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陽任性,但該安排的的事情,還是盡可能在出征之前做了妥善的安排。


    長公子扶蘇,雖然是嬴政的兒子,但隻要秦陽沒露餡,他就隻能乖乖地當個吉祥物,坐鎮鹹陽。


    以秦陽對扶蘇的了解,喜歡儒學那一套的扶蘇,是不會在秦陽離開鹹陽的時候,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的。更何況,文官中有左右丞相分權協理國事,武將也有百裏烈和王翦一內一外分權領兵。


    沒有任何權力的扶蘇,根本不可能對秦陽構成任何一絲威脅。


    秦陽將國家的事情安排妥當,這才在朝會後的第二天早晨匆匆去了一趟小河村,陪著趙楚楚吃了一頓午飯,晚上又是迴到秦宮繼續熟悉大軍出征的各種事情。


    他雖然在當柳尚的時候,領過兵打過仗。但那時不過是以小小百將的身份,麾下士卒不過百餘人,就算後來攻下楚國城池,那也不說是取巧獲勝。


    這和現在十幾萬大軍一起出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秦陽知道,自己根本不會統領大軍作戰,這在以往所有人的記憶中都是沒有經曆過的。所以這次禦駕親征,秦國一共出兵十五萬,秦陽隻給自己留下一萬大軍,十萬歸前軍主將王賁統帥,負責攻伐魏國。還有四萬大軍作為偏師,由李信統帥,負責提防楚國出兵,策應王賁。


    當然,麵對楚國這樣實力還算強大的諸侯,朝中的文武重臣也給秦陽提了非常好的建議,讓蜀郡校尉李由領蜀郡兵四萬,在秦楚兩國交界處待命,萬一不知好歹的楚國有異動,李由立刻可發兵攻楚,吸引楚軍迴援。


    秦陽同意了這樣的部屬,並告訴王翦,一旦李由攻楚,就讓王翦把歸他管轄的幾萬大軍一起帶到蜀郡,由他擔任主帥,會同李由的軍隊,一起猛攻楚國。


    三天的時間很快在秦陽的忙碌中不知不覺地流逝。


    這一天,秦陽身穿甲胄,騎著駿馬,在鹹陽城外,和一眾文武大臣告別。


    在大臣們的齊聲祝禱中,秦陽帶著三千禦林軍,一起前往百裏之外的秦軍大營。


    渾身都包裹在玄色盔甲之中的三千禦林軍,一人雙馬,奔馳在寬闊地水泥馳道上。從天空往下看,猶如一條蜿蜒前進地巨大黑蟒。


    這次禦林軍的主將,是原來的侍衛統領辛慕。由於上次剿匪立功之後,秦陽問起辛慕想要的封賞,辛慕大膽提出想要重迴軍伍上戰場。


    於是這次出征,秦陽就點了辛慕的名,把三千禦林軍暫時交由他帶領,並答應他,到了戰場之後,辛慕和三千禦林軍都將調到王賁麾下。


    秦陽希望,自己的禦林軍,必須經過血與火的淬煉,才能真正成為能讓秦陽倚重的禦林軍。這也是秦陽在這次戰爭迴來之後,想要製定的一項政策,禦林軍必須是軍中的敢戰之士來組成。


    秦陽希望,以後每年禦林軍都將下放半數到邊疆或者前線各地進行為期兩年輪換,再由秦軍各營抽調精銳,填補加入禦林軍。如此循環往複,才能讓禦林軍始終保持著較高的戰力,避免了禦林軍久居鹹陽,最終養成一幫**廢物。


    在禦林軍組成的黑蟒即將到達秦軍大營的時候,早秦陽一天到達秦軍大營的前軍主將王賁,領著一眾甲胄齊全的將領,來到距離秦軍大營三裏之外恭迎秦陽的到來。


    哪怕相距三裏地,騎在馬上的秦陽,依然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前方秦軍大營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


    “王將軍,寡人這次說是禦駕親征,其實也隻是出來溜溜彎,看看咱們大秦的虎狼之師,如何替寡人攻滅魏國。你不用緊張,仗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寡人保證絕對不會在軍前對你的軍令作出任何幹涉。”


    慢悠悠地騎著馬前往秦軍大營,秦陽突然對著身邊的王賁說了一番話,算是給王賁吃下一個定心丸。


    大軍行進,隆隆地馬蹄聲遮蓋了秦陽的講話,也隻有落後秦陽半個馬位的王賁聽到了秦陽的保證。


    王賁心中,也是頓時放下了一個大石頭。對於此次出征,父親王翦在那天夜裏就說過,秦王是一個雄主,知曉什麽時候該放權,什麽時候該收權。


    所以那天朝會,王翦在聽到秦王想要禦駕親征的時候,第一擔心的反而不是秦陽會在前線胡亂指揮軍隊的事情,而是擔心群臣一窩蜂的反對秦王,這是對王權的極大挑戰,以秦王的性格,不少言辭激烈地臣子可能會被秦王殺雞儆猴。


    在王翦看來,哪怕平日裏秦王表現得再禮賢下士,再善待群臣和百姓。


    秦王也終歸是王,那高高在上的王座,是用累累白骨搭建起來的。作為王者,他終歸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麵對群臣的反對,秦王作為高高在上的王者,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問題的對錯,而是群臣齊心合力,在向王者的權威發起挑戰。


    作為一個十幾歲登基,靠著權謀手段,最終剿滅了叛臣嫪毐,流放了權臣呂不韋,有著一統六國之野心的一代王者,又怎麽可能容忍朝堂上的大臣,眾口一詞反對他。


    所以那一天,見到不論文臣還是武將,都出來反對秦王親征的時候。王翦立刻拉住了自己的兒子王賁,阻止王賁出列反對秦王。


    當然最聰明的,還是隗林和王綰兩位丞相,在看到朝堂上的形勢之後,當機立斷,出來讚成秦王的親征。


    這樣一來,朝堂之上,一些跟隨兩位丞相的官員紛紛改口。這才避免了滿朝文武,一起反對秦王的危險局麵出現。


    王翦對兒子王賁說過,在那一天,如果兩位丞相晚一些讚成,或者那些朝臣沒有人跟著兩位丞相改口,那依著秦王的脾氣,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恐怕最終都會落下一個悲涼的下場。


    “兒啊,你要記住。當王成為萬萬人之上的王時,他就已經不是和咱們一樣的普通人了。對著秦王,凡事切忌不能以普通人的思維去思考,這樣才能夠在成為朝官的同時,還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讓自己得一個善終。”


    “武安君才死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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