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氣清,微風和煦。卜筮曰:興百事,宜婚嫁。


    不論是在小河村田莊裏住的趙楚楚,還是在魏侯莊裏住,已經正式名為王青霜和王紅霞的兩姐妹。天還沒亮,就被婢女從被窩中叫醒。


    在女官和婢女的幫助下,三名女子迅速完成洗漱,簡單吃上一點糕點墊肚子。然後就在侍女的幫助下穿上隆重地禮服,戴上美麗地頭冠。


    等女方梳妝穿戴完畢,女官退出閨房。


    莊園外麵等候依舊的樂師,就是興高采烈地奏響各自手中的樂器。


    由於身份的原因,秦陽不可能和其他新郎一樣親自登門娶親,而是一早在內侍的服飾下,換上隆重的袍服,戴上冠冕。然後端坐在紫宸殿地禦座之上,等候著三位女子車駕的到來。


    而另一邊,今日負責迎親的隊伍,也會在吉時到點後,將新娘子接到十六人抬的紅色轎子上,再由禦林軍騎兵一路護送進入鹹陽,直達王宮正門。


    在那裏,趙楚楚和雙胞胎姐妹的隊伍會匯合,然後由奉常和宗正負責主持三女進宮的禮儀。


    再然後,由女官牽引著用羽扇遮麵的三位盛裝女子,來到紫宸殿中。


    在這時,三女先要和秦陽行禮,而後分別和秦陽喝下合巹酒。


    在這之後,秦陽才會帶著她們直麵紫宸殿中的百官,接受來自百官的朝賀。


    當然,由於出嫁的身份不一樣,秦陽隻會牽著趙楚楚的手,而作為滕的青霜和紅霞,則會相應地落後秦陽和趙楚楚一步,站在兩人身側。


    “總算把你娶過門了!”


    百官朝賀的間隙,秦陽雙唇微啟,以僅有趙楚楚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趙楚楚即使已經在宮中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盛大的場麵,心裏已經是十分緊張,生怕自己在高台上出現任何差錯。


    可秦陽卻在這時,還不忘偷偷和她說話,這讓趙楚楚心裏氣急。


    她不敢開口迴答,生怕被群臣看見自己不符合禮儀的動作,但和秦陽牽在一起的手掌,卻用力地握了一下秦陽的手。


    趙楚楚的這種力道,對於秦陽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但他玩心大起,在明知道趙楚楚心情緊張地情況下,他還是動了動自己的小拇指,在趙楚楚的手心裏撓了撓。


    調皮的代價,就是趙楚楚改變了懲罰他的策略,改握為捏。秦陽感覺,自己的藏在袍服下的手臂,已經被身邊的女人當成麵團來捏了。


    大殿中,百官朝賀之後,各種禮儀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在高台之上,秦陽和趙楚楚兩人的手,已經藏在寬敞,繁複的吉服中玩鬧了好幾迴。


    直到最後,白發蒼蒼的老丞相王綰,端著青銅酒杯,代表百官向秦陽和三位貴人敬酒。秦陽和趙楚楚這才結束了在禮服下的玩鬧,各自端起婢女送過來的酒杯,迴敬了王綰一杯。


    這個步驟過去之後,秦陽就可以再次端起酒杯,對大殿之內的群臣宣布酒宴開始。


    大殿之內的樂師,開始叮叮咚咚地敲響大殿角落裏的編鍾,為酒宴奏樂。而後大殿地側門處,會有早已等待多時的歌女舞女來到大殿中央,為酒宴跳舞助興。


    秦陽端著酒杯,分別朝著老丞相王綰,太尉王翦,禦史大夫馮劫,已經治粟內史蕭任等人虛敬了一杯酒。然後就可以帶著趙楚楚到禦座上就座。


    而青霜和紅霞兩姐妹,則跪坐在高台禦座兩側。


    “來,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秦陽拿起筷子招唿三女。


    “忙了老半天,你們都沒怎麽吃東西吧!趕緊吃點,別把肚子餓壞了。”


    趙楚楚和秦陽共用一桌,而青霜紅霞兩姐妹,則由內侍在禦座的左右兩側,提前布置好兩張矮桌,擺放上食物和酒水,供兩姐妹享用。


    酒宴一直持續到掌燈時分,才由內侍和侍衛陸續將喝醉的文武百官送出宮去。在宮門口,會有官員的仆人,將各自家的官老爺送迴家。


    至於秦陽和趙楚楚三女,則在酒足飯飽之後,就已經悄悄離開了紫宸殿。由於鳳棲殿還沒完全修複好,秦陽和趙楚楚今晚還是會在秦陽的寢宮居住。


    至於青霜和紅霞兩位妹紙,秦陽已經在距離鳳棲殿不遠地地方,為她們挑了相鄰的兩座宮殿,就叫青鸞宮和紅鸞宮。


    紅燭然金盤,一夜盡纏綿。


    錦被之中,秦陽摟著趙楚楚,兩人彼此眼對眼,鼻對鼻地看著彼此。


    “總算把你娶進門了。”秦陽把在紫宸殿偷偷說的話,再次在被窩裏,對著自己新婚的妻子說了一遍。


    趙楚楚想起自己在大殿中被秦陽欺負的事情,忍不住用手在秦陽腰間地軟肉處輕輕地擰了一下。


    “是啊!就這樣被你連哄帶騙的娶進門了。”


    “真好,從今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媳婦兒了。”


    趙楚楚由心地微笑,把手從錦被中抽出,放在秦陽臉上摸索著。


    隨著時間地推移,秦陽在偷偷地改變著秦王的外貌。


    不特別注意的人,根本分辨不出秦陽臉上細微地容貌差別。隻有一直知道秦陽這個秘密地趙楚楚,才會留心到秦陽在麵容之上的微微調整。


    隨著時間的變化,原本秦王那略帶陰狠地容貌,正在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至少給第一次見到秦陽麵容的人,不會覺得秦陽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印象。


    “這不公平,以後我還得叫你大王。”


    趙楚楚突然捏住秦陽的鼻子,調皮地說道。


    “啪!”被子下的雪白傳來一聲脆響。趙楚楚羞叫一聲,將手臂收迴錦被中,護住那處羞人的半圓。


    “嘿嘿……”秦陽惡作劇地一笑,整個人在一瞬間,再次朝著趙楚楚覆蓋了過去。


    被浪翻滾,羞人地聲音在床榻上響起。


    寢宮之外,值夜的內侍和宮女表情各異,卻是一模一樣地悄悄站得離寢宮遠一些。


    天空之上,原本還算明亮地月亮,卻在此時被寢宮中炙熱地男女,羞得躲進了雲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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