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車行駛半小時,最終在一座體育場的地下車庫停下,蘇黎隨沈隆下車剛來到出口處,就見到那裏站著一道熟悉身影,正是楚珂。


    踩著一雙高跟鞋快步走過來,她連招唿都不打,直接說事:“狄金尚和替他上場的那個人已經到場了,我用偷拍到的麵部照片在網上進行了人肉,但短時間內還是得不到什麽有用消息,隻知道其在城市駐防軍時屬於特種作戰兵種,叫魏光地,異能和精準的實力分析還是無法得知。”


    對麵二人都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楚珂專門在這裏等著是為了說這事,也沒想到她會用這個法子盡量多搞些情報,隨後沈隆輕聲道:“謝謝了,看來這場擂台賽狄金尚沒少費心思,城市駐防軍的特種軍人檔案都會被封鎖,最難調查底細,他能找到一個退役的,倒也不容易。”


    楚珂擔心道:“別說這些廢話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


    沈隆說道:“這要上了場才知道,我們先進去吧。”


    三人一起走出停車場,蘇黎這才發現,這裏的很多地方都有巡監部的標誌。這座體育場,應該是煥城巡監部的專用體育場,倒的確是舉辦獵人酒吧代理權爭奪決戰賽的最適合場所。


    沿著小路,三人快步行走最後進入一棟半球形競技館,館內麵積很大,分為好幾個區域,他們最後來到的是三號競技區。這裏有一個近百平方米大小的比賽台,觀眾席分在南北兩方,粗略估計該有二三百個座位,來觀看比賽的賞金獵人,零散坐在那兩片區域。


    “你們找地方坐吧,我一會過去。”


    沈隆將肩上的魚竿筒取下遞給蘇黎,向最裏麵走去,蘇黎目光跟著望去,見到最裏側是一方麵積寬敞的方形高台,五層長台階,鋪著豔麗的紅色地毯,方台的中央,一排嶄新無比的橫桌擺放,看椅子數量應該是五個人的位置。


    而再往右側看,方台下方的角落位置,有一扇精致木門,裏麵應該是類似貴賓室的地方,巡監部負責人還有那個尊貴無比的盧家之人,此時便應該在裏麵,沈隆應該也是要去那裏麵。


    “蘇黎,走吧。”楚珂喊一聲,這才讓蘇黎收迴目光,二人一起走進觀眾席,馬上有人出聲向他們打招唿。一座城或市,都隻會有一間獵人酒吧,所以來參觀的賞金獵人,都是酒吧的客人,熟客們自然都互相認識,更認識身為服務生的蘇黎。


    最後,二人在靠近方台區域最底層的座位落坐,蘇黎將魚竿筒和背包放到身前地麵用雙腿夾住,目光開始環視起四周,但卻沒有發現狄金尚的身影,隨即他馬上明白,應該也是去那貴賓室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觀眾席的人數開始多起來,來觀看的賞金獵人以及少量的巡監部幹員,慢慢占滿了觀眾席近三分之一,蘇黎也從楚珂口中得知,這個數量,大概就是煥城賞金獵人的數量了,滿打滿算最多也就六七十人。


    又過十多分鍾,最裏側那扇精致的木門被推開,一名身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走出,他的身後,是四名身著巡監部製服的男人,看樣子也是中年;再然後,就是沈隆、狄金尚、以及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


    最先走出的五人,走上高台陸續入座,那名身著西裝的中年坐在了中央位置,巡監部的四名負責人分坐左右。不用想,坐在最中間的,就是那尊貴無比的盧家之人。


    在場眾人,大部分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他身上,這場擂台賽裏麵的貓膩,早就在這個圈子裏傳遍了。


    蘇黎也好好打量起這位盧家之人,看麵容他並沒有特別,與巡監部那幾名負責人交談時文質彬彬,臉上也不時露出微笑,眼神很平靜。可不知為何,那種平靜眼神,卻給蘇黎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仿佛在那雙眼睛中,在場所有人都隻是梁上螞蚱,生死皆無所謂。


    “哼!這就是站在權利至高點家族出來之人的態度嗎?”蘇黎心中冷笑著,目光又望向與狄金尚並肩而行的那男子。


    此人,應該就是與沈隆上場比試的魏光地,留著短發、相貌平平,看起來倒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過可能是曾經身為軍人的原因,他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剛毅之感。


    蘇黎收迴目光,沈隆剛好迴到觀眾席在他旁邊坐下,楚珂馬上問道:“怎麽樣,近距離接觸,他的想子能量場強度如何?”


    沈隆說道:“的確比狄金尚強很多,以有信息沒錯,在b級中算是中上等了。”


    “那......”


    蘇黎想要出聲說點什麽,可剛開口場內就突然響起一聲“肅靜”,這兩字通過擴音器傳播,瞬間讓喧囂的場內安靜下來。


    開口的是巡監部一名負責人,見場內安靜下來後,他直接入正題,說道:“此次個人決戰賽,為獵人酒吧代理權而舉辦,發起人狄金尚提交資料符合所有代理條件,由巡監部審核通過,而原代理人沈隆無意轉讓獵人酒吧代理權,故按照王權議會製定的公正法規,舉辦個人決戰賽爭奪代理權,勝者得之。”


    富麗堂皇的場麵話,自然是沒有人迴應,開口的男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個人決戰賽於十一點正式開始,現在,有請代理雙方上台,簽訂生死協議。”


    沈隆起身向高台走去,蘇黎望著他的背影,拳頭不由緊握起來,他明白生死協議一旦簽下,台上無論發生任何事,雙方將都不用負任何責任。


    和平分出勝負也好,拚死一戰也罷,在沒有結果之前,巡監部都不會出麵幹涉。這也是為什麽蘇黎與楚珂會對這場個人總決賽如此擔心的原因,賞金獵人這個圈子裏,可沒有善人。


    曾是城市駐防軍特種軍人的魏光地,更是如此。


    蘇黎目光追往高台,沈隆與狄金尚已經都上去,在另一名巡監部負責人的監督下,二人提筆,在那兩張單薄的紙張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即便大陸如今已是電子信息的時代,但這種事情,用的依舊是最原始的方法。


    一張素白的紙,十幾行黑色的打印文字,親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筆落了,你的生命就將全部交托出去。


    或,至少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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