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狐聽得也蠢蠢欲動,忍不住隨著笛聲翩翩起舞。


    妖蛇之姿,素來魅惑撩人。


    她腰肢曼妙,每一迴的旋轉跳躍,都是那麽漂亮。


    不知何時,笛聲跟上了她的動作。


    她心情歡悅,眉眼之間都帶著勾人心魂的笑。


    也許是心情所致,那赤紅色蛇尾在一團霧氣之中,化作了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小腳粉嫩粉嫩的,輕盈的點在水麵上,卻不會沉落。


    這樣的動作,好像本來就會似的。


    不知疲倦,翩翩起舞。


    笛聲和舞持續了許久,終於緩緩的停止下來。


    蘇小狐躺在草地上,喘息聲使得胸口上下起伏,卻舒暢的發出鈴兒般的笑聲。


    青暮將玉笛收起來,從樹上飛了下來,恰好落在她身旁。


    蘇小狐察覺到身邊多了一人,自然知道是誰。


    她微閉著眸,唇邊仍然掛著未散的笑意:“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聞。”


    蘇小狐的笑容很真誠,眼眸中帶著光,他何見過她這般模樣。


    “仙君深藏不露。”


    她繼續說道。


    興許是剛剛蘇小狐那一舞,擾亂了他的心,此時的語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不再像往日那樣冷冷淡淡的,細細去聽時,還有一絲溫柔。


    “自然。”


    噗,這個狗男人還挺自戀的,都不知道謙虛一下?


    蘇小狐在心裏偷笑。


    可能修仙的日子,太過平淡了。


    雖然,平日他都與白榆一起,但二人都是無話可說。


    他們是同源同生,卻生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性子。


    而青暮修為更高些,是因為他不理紅塵俗事罷了。


    青暮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浸泡在泉水中的白皙雙腿,眼底閃過一絲光,不由心中微微一動。


    “你為何要做妖?”


    他不知蘇小狐與白榆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她身上的靈識清明,不想其他汙濁不堪的邪物。


    否則,她如何能在這裏如魚得水,而不是痛苦不堪呢?


    也許,蘇小狐更適合修仙吧。


    他低眸緊緊盯著被那雙腿打起的水花。


    蘇小狐突然一愣,連笑容都收了起來,麵上有一絲複雜。


    “成妖成仙,一念之間。”


    她為何做妖,也許是不甘心,也許是想活著,也許是想遇到青暮......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很迷茫。


    青暮細細咀嚼了她的話,聽的有些迷惑。


    他和白榆不同,他幾乎是跳脫了那些所謂的七情六欲,從一株樹苗伊始,就潛心於修煉。


    他不懂這些,隻是懶得去懂罷了。


    “一念之間?”


    青暮似呢喃,又似疑問。


    “為情所困,因情而擾。由心放錯,被人所傷。途生心魔,放任而已。”


    蘇小狐撐起了身子,微微側過頭看他。


    “既然如此,你絕了情便是。”


    青暮皺了皺眉頭,說的直白。


    他不明白蘇小狐為何露出這些表情,感懷,憎惡,悲戚,嘲諷......


    看著她麵上這些表情,緊緊揉在一起,讓人瞧著很不舒服。


    蘇小狐噗嗤一笑,仿佛剛才的陰影全都消散。


    “仙君,想必你未曾曆過情劫罷?不懂這些實屬正常。”


    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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