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壓力山大，但馬三最終還是乖乖坐下，加入了秦陽的烤肉宴會。
畢竟，他馬三再怎麽想象，也沒實在沒有想到，堂堂秦王，竟然就像平日裏在大街上混的混子一樣，看著馬三不肯就坐，竟然一開口就直接問馬三，是不是不肯給他這位秦王麵子。
不給這天下最強大的君王麵子？馬三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楚國貴族，哪怕平日裏怎麽咒罵秦王無道，把原本屬於楚國貴族們的土地，都分給了秦國的黔首耕作，但隻要他們到了秦王麵前，馬三保證，這些貴族老爺們，會第一時間跪在秦王的腳下，恨不得為秦王擦靴子。
有誰敢不給這位君王麵子？馬三想不出來，哪怕是楚王，也一樣得罪不起這位君王。楚國的貴族就是不信這個邪，所以現在楚國又挨揍了。
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馬三親耳聽到，楚國又有兩座城池陷落到秦國的手中，幾萬楚國貴族的聯軍，在秦國虎狼之師的猛烈攻擊下，幾乎潰不成軍。現在隻能靠著項燕將軍，勉強帶著剩餘的楚國軍隊，和秦國大軍對峙。
作為負責關押馬季堂的牢頭，馬三知道，楚國今年的幹旱恐怕已經影響到了楚國人的生存，否則那些往年生怕自己糧食賣得少的楚國貴族，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搶奪秦國商人手裏的糧食。
現在馬三隻希望，秦楚兩國的戰爭能夠盡快結束，這樣的話，還能給楚國的老百姓留下一點口糧。
當然，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馬三操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陪著秦王把這頓烤肉吃下去。
就在馬三學著秦陽，把手中的烤肉刷上一層蜂蜜，還撒上一點香料，品嚐起手中烤肉的時候。
秦陽卻突然開口問道：“馬三，你在這座關隘裏的時間不短了吧？”
“是，是的。”馬三沒想到秦王突然發話，一時間被剛吃到嘴裏的烤肉給燙了一下。
秦陽把裝水的竹筒遞給馬季堂，示意讓他遞給馬三喝一口。
“沒事兒，你慢慢吃，慢慢說，就當是寡人和你在聊天，不用緊張，可以慢慢迴答。”
秦陽先作了一個聊天的聲明，又繼續問道：“既然你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那這地方南來北往的人多不多？恩，不論秦國人還是楚國人，都算。”
馬三有了秦陽事先的交代，再次迴話就顯得自在了許多，他先喝了口水，壓下嘴裏被燙傷的疼痛感。
“大致上，來往的人都挺多的。這裏算是一個交通要道，除了西麵因為大山的阻擋，沒有路過來，但其他三個方向，不論南下還是北上，都要經過這裏，經常有商隊會在這裏住宿。這塊地沒有被推平之前，就有兩家車馬店。”
秦陽伸手示意了一下，正在一旁的許杉立刻把一張紙製的地圖交到了秦陽手中。
這是秦軍打下這座關隘之後，狼牙軍的哨騎兵，以這座關隘為中心，向外遊弋差不多一百裏，各自繪製了他們查探範圍的地形，然後迴來對比繪製而成的。
“這裏如果真的建成一座橫向的關隘，確實會給咱們秦國的兵馬南下，造成很大的困擾。”
看著繪製出來的大致地形圖，秦陽默默地說道。
這座依山而建的城，其實隻是關隘的西邊的一座堡壘。中間的城牆和東邊山腳的堡壘，都沒有建成。當初如果楚國人狠下心，把這座關隘真的建成了，那秦軍南下，就要直麵這座關隘的阻攔，旁邊，還要防備城陽方向的楚軍，可謂是對秦國大軍從南陽郡方向攻入楚國的一個十分重要的防禦點。
可惜這兩山之間距離有點遠，修建關隘耗費大，讓楚國的貴族們心疼。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麵，給了秦軍這麽大的方便。
秦陽把地圖放到地上，用一根剛剛插烤肉的鐵叉子指著地圖上一個圓形的點，對馬季堂道：“如果寡人把你調到這裏來當縣令，你能不能在你的任期內，把這裏擴建城一座城？”
“一座城？”馬季堂有些不明白秦陽的意思。
“對，一座城。”秦陽點頭，“楚國人隻想修關隘，寡人想在這裏修一座城，夾在兩山之間，開三座門戶，成為通衢要地。”
馬季堂有些懵，按照秦王的說法，就等於是在原本楚國修建關隘的基礎上，擴建成為一座城。這樣的工作量和物資消耗，可不是一座關隘可以相比的。
要知道，關隘作為軍事設施，在建築方麵，更多考慮駐兵和防禦敵人。可如果要建成一座城，那就必然要把建築麵積擴大，要把百姓的居住區，商貿區，衙門的區域等等區域都給考慮進去。這樣一來，可以當初楚國修建一座關隘，所花費的錢財，要多得多了。
馬季堂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的作為一個普通縣令的才能，究竟能不能替秦王完成在這裏築城的想法。
秦陽看出了馬季堂的猶豫不決，他重新給自己的鐵叉插上一支雞翅膀，一邊翻轉烤火，一邊對馬季堂道：“你不要負擔太重，這城也不是要你一朝一夕就建成。”
“寡人會從鹹陽派出懂得築城的工匠，到你這裏來幫忙。還有將來楚國的那些貴族，殺是不可能都殺掉的。”
秦陽拿著刷子，均勻地給雞翅膀刷上一層蜂蜜，然後看向馬季堂道：“但不殺，並不意味著放過他們。”
“寡人會把他們的田產沒收，像魏國那樣，重新規劃，分給楚國當地的百姓耕作。財富嘛，除了上繳一部分，分給有功的將士一部分，剩下的就交給你，作為築城的費用。”
“至於人手方麵，你更不用擔心，這些貴族將來大多會被罰為刑徒工，過來給你築城。如果還嫌不夠，大不了每年再給你送一批草原奴隸過來。”
正在吃烤肉的馬三咽了咽唾沫。早就聽說，這位秦王在秦國各地搞建設的時候，都會大量使用草原來的奴隸。
原本馬三還不太信，在他看來，秦國人口那麽多，幹嘛還要用草原來的奴隸。像他們楚國的貴族一樣，直接征召楚國的黔首幹活不就好了嗎？現在親耳聽到秦王在馬縣令身邊說出要用草原奴隸築城。
馬三這才大致分清楚，楚國貴族和這位秦王有什麽不同。
當初修建這座關隘，馬三和許多附近的黔首一樣，都是被貴族大老爺的私兵抓過來服役的。建完這座半成品的關隘後，當時還單身的馬三才在這座關隘裏落腳。後來又娶了同樣在這裏落腳的另一戶人家的女兒，才算是徹底在這裏紮了根。
可現在聽人家秦王要築城，已經把楚國那些貴族的命運給安排到這裏，來當刑徒工替秦王築城，甚至還要往這裏送來自草原的奴隸。
不過馬三還是有些擔心，這樣龐大的工程量，會不會也讓他們這些住在附近的楚國黔首們遭殃。
畢竟，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親戚朋友都差不多在這座堡壘的附近，還是很擔心被秦國抓去服勞役築城的。
“大王。”馬三有些膽怯地朝著秦陽開口問道：“這裏築城，是不是也要征召附近的百姓過來服役啊？服役的時間能不能少一點？”
漆黑的夜裏，秦王的那雙如鷹般銳利地眼睛，讓說話的馬三漸漸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不敢直麵秦王。
他忍不住再次解釋道：“小，小的是擔心，這築城的勞役，會耽誤大家的耕作，這裏和秦國不一樣，一年可以種兩茬稻子，收獲兩次。”
“放心。不需要你們這些百姓過來築城。”
馬三聽到了秦王開口，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裝著膽子直麵秦王，想要從秦王的神色中，看出他說這話的真假。
然後馬三就繼續聽到秦王開口道：
“征用百姓的徭役多貴啊，負責吃的，還得發工錢。寡人直接用燕國人送過來的奴隸，隻要給點口糧，還不用發工錢，省了一大筆。”
“啊！”馬三驚唿，“秦國的百姓服徭役，還有錢可以拿啊？”
畢竟，他馬三再怎麽想象，也沒實在沒有想到，堂堂秦王，竟然就像平日裏在大街上混的混子一樣，看著馬三不肯就坐，竟然一開口就直接問馬三，是不是不肯給他這位秦王麵子。
不給這天下最強大的君王麵子？馬三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楚國貴族，哪怕平日裏怎麽咒罵秦王無道，把原本屬於楚國貴族們的土地，都分給了秦國的黔首耕作，但隻要他們到了秦王麵前，馬三保證，這些貴族老爺們，會第一時間跪在秦王的腳下，恨不得為秦王擦靴子。
有誰敢不給這位君王麵子？馬三想不出來，哪怕是楚王，也一樣得罪不起這位君王。楚國的貴族就是不信這個邪，所以現在楚國又挨揍了。
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馬三親耳聽到，楚國又有兩座城池陷落到秦國的手中，幾萬楚國貴族的聯軍，在秦國虎狼之師的猛烈攻擊下，幾乎潰不成軍。現在隻能靠著項燕將軍，勉強帶著剩餘的楚國軍隊，和秦國大軍對峙。
作為負責關押馬季堂的牢頭，馬三知道，楚國今年的幹旱恐怕已經影響到了楚國人的生存，否則那些往年生怕自己糧食賣得少的楚國貴族，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搶奪秦國商人手裏的糧食。
現在馬三隻希望，秦楚兩國的戰爭能夠盡快結束，這樣的話，還能給楚國的老百姓留下一點口糧。
當然，這些事情也輪不到他馬三操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陪著秦王把這頓烤肉吃下去。
就在馬三學著秦陽，把手中的烤肉刷上一層蜂蜜，還撒上一點香料，品嚐起手中烤肉的時候。
秦陽卻突然開口問道：“馬三，你在這座關隘裏的時間不短了吧？”
“是，是的。”馬三沒想到秦王突然發話，一時間被剛吃到嘴裏的烤肉給燙了一下。
秦陽把裝水的竹筒遞給馬季堂，示意讓他遞給馬三喝一口。
“沒事兒，你慢慢吃，慢慢說，就當是寡人和你在聊天，不用緊張，可以慢慢迴答。”
秦陽先作了一個聊天的聲明，又繼續問道：“既然你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那這地方南來北往的人多不多？恩，不論秦國人還是楚國人，都算。”
馬三有了秦陽事先的交代，再次迴話就顯得自在了許多，他先喝了口水，壓下嘴裏被燙傷的疼痛感。
“大致上，來往的人都挺多的。這裏算是一個交通要道，除了西麵因為大山的阻擋，沒有路過來，但其他三個方向，不論南下還是北上，都要經過這裏，經常有商隊會在這裏住宿。這塊地沒有被推平之前，就有兩家車馬店。”
秦陽伸手示意了一下，正在一旁的許杉立刻把一張紙製的地圖交到了秦陽手中。
這是秦軍打下這座關隘之後，狼牙軍的哨騎兵，以這座關隘為中心，向外遊弋差不多一百裏，各自繪製了他們查探範圍的地形，然後迴來對比繪製而成的。
“這裏如果真的建成一座橫向的關隘，確實會給咱們秦國的兵馬南下，造成很大的困擾。”
看著繪製出來的大致地形圖，秦陽默默地說道。
這座依山而建的城，其實隻是關隘的西邊的一座堡壘。中間的城牆和東邊山腳的堡壘，都沒有建成。當初如果楚國人狠下心，把這座關隘真的建成了，那秦軍南下，就要直麵這座關隘的阻攔，旁邊，還要防備城陽方向的楚軍，可謂是對秦國大軍從南陽郡方向攻入楚國的一個十分重要的防禦點。
可惜這兩山之間距離有點遠，修建關隘耗費大，讓楚國的貴族們心疼。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麵，給了秦軍這麽大的方便。
秦陽把地圖放到地上，用一根剛剛插烤肉的鐵叉子指著地圖上一個圓形的點，對馬季堂道：“如果寡人把你調到這裏來當縣令，你能不能在你的任期內，把這裏擴建城一座城？”
“一座城？”馬季堂有些不明白秦陽的意思。
“對，一座城。”秦陽點頭，“楚國人隻想修關隘，寡人想在這裏修一座城，夾在兩山之間，開三座門戶，成為通衢要地。”
馬季堂有些懵，按照秦王的說法，就等於是在原本楚國修建關隘的基礎上，擴建成為一座城。這樣的工作量和物資消耗，可不是一座關隘可以相比的。
要知道，關隘作為軍事設施，在建築方麵，更多考慮駐兵和防禦敵人。可如果要建成一座城，那就必然要把建築麵積擴大，要把百姓的居住區，商貿區，衙門的區域等等區域都給考慮進去。這樣一來，可以當初楚國修建一座關隘，所花費的錢財，要多得多了。
馬季堂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的作為一個普通縣令的才能，究竟能不能替秦王完成在這裏築城的想法。
秦陽看出了馬季堂的猶豫不決，他重新給自己的鐵叉插上一支雞翅膀，一邊翻轉烤火，一邊對馬季堂道：“你不要負擔太重，這城也不是要你一朝一夕就建成。”
“寡人會從鹹陽派出懂得築城的工匠，到你這裏來幫忙。還有將來楚國的那些貴族，殺是不可能都殺掉的。”
秦陽拿著刷子，均勻地給雞翅膀刷上一層蜂蜜，然後看向馬季堂道：“但不殺，並不意味著放過他們。”
“寡人會把他們的田產沒收，像魏國那樣，重新規劃，分給楚國當地的百姓耕作。財富嘛，除了上繳一部分，分給有功的將士一部分，剩下的就交給你，作為築城的費用。”
“至於人手方麵，你更不用擔心，這些貴族將來大多會被罰為刑徒工，過來給你築城。如果還嫌不夠，大不了每年再給你送一批草原奴隸過來。”
正在吃烤肉的馬三咽了咽唾沫。早就聽說，這位秦王在秦國各地搞建設的時候，都會大量使用草原來的奴隸。
原本馬三還不太信，在他看來，秦國人口那麽多，幹嘛還要用草原來的奴隸。像他們楚國的貴族一樣，直接征召楚國的黔首幹活不就好了嗎？現在親耳聽到秦王在馬縣令身邊說出要用草原奴隸築城。
馬三這才大致分清楚，楚國貴族和這位秦王有什麽不同。
當初修建這座關隘，馬三和許多附近的黔首一樣，都是被貴族大老爺的私兵抓過來服役的。建完這座半成品的關隘後，當時還單身的馬三才在這座關隘裏落腳。後來又娶了同樣在這裏落腳的另一戶人家的女兒，才算是徹底在這裏紮了根。
可現在聽人家秦王要築城，已經把楚國那些貴族的命運給安排到這裏，來當刑徒工替秦王築城，甚至還要往這裏送來自草原的奴隸。
不過馬三還是有些擔心，這樣龐大的工程量，會不會也讓他們這些住在附近的楚國黔首們遭殃。
畢竟，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親戚朋友都差不多在這座堡壘的附近，還是很擔心被秦國抓去服勞役築城的。
“大王。”馬三有些膽怯地朝著秦陽開口問道：“這裏築城，是不是也要征召附近的百姓過來服役啊？服役的時間能不能少一點？”
漆黑的夜裏，秦王的那雙如鷹般銳利地眼睛，讓說話的馬三漸漸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不敢直麵秦王。
他忍不住再次解釋道：“小，小的是擔心，這築城的勞役，會耽誤大家的耕作，這裏和秦國不一樣，一年可以種兩茬稻子，收獲兩次。”
“放心。不需要你們這些百姓過來築城。”
馬三聽到了秦王開口，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裝著膽子直麵秦王，想要從秦王的神色中，看出他說這話的真假。
然後馬三就繼續聽到秦王開口道：
“征用百姓的徭役多貴啊，負責吃的，還得發工錢。寡人直接用燕國人送過來的奴隸，隻要給點口糧，還不用發工錢，省了一大筆。”
“啊！”馬三驚唿，“秦國的百姓服徭役，還有錢可以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