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點熒光在周圍飄散。


    青暮將她安置在一個碩大的葉片上,身上也蓋了一個葉片,兩張葉片將她的身子緊緊包裹著,隱隱還能看見她睡得安詳的眉眼。


    做完這一切,青暮就從樹上一躍而下,飛向湖的對岸。


    “白榆。”


    他篤定的對著那一片樹林道。


    言罷,他就在原地等待著,也不催促。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白色身影漸漸的顯現。


    “你怎的來了?”


    青暮挑了眉,怪道。


    這會兒,他不應該教導那個凡間女子嗎?


    再說了,此處是他閉關修煉之地,白榆幾乎不來這裏的。


    怎麽,這麽有閑工夫來尋他?


    白榆的麵孔上竟也多了一絲憔悴之色。


    他聞言,忍不住抬頭,望了坦然的青暮一眼。


    “……蘇小狐,在你這兒?”


    說這話時,喉間竟是有些苦澀。


    青暮的神色未變,大方承認:“自然。”


    其他的,卻也不再說,也沒什麽好說的。


    白榆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艱澀道:“我……方才瞧到她同你,有些親密。”


    這半個月來,蘇小狐沒事就來天雪峰,來青暮這兒。


    他對此很是疑惑。


    終於,今日得空,便來瞧瞧。


    不曾想過,他竟然瞧見蘇小狐枕在他腿上,全然不設防,純然的模樣。


    那一幕,讓他想到了從前。


    心被深深紮了一下。


    原來,真的都變了。


    他是他,她是她,二人真的再無關係了。


    青暮淡淡的應了一聲,看都不看一眼他。


    “那又如何?”


    青暮的性子,素來冷淡。


    即便和白榆相處幾千年了,也對他冷冷淡淡的,毫不客氣。


    白榆看著他與平日裏態度一般無二。


    可是他明明就看見,青暮待蘇小狐的態度不一樣,一時之間他又分不出不同。


    “你......為何同她走的......這樣親近?”


    白榆想了想,還是想知道二人到底有何關係,為何那麽親密。


    心頭仿佛有一道聲音逼迫著自己,想要明白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也許他隻是擔心青暮,怕他被蘇小狐引誘,或是……蘇小狐對青暮有情。


    從蘇小狐見到青暮第一眼,他就從她眼中看出了異樣,總覺得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


    從上次蘇小狐對青暮的所言所語,眸中竟是會流露出不同尋常的神色。


    仿佛,是在歎息,她初識不遇君。


    這讓他記起從前,他初為仙人時,同尚為靈蛇的蘇小狐,也曾是形影不離,也像如今她和青暮這般親密。


    那時,她眼中隻有自己,也隻會仰慕自己。


    不可否認,他動過心。


    “白榆,這與你無關。”


    青暮低聲道。


    他不願解釋太多,就如同他不會過問蘇小狐與白榆有過什麽往事。


    隻是青暮這句話,在白榆的耳中,就顯得有幾分刺耳。


    下意識的,他竟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嘲諷道:“阿暮,她是妖。”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青暮有些不悅,眼底都是寒冷,他以為白榆與他相識這久了,修為也不低,自然能分辨出來。


    “白榆!她本是靈蛇,因何為妖,你比誰都清楚。怎麽,如今她根基不穩,身子早已敗了,你竟是不曾發覺,還是不願發覺?”


    青暮不傻,如何看不出兩人之間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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