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被秦陽定為秦國的法定節假日,朝廷文武能有五日休沐之期。


    不過在休假之前,滿朝文武勳貴卻還是要挾帶家眷進入王宮,在紫宸殿向秦陽祝賀佳節。


    隻不過,從今年開始,祝賀元日在座的將不再是秦陽孤零零一人,而是秦陽和趙楚楚都共登高台,同坐禦座。


    雖然有些突兀,但大臣們也沒有異議。


    畢竟秦陽這些年為了給趙楚楚正名,可是花了不少水磨功夫,讓趙楚楚戴穩了自己的王後頭銜。


    如今夫妻二人同坐禦座,秦陽頭戴諸侯王規格的冕旒,身穿黑色織金龍錦袍。一旁的趙楚楚,卻是帶著鎏金鳳冠,身穿黑色織金鳳長裙。


    文武百官以蕭任和蕭任的妻子為首,紛紛上前向秦陽和趙楚楚恭賀元日。而秦陽和趙楚楚也隨口說一些吉祥喜慶的話。


    繁瑣的恭賀之後,女眷則跟著侍女,到鳳棲殿去,由趙楚楚負責置辦宴席招待。


    而文武百官,則全部集中在紫宸殿,等著秦陽發表一番元日感言之後,才會開啟宴席和歌舞。


    秦陽端著鎏金酒樽,離開王座走到高台之前,看著下方的文武百官,不由感慨道:“秦自孝公以來,一心變法圖強,曆經數代先輩積蓄,才有如今秦國的局麵。”


    “諸卿都是我大秦的棟梁之才,為我大秦一統天下之事業,勤勤懇懇。”


    “今恰逢元日,歲末交替,孤王以薄酒佳肴,款待諸卿,酬謝大家這一年來為了大秦日夜操勞。”


    說到這裏,秦陽高舉手中的鎏金酒樽,對眾臣朗聲道:“來,孤王敬諸卿一杯。”


    以蕭任為首的秦國眾臣,連忙舉杯致謝,滿飲了手中的美酒。


    這酒可是秦陽好些年前就釀造出來的佳釀,用的是趙楚楚娘家每年送進宮來給秦陽和趙楚楚食用的糧食。


    因為趙楚楚的緣故,趙楚楚一家子都得了恩賜。趙楚楚不想讓家中人入朝為官。


    所以秦陽幹脆賜了幾座莊園給趙家,讓他們衣食無憂。


    而由於趙楚楚一直比較關注娘家的原因,所以趙家人倒也還老實本分,秦陽的嶽父嶽母,甚至至今都依舊保持著自己種上幾畝菜地,自己自足的心思。


    莊園則是趙楚楚的一位遠親在幫忙打理,算是雇傭一些勞力來幫忙耕作,由趙家給工錢。


    秦陽釀酒的糧食,大多都來自於趙家莊園裏產的糧食。每年豐收,趙家就或多或少送些糧食,熏肉之類的東西進宮。


    雖然趙楚楚經常說宮中什麽都有,但老兩口還是一樣送。


    秦陽也讓趙楚楚收下,在秦陽看來,完全沒必要因為身份的問題,而把自己的家裏人疏遠。最多就是在平日裏,一些事情要注意一些。


    好在趙楚楚也是十分懂事,知道秦陽有些東西不大好直白著跟自己的嶽父嶽母說,於是她接見家裏人,都要勸說一番家裏,要老實本分,安分守己的做人。


    而且無論家裏給求什麽東西,趙楚楚都是十分嚴格的調查之後,才肯在不犯規的情況下予以幫助一二。


    這一點,秦陽覺得十分滿意。


    於是也將秦國外戚封爵,賞賜,求官等等問題進行了一些規定,也做出了後宮不得幹政的規矩,為後世子孫遵守。


    陳釀了幾年的美酒,剛一入喉滋味就是不一樣。


    秦陽和群臣喝了一杯之後,也感覺到這酒的勁道。


    於是也不再多說,笑著讓田安樂宣布宴席開始,自己就迴到禦座上,一邊品嚐食物,一邊欣賞今晚的歌舞。


    就在秦陽和滿朝文武欣賞元日歌舞,品嚐美酒佳肴的時候,作為楚國使臣的盧尚之,卻是帶著楚王的賀禮,以及一封書信,匆匆地進入了鹹陽。


    龍影衛在得到盧尚之進入鹹陽之後,便立刻進行了全程的跟蹤監視,並把消息傳遞進宮。由宮裏的小內侍行色匆匆地進了紫宸殿。


    歌舞正是熱鬧的時候,內侍,宮女一直在紫宸殿內進進出出,所以秦陽和在場的群臣都沒有誰注意到,有個小內侍行色匆匆地進了紫宸殿。


    倒是一直伺候秦陽,被秦陽前幾年才敕封為王宮總領事太監的田安樂,注意到了這個突然進入殿內的小內侍。


    田安樂不動聲色的朝著高台下的內侍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內侍立刻按照田安樂的意思,慢慢的挪移到大殿門口的位置,把那名小內侍帶了過來。


    田安樂微微向秦陽躬身示意,秦陽擺擺手同意他離開。


    田安樂立刻從側麵下了高台,來到那名小內侍跟前,“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你這樣跑進來,究竟有什麽事?”


    “爺,楚國的使者剛剛進了鹹陽,現在正在客棧住宿。”


    “楚國使者?哪裏冒出來一個楚國使者了?”


    楚國使者進入鹹陽,事先完全沒有和秦國進行過任何的商議。


    小內侍顯然在來之前已經詢問清楚,於是連忙提醒道:“爺,是那個盧尚之,他到了鹹陽之後,就把自己是秦國使臣的身份表露了出來。”


    盧尚之一直是以探訪秦國友人為名,進入秦國境內。


    按照龍影衙門首座孫四喜的判斷,盧尚之應該是以此為借口,來秦國境內看看秦國是否有調動大軍,報複楚國的跡象。


    由於秦國早已聲明各國百姓可以自由來往,允許商旅和百姓到秦國來購買商品,或者探親旅遊,所以對於一口咬定自己是來探訪友人的盧尚之,龍影衛也隻是派了兩人沿途監視了。


    沒想到對方卻是在進入鹹陽之後,才表露了身份。這是深怕秦國因為目前兩國關係交惡的原因,而故意這樣掩人耳目的。


    田安樂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敢耽擱,小跑著重新返迴了高台之上,俯身在秦陽耳邊稟報,“大王,楚國盧尚之在進入鹹陽後,自稱是楚國使臣,已經向典客衙門提交了出訪公文。”


    秦陽冷哼一聲,楚國人的這些小把戲,當真是防不勝防。


    當初龍影衛來匯報,說楚國一名名叫盧尚之的大臣進了秦國的國境,聲稱是來秦國訪友的。


    當時許多秦國大臣就猜測,這位楚國大臣,隻怕不會是簡單的走親訪友那麽簡單。


    現在看來,果然真是如此。


    不過對方竟然進了鹹陽,還把出訪公文直接給了典客衙門了,秦國這邊也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總不可能堂堂秦國,要和一個楚國的油滑之徒斤斤計較。


    “吩咐下去,讓典客那邊按照規矩安排,不必多管。”


    田安樂躬身領命,悄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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