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苧答道:“大少爺跟著那位前一天頒布告示,並在我們隔壁購房的官員一同離去了。”


    “離去了?”盛允蓉不禁錯愕。


    大哥並非那種因一己私欲而置她交代之事於不顧,隨意與人嬉戲之輩。


    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情。


    盛允蓉目光轉向盛弘驍,盛弘驍微微點頭,深知她的心事,便立刻前往隔壁找到了盛弘燁,將他帶了迴來。


    盛弘燁迴來時,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但當他帶著盛允蓉、盛弘驍進入房內後,臉色驟變。


    他表情嚴肅,但話語間的輕鬆愉悅依舊不變。


    兩人深知,盛弘燁這是在有意演一場戲。


    隻是,他們並不清楚這場戲究竟是為了迷惑誰,隻能配合著他,說說笑笑。


    交談間,盛弘燁卻取出紙筆,開始書寫:


    -我們正受到監視。


    -來自隔壁院的。


    盛允蓉心頭一緊,緊緊抓住盛弘燁的胳膊。


    盛弘燁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在心中暗道。


    【那隔壁院的人偷聽了我與秦老夫人的表演,邀請我過去飲酒。


    似乎是想探聽我購買這片宅院的真正意圖。


    之前——他似乎將我視為能夠提前洞悉陛下謀略的重臣。】


    盛允蓉的雙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揪出了潛藏的叛徒。


    她揮毫潑墨,書寫下一行字跡:“一切照舊進行。”


    幾個人歡天喜地地離去了,襄苧一頭霧水,但還是忍不住詢問:“大夫人,接下來我還需要做些什麽?”


    盛允蓉麵色平靜,語氣淡然:“秦老夫人邀請我迴府一行,我自當如約前往。”


    “對了。”她從懷中取出一份和離書,臉上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麵,“襄苧,今後……你不必再稱唿我為大夫人。”


    襄苧愣在原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急忙行禮祝賀:“遵命,小姐!”


    她原本以為,秦老夫人和秦老爺這兩位視小姐如眼中釘,肉中刺,寧願讓小姐陷入絕境,也不願讓秦家名聲掃地,他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小姐。


    誰知……小姐竟然已經成功地拿到了和離書!


    那麽,接下來……豈不是隻需展開一場複仇大戲?


    “小姐,您放心。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必定竭盡全力為您效勞。”襄苧立刻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很好。”盛允蓉對襄苧的忠心已經深信不疑,於是放心地將一些重要的事務交給了她。


    在叮囑兩位哥哥在家中耐心等待,不許他們去秦府找她之後,盛允蓉這才踏上了前往秦家的路。


    這最後一場戲,她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精心籌備,一定要將其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她蹣跚著走進秦府,盛允蓉的麵色蒼白如紙,神情恍惚。


    街上的行人見到她這副模樣,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


    “這秦大夫人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麽錯事,才會攤上這麽一家怪物!”


    “是啊是啊!大兒子被關進牢房,小女兒失蹤,養子也不知被何人拐走!更別提那個禽獸不如的丈夫,強迫婦女,強行納入府中,最後還殘忍地殺害了一個孩子!


    聽說府中的財產也莫名其妙地被盜,一貧如洗。


    秦老夫人也像是精神失常,躲在房間裏不肯露麵!”


    “誰說不是呢!”


    “難道這些都是秦文淵的錯?我看,這主要是因為盛允蓉這個當家主母沒有盡到責任,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導致丈夫失控,兒子無法無天!最終害了整個秦家!”


    這……真是荒唐至極!


    盛允蓉的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菱夢的名聲依舊如日中天。


    竟然無人將那盜竊家產逃亡的惡名加諸於她。


    然而,很快……


    她的聲譽便會如同風中殘燭,一吹即滅。


    盛允蓉推開那沉重而古老的秦府大門,目光掃過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湧起一股諷刺的酸楚。


    昔日,她將這裏視為自己最後的避風港,心中唯一的家。


    而如今,她卻要親手顛覆這一切。


    瞬間,盛允蓉的麵部表情急劇轉變:“娘!娘!”


    她聲音虛弱,形容憔悴,仿佛承受了世間所有的苦難與磨難。


    秦老夫人眉頭緊蹙,步履匆匆地走了出來:“喊什麽喊!成天就知道喊!”


    雖然秦家已被洗劫一空,但那些不值錢的日常用品還在,秦家還算不得真正的一無所有。


    她現在,仍能在秦家維持著婆母的威嚴。


    “娘!”盛允蓉淚水奪眶而出,“兒媳無用,未能將秦文淵救出囹圄。”


    秦老夫人眉心緊鎖:“不過是一個注定要在牢獄中度過餘生的人,你為何要費心救他?”


    盛允蓉假裝愣住:“可是,他畢竟是您的兒子,我的丈夫啊。”


    “丈夫?兒子?秦老夫人冷笑一聲,“一個沒有能力,反而淪為囚徒的人,與我們還有什麽瓜葛?”


    秦老夫人邊說邊緊緊握住盛允蓉的手:“允蓉,我知道你心中痛苦,你憂傷,你恐懼再次遭遇類似秦文淵的困境,但你放心。


    我以後定會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


    我如今已無法生育,但我定會將你未來的孩子視作秦家的血脈!


    我會為你操辦婚事,挑選幾位英俊有為的青年作為你的配偶。


    隻要你答應,我願意全心全意地侍奉你!隻是……你得先將手中那套在陛下新政下增值的房產過戶給我。這樣一來,我也能在秦府為你籌備一場盛大的婚禮。”


    【隻要那房產落入我手中,屆時我想要什麽沒有!】


    盛允蓉輕笑一聲,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楚楚可憐地握緊秦老夫人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隻是……娘,那套房子我已經賣掉了!”


    “啊?”秦老夫人驚得渾身一顫,臉上的和顏悅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賣掉了?你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銀兩!”


    淚水在盛允蓉的麵頰上滾滾而下,她嗚咽著訴說著:“秦文淵在陰暗的牢獄中無辜受苦,無論外界如何議論紛紛,我都堅信他的清白。”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哽咽:“我親自探訪過秦文淵,將我們那座房產以兩百兩的價格典當給了獄卒,但那個無情的獄卒……即使在金錢的誘惑下,也拒不釋放秦文淵!”


    她的言語中充滿了自責與無助:“母親,是兒媳的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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