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從綠毛的心口鑽了出來,沒有多少停留時間,就像一陣煙一樣向許三千飄了過來。


    一開始許三千以為綠毛是裝死——瞬間擾亂局麵,驚恐之中肯定有人下意識地掏出槍打死他。認真想了想又覺得綠毛沒有這個必要,無冤無仇的用不了借刀殺人這麽高端的技巧。


    那麽剩下的解釋就是綠毛真的死——酒精中毒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殺死綠毛的是“詛咒”——馬爾紮哈預言的禁忌,許三千的名字不能問。隻是他本人不知道而已。


    直至綠毛的靈魂鑽入了他的腦海。一段雜亂的記憶像是殘片播放帶一般匆匆讀入。許三千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真的不明白是怎麽殺了綠毛的。


    原本的客套套路無形之中被打亂,許三千瞬速調整好狀態,笑容逐漸扭曲,將綠毛的死體隨意踢到一邊,說道:“我們合作如何?我出銅礦,你們負責經營管理,利潤3~7分,我3,你們7!”


    白毛,也就是龍馬,他並沒有看綠毛一眼,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把槍收好。既然許三千能來到這裏,就說明他得到了老k的認可,也是一個人物。


    他不知道,老k有後門可以開。也隻有龍馬的人員不知道——老k肯定不會說自己收錢就放入,而走後門的也不會張揚自己是走後門的。


    “3~7?想法不錯,但是你隻出一個銅礦,什麽都不用幹就能拿到3成利潤……91,我九,你一!”龍馬豎著食指點了一下,看著許多的反應,繼續說道:“否則接下來就不用細談了。”


    許三千右手虛探進口袋,頓時5把槍對準了他,笑道:“別著急!我隻想證實一些事情!”


    說著。在龍馬警惕的注視下緩緩掏出了一枚貝殼幣,還拋了一下給他們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


    “什麽意思?你一進來就殺了我們的一個夥伴,還想搞什麽鬼?搞鬼就留著拜山的時候搞吧!”中年西裝男舉起了手中的火銃,對準了許三千的腦袋。他來就是要與龍馬合作坑許三千的銅礦的,現在的情況好像與他沒有什麽關係了,如果龍馬真與許三千達成了合作,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棟大廈都難說。


    砰!


    中年西裝男也是一個狠角色,直接就開槍。根本就不給許三千開口的機會。但他也沒有真朝著許三千的腦袋開槍,而是射向了他的腳。


    殺了許三千他的搶銅礦計劃就泡湯了,現在打傷他的腿不但能打斷他和龍馬的談話,還能趁此機會生擒他,直接酷刑逼銅礦的位置,妥妥的送上門的肥肉!


    然而,他的這一槍卻打了個空——子彈頭穿過了許三千的身體,“當”的一聲,與門框角擦出一道火星。


    從文字描述和中年西裝男的主觀視角上看,他都沒有打空,但他知道火銃的威力沒有這麽強,不肯能在打中人的情況下還能與其他東西碰撞,更不可能擦出火星來。


    眾人還未從火銃聲中還過神,隻見許三千左手一指,台麵上的酒瓶嘭的一下炸了開來。酒水成霧,玻璃渣飛的滿地都是。一道細長的血跡從少年西裝男麵頰上滑落,他伸手摸了摸,火辣的刺痛感才傳來,吃疼地吸了一口氣,還是不爭氣地喊了出來。


    這一聲把蒙圈的5人喚醒了過來,結合到綠毛死得突然,頓時想到了什麽,齊刷刷地後退了數步,擠在牆角瑟瑟發抖,驚恐地望著許三千,仿佛他是殺進虎穴的李逵!


    早知如此,許三千就直接武力震懾了。可誰又能想到他會如此“慎重”。但也是這一可火銃彈頭,打消了許三千心中的疑慮……


    老西裝男顫顫巍巍地用他骨瘦的手掌捂著了他孫子的眼睛。老繭和褶皺的皮肉刮得他孫子低聲叫疼。


    此時他是那麽的無能、卑微。和年輕時一樣,在那個終日不見陽光的地窖裏,看著手握荊棘藤鞭在水火燈之下喝著酒的監工。


    想不到努力拚搏了這麽多年,他又迴到了一開始的處境——麵對強大而未知的力量,他隻失去了時間,一切還都是原來的模樣。


    “魔法!他們還是迴來了!也該迴來了!”老西裝男喃喃自語,一世精明的他,隻時卻有點老糊塗了。


    每一個人都有著他自己的故事,特別是一些老人家。如果老人家是出生在一個混沌的年代,那他的故事肯定很精彩,有著另一代人無法想象的經曆——許三千想殺了這個老人,看看他所說的他們是誰。理智終是壓製住了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龍馬!向前一步!”許三千吸收了綠毛的記憶碎片後,知道了白毛就是龍馬。他將貝殼幣握在手心,轉了一個手花,然後兩手虛握向前,問道:“剛才的那個貝殼現在在哪個手上?右還是左?”


    龍馬遲疑了片刻,不懂許三千在玩什麽把戲,問道:“選錯了怎麽樣?”


    “當然是會成我的魔法的肥料!”


    打蛇隨棍上,許三千將遊戲係統賦予的技能說成了魔法。


    “右……不對,左……”龍馬反複橫跳,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這一選就是生與死。這一刻他十分後悔,如果他不是把老k安排到守門口,而是當他的貼身保鏢,那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龍馬並不會死,許三千一是不想多吸收一個靈魂;二是沒空搭理他。


    一把雙管槍頂在了許三千的後背上,平滑的槍口像是鋒利的刀尖,嗜血的寒意透過衣服,紮在皮肉上。


    “許三千!別動!”布魯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笑的像一個紙紮人一般慎人,說道:“告訴我維克托的藏身之處,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還會給了足夠你一生揮霍的金錢——否則……”


    “布魯,你就是z型驅動的擁有者——時間刺客的後代!”許三千心如止水,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他有這個信心。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維克托的線人應該是被你發現了,然後你將錯誤的信息傳達給了他,隻要維克托又派人來,必定不會把矛頭指向你。”


    “你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布魯手中觸碰到了扳機。他也是想斬草除根,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一點都不好受。


    “不,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讓我有個明白也好——維克托要z型驅動幹什麽?如果事情不幹涉到我,你有肯付出比他更高的酬勞的話,我們合作也是可以的!”維克托是個什麽人他一點都不知道,許三千當然不會將一切迴到主維度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但許三千此時也是在演戲。


    “我可不會相信你!你不知道,我已經和你博弈了多少天——狡猾,不守信用,而且還警惕得很,這次是唯一一次能把槍頂在你身後!”布魯笑容逐漸消失,變得麵目猙獰咬牙切齒。


    龍馬等人一麵懵逼,聽不懂許三千他們在說什麽,更不明白為什麽布魯會用槍頂著許三千。


    許三千可明白。布魯已經不知使用z型驅動穿越時空多少次了,都沒能把他殺掉。也難怪,明明覺得布魯有問題,卻找不出問題切入點。


    因為一有差錯,布魯就時間倒迴!


    “那這一次恐怕也要讓你失望了!”許三千發出一陣笑聲,身體一下子變得透明。


    “不好!他還有我不知道的能力!”布魯感覺後腦勺涼嗖嗖,像是墮入了冰窖。左手猛的一拍大腿:“兩極反轉!”


    ……


    “大大……”


    “小小……”


    耳邊傳來一浪浪聲嘶力竭的呐喊聲,像是亡命賭徒的破釜沉舟……不!這裏就是賭場!這就是賭徒們常有的聲音。


    沉迷不歸的人們,煙霧繚繞、肮髒油膩的賭廳。


    布魯摸了摸後背。看著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像了流離顛沛的人迴來的自己的家,頓時心安了不少。整個人都輕飄飄。


    “波波。現在幾點了?”布魯叫來了波波,他想要在許三千來到之前把一切都布置好,這次他不想再跟他博弈了,直接給許三千一個開門殺。


    “剛好過淩晨1點。”波波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大鍾,覺得布魯莫名其妙,問道:“你沒事吧?鍾不就掛在牆上嗎?你自己不會看啊?我很忙的……”


    布魯一愣!一把推開了波波,瞬間掏出大腿上的雙管槍,對著波波的腦袋就是一槍!


    砰!


    賭徒們熟練地臥倒在地。尋找槍響看向了布魯。


    布魯冷汗直流,後背已濕透,渾身發涼。地上的無頭屍體,抽搐了兩下就再也沒有了動作。


    “開膛手!不像你啊!怎麽不開膛破肚了?”


    賭徒們發現沒有事,就是死了個倒黴鬼。陸陸續續地爬了起來,看看自己的賭局又沒有人趁機作亂,或者趁機作亂。


    然而,在布魯眼中爬起來的人卻是許三千,全是許三千!


    布魯血絲遍布整個眼球,幾乎要滴出鮮血。


    “死吧!”


    砰!砰!


    砰……


    槍聲瞬起瞬息。整個世界翻轉了好幾圈。布魯中了槍數十槍,倒在血泊之中,粗喘著氣,雙目呆滯地側頭看著牆上的掛鍾。


    一秒,兩秒,三秒……


    一隻光腳丫擋住了布魯的視線。也擋住他生命中最後一道景物。


    許三千一腳在著他的左手,俯身對著布魯說道:“遊戲結束!”


    賭場裏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就像天堂。酒台上的煙酒被人掃盜一空,桌倒椅翻,地上一片狼藉。


    “你……怎麽會……在這裏……”布魯嘴角邊不斷有著鮮血湧出,不知是哪一個混蛋把他的食道給打爛了。


    “我跟著你一起時間倒迴了,我就在你的腦子裏!”許三千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布魯的太陽穴:“好了,現在不用你告訴我維克托要z型驅動幹什麽,我直接讀出你的記憶就好了!”


    話畢。許三千一手掐死了布魯。


    同時——


    “卡爾薩斯。馬爾紮哈預言的那個人沒有出現……我看過了,掉下的隻有一塊肉餅,和一堆散亂的木頭……一個活人都沒有……”維克托看著死歌,等他的反應。


    “不可能吧……哈哈哈,你又想騙我!”死歌哈哈笑著狂拍著實驗工作台。許久未見維克托有下文,他停止了大笑,問道:“真的?”


    “真的。”維克托轉身離開,進入電梯裏:“光榮的進化之路,從未停止——現在,我們英雄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後輩又沉淪在屬於黑夜的安逸之中,就讓我們再次創造新的時代!屬於我們的時代!”


    “卡爾薩斯!你還在等什麽?召喚師峽穀被暗裔奪走,英雄聯盟也敗給了歲月……時間不等人!我們要出發了!”


    “去哪?”死歌走進電梯,站在維克托旁邊:“我有預感,預言之子其實已經出現了。終有一天,我們會遇見他,但願那時候我們的時代還未來臨,不然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維克托無視了他的後半句話,說道:“我們先去一趟祖安!萬花通靈妮蔻那妖精還在那裏學狗叫……然後就去巨神峰,我們在那裏創建我們的英雄峽穀!”


    “好吧……你說了算。不過預言之子真的出現了……不知為什麽,我能反應到……他現在離開了……”死歌頓了一下,看向維克托:“他會迴來的。”


    ————


    許三千拔出了藏在布魯大腿上的z型驅動。


    “兩極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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