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支那也和趙夢舒，最終還是登上函穀關的關城。
雖然周遭駐守的秦軍士兵對他們二人的出現，都保持了一絲警惕，甚至有在輪值在關城上的秦軍校尉攔住了他們。
但隨後就有嶽華的親兵帶著嶽華的命令，讓關城上的秦軍不要搭理阿支那也和趙夢舒二人。
雖然二人在關城上一路同行，最終順利登上關隘，可以說是得到了嶽華給的特殊對待，卻讓阿支那也心中也感慨倍生。
嶽華如今對他們二人的特殊照顧，其實也是從側麵證明了秦國的日益強大。
曾經的函穀關，那是秦國抵擋東方諸國的重要關隘，像他和趙夢舒這樣的異國人，別說登上關隘進行眺望，就是在關城內四處走動，都有可能被秦軍認為是細作當場格殺。
可如今，他和趙夢舒兩人，卻被函穀關守將親口答應，允許他們登上關隘城頭進行眺望，絲毫不介意關城中的布防被他們窺探到。這無疑是嶽華對秦國強大的信心。
即使是讓和趙夢舒窺探到了函穀關的布防，嶽華也不認為現在東方諸國，還有能力像先輩一樣兵臨函穀關下。
那些曾經不斷騷擾函穀關的敵人，幾乎都已經湮滅在連年從函穀關東出的秦國鐵騎之下。
“叔叔，這裏真險峻。”
就在阿支那也心中對嶽華的做法五味雜陳的時候，登上關隘，在秦軍士兵的注視下眺望遠方的趙夢舒不由感慨的說道。
“那是。”撇下心中鬱悶，阿支那也走到趙夢舒身邊，笑著說道：“就是因為這座雄關足夠險要，才幫助秦國人無數次的抵擋住了來自東方各國的進攻。”
“可以說，這座關隘見證了秦國從弱小走向強大，也見證了秦國的虎狼之師，如何從這裏走出，然後征服曾經的東方強國。”
“包括趙國。”趙夢舒嘟著嘴巴呢喃了一句。
阿支那也在冷風中歎了口氣，吹出一股白霧。
“大爭之世就是這樣殘酷。”
“如果趙國或者其他東方國家強盛，攻破了函穀關，那麽滅亡的就是秦國。”
“換過來，秦國強盛，從函穀關東出，那麽滅亡的就是東方諸國。”
“這是大爭之世的必然結果。不論是哪個國家，其實都無法避免。”
趙夢舒吸了吸鼻子，將眼眶中的淚水強行忍住。
作為一國之君的兒女，趙夢舒其實也知道這些道理。就像他的父親曾經無數次提起趙國的祖先，如何與韓國，魏國的祖先一起，瓜分了強大的晉國一樣。
弱肉強食其實正是國與國之間最根本的法則。秦國人也不過是在變法成功後，才有了超越東方諸國的強大實力，從而逐步東出，侵蝕了東方各國。
看到趙夢舒有些傷感於趙國的滅亡，阿支那也還是開口勸道：“無論如何，這都已經成了無法更改的事實。”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未來。”
趙夢舒乖巧地點點頭，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
阿支那也帶著趙夢舒在關城上走了一圈，為趙夢舒大致指點了一下四周的山川景色。
隻是皚皚白雪，覆蓋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讓天地之間隻剩下那一抹素白。讓難得登上關城的二人，少了許多欣賞風景的興趣。
“要不我們還是下去吧。”在關城上遊走了一圈，看著風雪絲毫沒有想要停止的樣子，阿支那也無奈地開口提議。
“嗯。”趙夢舒縮了縮身子，雖然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但函穀關上唿嘯的寒風，還是讓她感覺到陣陣刺骨的冷。
走到樓梯口，趙夢舒向著西麵的垛口看了一眼，卻發現在西麵的函穀關城下，有一座人來人往的集市。
這樣大雪紛飛的天氣，竟然還有那麽多人在趕集……趙夢舒心中好奇，指著城下那個集市，對著走在身後的阿支那也說道：“要不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行，咱們使團的休息的地方，也在那邊，正好順路。”
兩人從關城上下來，大概辨認了一下方向，就從函穀關的西門離開，朝著剛剛看到的集市方向走去。
也就大概函穀關西門偏東方向走了一百步的樣子，就可以看到一座用木柵欄圍起來的集市，出現在他們二人眼前。
雖然此刻天氣惡劣，可集市中依舊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交談聲，甚至吵架聲，不斷從集市中傳出來。
阿支那也走到趙夢舒身邊，指著前方人來人往的集市，解釋道：“秦國有許多工坊，生產出許多新奇又好用的東西，所以各國的商人都願意跑到秦國來，購買他們的商品。”
“由於函穀關是軍事要塞，不允許秦軍之外的人在關內逗留。”
“所以往來於秦國的商人，就自發的在這裏修建了一個落腳點。”
“起初隻是幾間小木屋，方便過往商旅歇腳。”
“但後來隨著來往的商旅越來越多，在這裏碰頭遇見的也不少，於是商人們幹脆向秦國官府提出申請，表示願意出資在這裏修建一座集市，方便往來函穀關的人歇腳。”
趙夢舒點點頭，跟著阿支那也一起走進這座簡陋的集市。
隻是二人剛往裏麵走了幾步，卻看到一個拿著皮鞭的大漢，對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人大聲喝罵著。
時不時還有步履太慢的人，被那個喝罵的大漢用皮鞭狠狠地抽上一鞭子。
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那些被皮鞭抽打的人，隻要挨上一鞭子，必定疼得慘嚎不止。
可集市周圍的人，卻隻是默默圍觀，沒有一人願意出手阻止。
“特麽的，老子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把你們押到這裏來，你們倒好，一個個淨給老子出幺蛾子。”
皮鞭男子看著被抽打的人倒在地上慘嚎不願起來，上去又是狠狠地一頓抽打，直把地上的人打得連慘嚎聲都叫不出來，這男人才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對那些同樣衣裳襤褸的人喝罵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這家夥抬迴去。”
“今晚老子就去賭上兩手，你們每一個都是老子的賭本……”
那群衣衫襤褸的人在男子的喝罵聲中，將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同伴抬走。
男子卻是依舊拿著皮鞭，罵罵咧咧的跟在他們身後。
趙夢舒不解地看著拉住自己衣服的阿支那也。
剛剛那個男子用皮鞭抽人的時候，趙夢舒就想出去救人，沒想到阿支那也卻是搶先一步，將她牢牢地拉住。
直到那個男子離開，自己的這位叔叔才放手。
“這是奴隸，你不能插手。”阿支那也看著那個男子離開的遠方，對著身邊趙夢舒語氣十分堅決地說道。
雖然周遭駐守的秦軍士兵對他們二人的出現，都保持了一絲警惕，甚至有在輪值在關城上的秦軍校尉攔住了他們。
但隨後就有嶽華的親兵帶著嶽華的命令，讓關城上的秦軍不要搭理阿支那也和趙夢舒二人。
雖然二人在關城上一路同行，最終順利登上關隘，可以說是得到了嶽華給的特殊對待，卻讓阿支那也心中也感慨倍生。
嶽華如今對他們二人的特殊照顧，其實也是從側麵證明了秦國的日益強大。
曾經的函穀關，那是秦國抵擋東方諸國的重要關隘，像他和趙夢舒這樣的異國人，別說登上關隘進行眺望，就是在關城內四處走動，都有可能被秦軍認為是細作當場格殺。
可如今，他和趙夢舒兩人，卻被函穀關守將親口答應，允許他們登上關隘城頭進行眺望，絲毫不介意關城中的布防被他們窺探到。這無疑是嶽華對秦國強大的信心。
即使是讓和趙夢舒窺探到了函穀關的布防，嶽華也不認為現在東方諸國，還有能力像先輩一樣兵臨函穀關下。
那些曾經不斷騷擾函穀關的敵人，幾乎都已經湮滅在連年從函穀關東出的秦國鐵騎之下。
“叔叔，這裏真險峻。”
就在阿支那也心中對嶽華的做法五味雜陳的時候，登上關隘，在秦軍士兵的注視下眺望遠方的趙夢舒不由感慨的說道。
“那是。”撇下心中鬱悶，阿支那也走到趙夢舒身邊，笑著說道：“就是因為這座雄關足夠險要，才幫助秦國人無數次的抵擋住了來自東方各國的進攻。”
“可以說，這座關隘見證了秦國從弱小走向強大，也見證了秦國的虎狼之師，如何從這裏走出，然後征服曾經的東方強國。”
“包括趙國。”趙夢舒嘟著嘴巴呢喃了一句。
阿支那也在冷風中歎了口氣，吹出一股白霧。
“大爭之世就是這樣殘酷。”
“如果趙國或者其他東方國家強盛，攻破了函穀關，那麽滅亡的就是秦國。”
“換過來，秦國強盛，從函穀關東出，那麽滅亡的就是東方諸國。”
“這是大爭之世的必然結果。不論是哪個國家，其實都無法避免。”
趙夢舒吸了吸鼻子，將眼眶中的淚水強行忍住。
作為一國之君的兒女，趙夢舒其實也知道這些道理。就像他的父親曾經無數次提起趙國的祖先，如何與韓國，魏國的祖先一起，瓜分了強大的晉國一樣。
弱肉強食其實正是國與國之間最根本的法則。秦國人也不過是在變法成功後，才有了超越東方諸國的強大實力，從而逐步東出，侵蝕了東方各國。
看到趙夢舒有些傷感於趙國的滅亡，阿支那也還是開口勸道：“無論如何，這都已經成了無法更改的事實。”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未來。”
趙夢舒乖巧地點點頭，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
阿支那也帶著趙夢舒在關城上走了一圈，為趙夢舒大致指點了一下四周的山川景色。
隻是皚皚白雪，覆蓋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讓天地之間隻剩下那一抹素白。讓難得登上關城的二人，少了許多欣賞風景的興趣。
“要不我們還是下去吧。”在關城上遊走了一圈，看著風雪絲毫沒有想要停止的樣子，阿支那也無奈地開口提議。
“嗯。”趙夢舒縮了縮身子，雖然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但函穀關上唿嘯的寒風，還是讓她感覺到陣陣刺骨的冷。
走到樓梯口，趙夢舒向著西麵的垛口看了一眼，卻發現在西麵的函穀關城下，有一座人來人往的集市。
這樣大雪紛飛的天氣，竟然還有那麽多人在趕集……趙夢舒心中好奇，指著城下那個集市，對著走在身後的阿支那也說道：“要不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行，咱們使團的休息的地方，也在那邊，正好順路。”
兩人從關城上下來，大概辨認了一下方向，就從函穀關的西門離開，朝著剛剛看到的集市方向走去。
也就大概函穀關西門偏東方向走了一百步的樣子，就可以看到一座用木柵欄圍起來的集市，出現在他們二人眼前。
雖然此刻天氣惡劣，可集市中依舊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交談聲，甚至吵架聲，不斷從集市中傳出來。
阿支那也走到趙夢舒身邊，指著前方人來人往的集市，解釋道：“秦國有許多工坊，生產出許多新奇又好用的東西，所以各國的商人都願意跑到秦國來，購買他們的商品。”
“由於函穀關是軍事要塞，不允許秦軍之外的人在關內逗留。”
“所以往來於秦國的商人，就自發的在這裏修建了一個落腳點。”
“起初隻是幾間小木屋，方便過往商旅歇腳。”
“但後來隨著來往的商旅越來越多，在這裏碰頭遇見的也不少，於是商人們幹脆向秦國官府提出申請，表示願意出資在這裏修建一座集市，方便往來函穀關的人歇腳。”
趙夢舒點點頭，跟著阿支那也一起走進這座簡陋的集市。
隻是二人剛往裏麵走了幾步，卻看到一個拿著皮鞭的大漢，對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人大聲喝罵著。
時不時還有步履太慢的人，被那個喝罵的大漢用皮鞭狠狠地抽上一鞭子。
如此寒冷的天氣下，那些被皮鞭抽打的人，隻要挨上一鞭子，必定疼得慘嚎不止。
可集市周圍的人，卻隻是默默圍觀，沒有一人願意出手阻止。
“特麽的，老子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把你們押到這裏來，你們倒好，一個個淨給老子出幺蛾子。”
皮鞭男子看著被抽打的人倒在地上慘嚎不願起來，上去又是狠狠地一頓抽打，直把地上的人打得連慘嚎聲都叫不出來，這男人才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對那些同樣衣裳襤褸的人喝罵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這家夥抬迴去。”
“今晚老子就去賭上兩手，你們每一個都是老子的賭本……”
那群衣衫襤褸的人在男子的喝罵聲中，將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同伴抬走。
男子卻是依舊拿著皮鞭，罵罵咧咧的跟在他們身後。
趙夢舒不解地看著拉住自己衣服的阿支那也。
剛剛那個男子用皮鞭抽人的時候，趙夢舒就想出去救人，沒想到阿支那也卻是搶先一步，將她牢牢地拉住。
直到那個男子離開，自己的這位叔叔才放手。
“這是奴隸，你不能插手。”阿支那也看著那個男子離開的遠方，對著身邊趙夢舒語氣十分堅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