖乖地跑進你的口袋裏,就像是死亡,就算呆在家什麽也不幹,有一天它也會敲響你家的大門。”


    “我說的對不對?!”


    韋太咽下一口唾沫:“對。我是富三代,我兒子的第四代。就算我什麽也不幹,也會有人主動來送錢——誒……”說道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當一個人有了足夠多的財富,錢就不再是死物了,它是一隻下金蛋的雞!”


    “好了——不要忘了金錢對你來說棺材,它們不僅是一枚枚閃閃發光的金幣,還是一塊塊冰冷的木塊,當足夠多的時候,它們就是你的棺材。”


    “或許,多做善事能為你帶來不一樣的快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聚寶盆”,也是一份能力。”


    “嗬~~”韋太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樣的話他聽得多不少了。


    “看~你笑了,心情是不是好了一些?你臉色也好了不少。”大嬸突然裂開了嘴角,笑的比韋太還要開心。


    那個熱情好客的大嬸迴來了。


    她緊接著望向許三千,指了指桌麵上的占卜牌,問道:“玩嗎?”


    “好啊!挺有意思的!”許三千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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