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過兩刻鍾的林中穿行,一眾山匪就把秦陽和柳尚兩人帶到了一處山寨之中。秦陽看著隱藏在黑姥山後山密林中的山寨,又是氣得想要把柳尚抓過來狠狠地揍一頓。


    難怪這幫山匪,在柳尚點燃篝火烤製雞肉的那點時間裏,就能夠迅速出動那麽多人手把秦陽給包圍起來。敢情柳尚這蠢貨烤雞的地方,就和這幫山匪的山寨隔了一道山梁。你柳尚說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秦陽不禁感慨,難怪後世人常說,寧遇神對手,別遇豬隊友。後人誠不欺我啊!


    剛一進了山寨,秦陽就發現,這寨子建的挺一般,四周用粗壯的樹木搭成一道兩人高的圍牆。但看這圍牆單薄的模樣,看起來更多是用來防山裏的野獸,遇上敵人攻擊,隻怕撞上幾次就倒塌了。


    寨子的大門處,倒是搭了一些可供弓箭手站立的崗樓,不過就那單薄的防禦,隻怕也是用來了望,警戒山林裏衝出來的野獸,從寨門處衝進寨子的。


    山匪用來關押秦陽兩人的地方,是一處位於寨子後方的地牢,地牢離地麵大概有三米左右,看起來更像是用來捕獵猛獸的陷坑。可能後來用於關押犯人,所以陷坑的上方又加了一個圓木搭建起來的牢門。


    中年人指派了兩個屬下在陷坑邊緣來迴巡視,還專門告訴秦陽,上次有個自以為高手的人被他們抓了,也是關在這個陷坑裏。那個高手借著身手好,一下子就攀到陷坑頂部來,可惜剛從牢門鑽出了腦袋,就被一直在邊上巡視的山匪給戳死了。


    眼看地牢周圍確實隻有兩個人在巡邏,秦陽瞅了個空檔,趁地牢上的山匪沒注意,從小腿處拿出一把帶鞘的匕首,正式朱大力在出征路上,塞給秦陽防身用的那把。


    柳尚目瞪口呆的看著秦陽拿出匕首,把兩人身上的藤蔓都割斷,哆哆嗦嗦好幾次,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你,你想怎麽辦?”


    看到秦陽藏起匕首,又把藤蔓重新纏迴自己手腕,用兩手拽住藤蔓的兩邊不讓鬆掉。柳尚哪裏還不知道,秦陽這是準備好要逃跑的節奏。


    “還沒想好,地牢邊上的兩人是個難題,蓋在上麵的那個牢門用圓木搭建,應該十分沉重,離地的情況下,我們是無法將其掀掉的。”


    秦陽一邊分析給柳尚聽,一邊思考著可靠的逃跑方式。


    “牢門中間,不是還有個孔嗎?我看著,剛好可以鑽過一個人去。”


    柳尚指了指地牢中央,那個能容一人鑽出的洞。


    秦陽看了看柳尚,實在不知道,這柳家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才能把柳尚這麽一個草包,一直保在巡防軍隊率的位置上。


    “你還記得山匪首領說的那個高手嗎?他就是有你這樣的想法,才被人戳死的。”


    說著,秦陽指了指頂上的那個孔洞。解釋道,


    “這裏離地麵有差不多一丈多高,咱們正常人的身高,哪怕高舉雙手,也勾不到那個圓木牢門。可若是一個身手靈敏的高手,那倒是可以借助起跳的高度,讓雙手扒住牢門上的圓木。”


    秦陽說著站起來大致比劃了一下,這才又坐下說道,


    “可是你看過沒有,那些圓木都比咱們的手掌粗,這就意味著,跳上去的人,想要扒住那些圓木,必須使上一些力氣,而且不敢隨意分心,否則就會導致手滑掉下來。”


    “接著,你扒著圓木,中間那個孔洞又剛好隻容得下一個肩膀寬的人進出,那也就導致了你的人,在進出這個牢門的時候,是處於一種兩腳懸空的狀態,雙手卻都又無法亂動的情況下。上麵巡邏的那些山匪,隻要從上往下,用長矛刺你……”


    不等秦陽說完,柳尚就清楚的想象到了,在那種毫無反擊之力的情況下,被人舉著長矛當頭往下戳刺的結果。


    “可怕,設計這牢門的人真心可怕,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聽著柳尚嘀嘀咕咕罵這些山匪,秦陽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合著,在柳尚的思維裏,人家關押他的地牢,還得幫他安排好安全的逃生通道啊。


    眼瞅著也沒什麽逃生的機會,柳尚也就失去了繼續和秦陽說話的性子,小聲嘀嘀咕咕的罵了土匪幾句


    “連被子都沒給準備一條。”就縮在角落裏唿唿睡著了。


    秦陽走了好幾個時辰的山路,也有些疲憊,幹脆就靠著地牢的牆壁,閉目養神起來。


    大約到了傍晚時分,柳尚就被饑餓給餓醒了,吵吵嚷嚷跟外麵巡邏的山匪要吃的。許是被柳尚吵得煩了,又真的到了飯點,其中一個看守才罵罵咧咧地答應去山寨裏給柳尚兩人拿些吃食過來。


    可柳尚在底下左等右等,等到太陽都徹底下了山,還是沒等到那個去拿食物的山匪,於是又是煩躁的在地牢裏大聲叫罵起來。


    “吵,吵個球。老子也還沒吃飯呢,你這個囚犯,嚷嚷個啥?”


    依舊留在原地看守的山匪走過來朝柳尚吼了兩句,也是有些生氣起來。


    “龜兒子的李四,去拿個飯食都那麽長時間,龜兒子的肯定是跟著兄弟們一起喝酒去了。龜兒子的,再不來人,老子都要尿褲子了……”


    聽到地牢上方那個看守罵罵咧咧地話,秦陽靈機一動,扯著叫嚷的柳尚,在他耳邊跟他說,這或許是他們逃跑的機會。


    說著,秦陽捂著柳尚的嘴,不讓他繼續叫喊,自己反倒是站在地牢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吹起了口哨,把前世喜歡的幾首歌曲的曲調用口哨給吹了一遍,就聽到地牢上的那個山匪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站在地牢邊上叫罵。


    “吹,吹個毛線,你個龜兒子的,快把老子的尿給吹出來了。你再吹下去,信不信老子把尿,直接尿你們倆腦門上。”


    秦陽被那山匪這麽一說,也真怕這山匪不管不顧站在地牢上尿尿,隻好暫停了自己的口哨。


    本以為這次逃跑的計劃就要失效,沒想到,這時候卻聽到那個山匪,連連吸冷氣,嘀嘀咕咕念叨著“不行了,不行了……”


    聽著山匪匆匆遠去的腳步聲,秦陽立刻警醒過來,當場就紮了馬步,兩手交疊橫在腹部,對傻站在一旁的柳尚低聲說道:“趕緊的,踩著我的手掌,我先送你上去。”


    柳尚一聽,先是一喜,緊接著卻是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先上去,萬一被人發現,人家一長矛下來,我就死定了。”


    說著柳尚自己倒是蹲了馬步,學著秦陽兩手交疊橫在腹部。“來,你先上,你比我身手好,有危險也能避得掉。”


    看見就是連逃跑,柳尚都這麽膽小,不由氣急而笑。也不跟他囉嗦,說了一句,“我來了。”抬腳往柳尚手掌上那麽一踩,有著柳尚蹲下借力,秦陽不需要雙手扒著圓木借力,兩手直接伸到牢門外,兩手一使勁,一下子就竄到了牢門邊上。


    隻是秦陽剛想重新蹲下,把柳尚也拉出地牢,卻沒想到那個去拿飯食的山匪已經迴來,正好撞見秦陽蹲下想要拉起柳尚。


    “來人啊,來人啊,囚犯逃跑了,快來人啊……”


    聽著山匪高聲報訊,柳尚直接蹲迴坑底,抬頭衝著地牢外,還在等他跳上去的秦陽喊道;“跑,趕緊跑,晚了就來不及了,你的功夫好,跑得快,迴去帶了兄弟再來救我……”


    看著山寨裏,不斷有舉著火把的山匪往地牢這邊來,秦陽也知道再耽擱下去,誰都跑不掉,於是朝著地牢裏的柳尚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這才撒丫子,快速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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