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降餡餅,突然獲得秦王賞識,成為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孫四喜十分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源於秦王的喜好。


    所以對於秦陽的一舉一動,孫四喜都是格外的關注。


    村民的出現和老者的問話,讓秦陽的眉頭皺起。發現了秦陽這一細微表情的孫四喜,一刻都不敢耽誤,連忙策馬來到花白胡子老者前麵,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道,


    “本官乃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孫四喜,大王在此,你們這是想幹什麽?驚擾大王,你們可擔待不起。”


    孫四喜原本以為,隻要自己這麽一說,這小河村的村民該得立刻嚇得麵無人色,跪地求饒。


    誰知道,這些人聽到自己的官職和秦王的駕到,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反而是花白胡子的老者,一臉痛心疾首地模樣在那裏說道:“天爺哦!上次來了個飛虎將軍,就要走了五十擔糧食,現在連郎中令和大王都出來了,村裏剩下的糧食,哪裏熬得到收獲喲!”


    好吧,老者這麽一捶胸頓足的模樣,也是徹底把憨直的孫四喜給搞懵圈了,怎麽聽到大王和自己到來,這老人家竟然嚇成這副模樣。


    孫四喜這下子連官架子也不擺了,連忙翻身下馬,來到老者身邊道:“老人家,有話好說啊,沒必要這個樣子嘛!”


    “大王過來,不過是要在你們這裏吃頓飯,不用擔心的。”


    老者的哭訴停了一下,一雙眼睛在秦陽的隊伍裏打量了一下,這才衝孫四喜問道:“大王隻是吃頓飯?”


    “隻是吃頓飯。”孫四喜肯定道。


    老者臉色一喜,連連道,“一頓飯還行,一頓飯還行。”


    “那我就去請人了,老人家趕緊讓村子裏準備一下吧!”


    “村子裏準備?不用,不用,就到我家,村裏裏其他人都沒啥糧食了,我家就我和老婆子倆人,口糧還算富裕。”


    說著,老者又是停了一下,繼續問道:“敢問這位郎中令大人,你家大王帶了多少人過來?”


    “不多,一千多人。”


    “啊!”老者一聽,雙眼頓時瞪得老大,身子一下子就像凍僵了一般往後倒去,所幸攙扶老者的年輕人一直沒有離開,老人家往後一倒。年輕人立刻雙手扶住,嘴裏急切地喊道:“村長,村長,你怎麽了?”


    孫四喜看著老人倒下,也是嚇了一大跳,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連忙跑到秦陽馬前迴稟道:“大王,那老人家是小河村的村長,剛剛還好好的,說了兩句突然間就倒下了。”


    花白胡子的村長倒下,引發了小河村村民的一陣騷亂。就在這時候,秦陽騎在馬上,卻看見小河村村民身後的村道上,遠遠有人騎著馬,朝村口走來。


    秦陽策馬前行了幾步,總算看到騎馬過來的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趙楚楚。


    趙楚楚帶著許杉陳石頭等人,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翻身下馬,村民看到趙楚楚等人出現,也自動朝兩旁分散,讓開了一條路。


    秦陽坐在馬上,看著趙楚楚從懷中掏出什麽東西,在老村長的口鼻之間晃了幾下,那原本躺倒在年輕人身上老村長也緩緩地恢複了知覺。


    老村長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趙楚楚,他拉著趙楚楚的手道:“不得了了趙姑娘,這迴來了個更狠的官,手底下有一千多號人馬,咱們的糧食,怎麽可能夠他們吃喲!”


    聽到老村長的哭訴,趙楚楚哼了一聲,對著老村長抱怨道:“這些流寇,簡直豈有此理,三番五次來搶糧食。老村長你就是太怕事,每次都是希望破財免災,倒讓他們以為咱們小河村軟弱可欺,越來越肆無忌憚。”


    被趙楚楚這麽一說,老村長臉色也是有些羞愧,隻能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是怕村子裏的人出事嘛!”


    趙楚楚看著老村長後悔的模樣,也不再多說,再次翻身上馬,領著田莊裏的人馬就朝著秦陽的方向緩步走了過來。


    大約離著辛慕還有十步的距離,辛慕朝著身邊的侍衛示意了一下,那侍衛立刻騎馬走到隊伍最前端,高舉手中佩刀對趙楚楚等人吼道:“秦王在此,來者何人,快快下馬參見。”


    十步的距離,秦陽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趙楚楚等人聽到侍衛的警告聲時,臉上露出的詫異神色。


    秦陽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須妥善解決。想了想,眼神朝著孫四喜腰帶上懸掛的東西示意了一下。


    領會了秦陽意思的孫四喜,立刻騎馬越眾而出,摘下一直懸掛在腰上的一方印章,來到趙楚楚麵前道:“本官乃郎中令孫四喜,這是本官的官印,秦王駕到。爾等還不立刻跪迎。”


    孫四喜離趙楚楚不過一步間隔,趙楚楚等人一下子就看清了孫四喜手中的官印。


    這一下子,秦王駕到的事情總算是得到了認可。趙楚楚和田莊護衛等人立刻翻身下馬,恭敬跪下,慌慌張張地高喊“恭迎秦王”。


    有了趙楚楚等人的確認,小河村立刻知道鹹陽城裏的秦王真的到了他們小河村,村裏老老少少集體出動,湧到村道兩旁迎接。


    秦陽一行人,跟著老村長和趙楚楚來到了趙楚楚的田莊,由於事先有趙楚楚派人迴來通知,所以秦陽一進田莊,莊上的山下人等黑壓壓一片,都在田莊前院跪了一地。


    “都起來吧!寡人今天隻是出來走走看看,大家不用拘禮。”


    有了秦陽的這句話,趙楚楚這才招唿眾人返迴。可還是有許多空閑的人,跟著小河村的其他村民,將田莊的前院圍了個結結實實。大家也自覺離著秦陽大約七八步的距離,看著秦陽和老村長和田莊的女主人趙楚楚在前院的石桌子邊落座。


    “老人家,剛剛嚇到你了,寡人感到十分抱歉。”秦陽已經從趙楚楚等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對誠惶誠恐坐在自己身邊的小河村村長,秦陽拉起他顫顫巍巍抖個不停的手,替孫四喜道了個歉。


    “大,大王客氣。老漢不知大王駕到,還讓大夥把大王堵在村外,老漢的罪過才大咧!”


    秦陽輕輕拍了拍老村長的手背,轉過頭對趙楚楚道:“剛剛聽你們說,有個飛虎將軍到你們這裏勒索糧食了?”


    在一旁坐立不安地趙楚楚,聽到秦陽向她詢問,也是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秦陽施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禮道:“是的,飛虎將軍是附近最大的流寇,手底下有好幾百人,這附近都有不少人被劫掠過。老村長怕村裏有傷亡,所以一直都是忍讓著給糧食。”


    “隻是,他們已經來了三四迴,村裏剩餘的口糧已經不多了。所以大夥才那麽擔心。”


    “那你呢?剛剛可是要代表村子出去和我們談判?”秦陽盯著趙楚楚問道。


    被秦陽炯炯有神地雙眼盯住,趙楚楚有些害怕地低了低頭道:“是,是的。我家還有一些能打殺的護衛,我看大王身邊人少,所以想過去嚇唬對方一番。”


    “混賬。”秦陽聽到這裏,卻是怒不可遏地怒喝了一聲。


    趙楚楚和小河村的人還不知道什麽事情,跟在秦陽身後的孫四喜和辛慕等人卻是立刻跪伏在地。


    看著孫四喜等人的模樣,小河村的人這才後知後覺地跟著跪倒在地。


    “飛虎將軍,竟然有人連將軍名號都自封出來了,還敢名目張大的四處劫掠百姓。大秦的虎狼之師,就是這樣肅清匪患的嗎?,此處距離寡人的鹹陽城不過四十裏吧?要不要等流寇跑到鹹陽宮找寡人要糧食,你們才曉得出來把這些流寇肅清?”


    “臣等萬事,大王息怒。”


    “派人速迴鹹陽,把中尉百裏烈,還有內史也一起給寡人召到這裏來。寡人倒要看看,這飛虎將軍,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橫行無忌。”


    說著,秦陽把腰上懸掛的玄鐵令牌摘了下來,遞給了跪在秦陽腳邊的孫四喜。


    孫四喜雙手接過令牌,起身遞到幾步外的辛慕手中。


    “諾!”辛慕雙手接過令牌,起身朝著大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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