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的屋子裏,青顏已經逃出生天,隻有南知也抱著阿念和薑南溪相對而坐。


    與嚴肅端莊的薑南溪不同,南知也低眉順眼、忍氣吞聲,忐忑不安的像個小媳婦。


    “阿念,爹爹為什麽給你起名叫阿念?”雖然問過了青顏,但薑南溪並不放心。


    沈念安,薑念卿,阿念,都有個“念”字,加上青顏所說的誤會,總感覺有問題。


    “他說什麽我忘掉了,反正就是一看我就是他閨女!”阿念這次倒是沒有再坑爹。


    “溪兒,念安不是瞎胡搞的人,他就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敢那樣……”南知也勸道。


    “娘親,沈念安可喜歡瞎胡搞了……”阿念玩著一把拂塵百無聊賴的反對道。


    (⊙?⊙)南知也尬住了!閨女啊,你是跟你爹爹有多大仇啊?不報不行的那種?


    薑南溪冷笑著看向南知也,繼續說啊!


    “這是師父新做的拂塵?”薑南溪目光看向阿念手裏的拂塵微微皺起了眉頭。


    (?_??)嗯?拂塵,什麽拂塵?


    南知也低頭看向阿念手中的東西……


    (⊙?⊙)老天!閨女啊,你把娘也坑了!


    “阿念,你從哪兒找出來的……?”南知也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更是赤紅如血。


    “就從娘親床上啊……”阿念奇怪道。


    (◎_◎;)要了人命了,都怪那個狗賊!


    “阿念,快把它給娘親,這個不能玩……”


    南知也一邊說話,一邊就從阿念手裏把東西搶了過來,著急忙慌的就要往身後藏。


    “前天剛做好的一把拂塵,沒想到讓阿念給找出來了……”南知也根本不敢抬頭。


    “樣式倒是奇怪,手柄那麽短如何用得?我看看!”薑南溪畢竟年輕,確實不太懂。


    “就隨便做的一個玩意,有什麽看的……”南知也臉紅心跳,恨不得原地遁土消失。


    “看來我出門一趟,師父心裏已經沒我這個徒弟了,難怪能搶……”薑南溪失望道。


    “溪兒,別胡說,讓你看就是了……”南知也快瘋了,無奈的拂塵遞給了薑南溪。狗賊一家子就沒一個能當人的,就知道欺負老娘!


    薑南溪拿過來看了一下,白犛牛尾的塵穗,五彩珠玉串起的手柄。做工倒是極為精致,也配得上劍仙身份,隻是樣式著實有些奇怪。


    特別是手柄的長度還不到一個巴掌長,材質雖是上等珠玉,卻因為珠子大小不一的原因,握著並不舒服。而且這甩起來得多費勁啊?


    這哪裏是個拂塵,怎麽更像個尾巴呢?


    “這當真是把拂塵?”薑南溪懷疑道。


    “這孩子,不是拂塵還能是什麽?不過師父也不常用,就隨便當個玩意……”南知也說著就趕緊把拂塵搶了過來,實在是活不成了!


    薑南溪倒也沒有抓著不放,畢竟現在哪有閑心?更別說這個女人還搶了自己的丈夫。


    “拿出來吧!”薑南溪收拾了心情冷聲道。


    “啊?不是不看了麽?”南知也一臉糾結。


    “我說的是相片,相片拿出來我看看!”


    “你知道相片了?”南知也這才心裏一鬆。隻要不看拂塵,看個相片算不得什麽大事。


    “是啊,要不是阿念告訴我,還不知道我的好師父瞞著我這麽多事!”薑南溪冷笑道。


    “沒想瞞……”南知也尷尬的從寶箱裏拿出照片遞給了薑南溪。溪兒不會給我撕了吧?


    這張照片上隻有南知也一個人。就在這座庭院裏,南知也的容顏如玉般精致,笑容如花般綻放。嫵媚的風情從單薄的紙上躍然而出。


    薑南溪的心裏一痛,雖然沒有當麵見過那個男人。但她卻一瞬間有些理解了他為什麽喜歡師父。這樣漂亮又嫵媚的美人有誰不喜歡?


    “娘親,你不是還有一張嗎?”阿念道。


    (⊙?⊙)老天,你怎麽坑起娘親沒完了?


    娘親不就是怕你這個小娘親一下子接受不了麽?你可是倒好,有啥都能往外禿嚕!


    “拿出來吧,咱們不都姐妹了麽?還能有什麽不能看的?”薑南溪聲音有些無力。


    “真的不能怪我,你說他帶著阿念對我軟硬兼施,我都快被他們爺倆親懵了,師父也是個女人……”南知也可憐巴巴的拿出了照片。


    薑南溪痛苦的閉上眼睛,睫毛都在輕顫。師父,你快閉嘴吧,你聽聽你說的什麽話?


    薑南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裏是一張三個人的合影。師父抱著阿念,那個男人就靠在旁邊,一家三口笑容燦爛,是那麽般配……


    薑南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停滯了,眼睛裏酸澀難耐,一股無言的孤單鋪天蓋地而來。


    “師父,若換成你是溪兒,你該怎麽辦?”薑南溪低聲問道。就算她再早熟,再穩重,可說到底也不過隻是剛剛十七歲的一個姑娘。


    “溪兒,為師是個道士,我道家講無為。無為就是順天應人,萬事不強求,不妄為,來獲得內心的寧靜和自由,實現超脫自我……”


    南知也看著自己的弟子一臉悲傷,心思便也平靜了下來,恢複到了清微宮掌門的狀態。


    “但我等凡俗,何人沒有私欲?為師修道二十年亦不能免俗。人生幾十年,迴首不過一塵埃。所以我們又講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為師修道以來何曾想過委身於一個男人,更別說才十八歲。但念安就這麽莽撞的闖進來,不由分說便將我逼到不能選擇的地步。”


    “師父能拒絕嗎?其實是可以的。但師父很喜歡他,師父並不知道他是你丈夫,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南知也歎了一口氣。


    “如果師父因為你的原因而放棄了念安和阿念,那也是違逆了師父的本心。你在意的無非是世俗中的規矩,可你要知道何為規矩?”


    “規矩無非就是禮儀法度,可這些又是從何而來?這些不是從來就有的,而是朝廷和士人約束百姓的工具。可這些能大的過道嗎?”


    “什麽是道?道是宇宙的本源,是自然的法則。花開花落是道,陰陽相合是道。道之所往,心之所向。其他一切都隻不過是虛無!”


    “至於你自己如何選擇,你要問問自己的內心。但如果你隻是為了他人的眼光,但卻違逆了自己的本心,這將是最大的不自在……”


    “師父,你就修的這種道?”薑南溪瞪大了雙眼問道。她雖然在清微宮,卻並不修道。


    “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南知也如坐針氈,眼神胡亂飄忽。了不得了,徒弟真的不聽話了,居然質疑本座了!


    “你說,他和我母親真的沒事嗎?”薑南溪轉移了話題。這個女人為了搶她的男人,都已經開始胡亂闡述道法了!


    “啊,你怎麽還在想這個?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如果薑念卿真不是你親生母親,就算和沈念安在一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她是我母親,豈能亂了人倫?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薑念卿臉色陰沉下來。


    “青顏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為師隻是給你講這個道理。她才二十六歲,為了你至今未嫁。難道看著她孤寡到老,你就痛快了?”


    “又不是沒別的男人!”薑南溪嘟囔道。


    “人非死物,機緣如此,徒之奈何?就為師來說,要換成別人,為師還不如孤寡一生!”


    老娘今天也算是拚了,沈念安和薑念卿這兩個狗賊,你們可是真敢啊!簡直無法無天!


    是的,雖然青顏盡力遮掩,但南知也畢竟年近三十,還是沈念安的枕邊人。加上各種蛛絲馬跡,基本把事情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沈念安這個狗賊,真就膽子大的沒邊,誰你都敢胡來?難怪顧三郎要砍了你的狗頭!


    還有薑念卿這個女人,永遠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沒想到能幹出這種塌天的大事來!


    忽而,南知也的唇角微勾。薑念卿啊薑念卿,你知道自己的小尾巴又被我抓住了嗎?


    “那師父就孤寡著吧,大不了我給你養老!”薑南溪氣道,這個師父已經不能要了。


    (⊙?⊙)老天,本來還裝的氣定神閑的南知也渾身一哆嗦,你怎麽就不盼點師父的好?


    “薑南溪,你不能不能孝順,要不然我……我就不叫你娘親!”阿念嘟囔著嘴威脅道。


    (⊙?⊙)薑南溪瞪大了雙眸,這個孩子怎麽還能這麽沒禮貌?我稀罕你叫娘親?我……


    “還是娘的阿念孝順,不像某個小白眼狼。師父把她當親女兒養,結果因為一個男人她就想讓師父孤寡到老……”南知也楚楚可憐。


    “……”薑南溪嘴角微動,我的男人先讓你禍禍一頓,你還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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